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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虽然小了很多，但并没有停，舰船的颠簸让乔钰感到生不如死。刚才吃下去的东西又被他全部“交了公粮”。如果不是严子青抱着他拖了回来，乔钰一头就撞到了墙上。

他这会终于能理解常青为什么会跳海了。

度秒如年地煎熬着，他多希望值班员过来通知他可以轮休了。

在值班室熬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有人过来通报了。但不是让他们去轮休，而是通报有几处损管失败，船舱里的水位突然一下又上升了，除了要害部门必须留人值岗外，其余人员全部都要去下面舱室排水。

大家再次聚到了底舱。

这一次乔钰却没有那么幸运，没有因为不断地排水要大量的运动而减轻多少晕船的感受。

严子青看得心疼，想让他去休息，乔钰又好强，说什么也不肯，依旧坚持着。直到水位到了可控范围，大家轮休的时候才回去休息。

就在水位恢复到可控范围时，机舱那边又传来不好的消息，主机罢工了。

这次大家都吓傻了，然后就是后怕。好在这会天已经大亮，要是昨晚主机罢工，他们全都得交代给大海。

虽然这会天已经大亮，但是要做的事情仍然不少。除了要损管和排水外，现在又多了一件事，那就是修理主机。

值得庆幸的是船上的副机还没坏，还能够给船供电。不然底舱里黑乎乎的，干活都得打瞎摸了。

这次主机坏得很彻底，直到下午也没有修好。船长也着急了，到机舱去查看情况。但他专业不符，着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严子青听说后，自动请缨去试试。他从小在海员家庭长大，有好动，，好多机械设备都拆装过，父亲从来都当他是个破坏分子，或许瞎猫碰上死老鼠也说不定呢。

船长觉得有理，就让他去了。

严子青下到底舱，发现机舱的油味比他上次来的时候浓多了，更加刺鼻难闻。

他在机舱里一眼就看到了虞班长，虞班长看上去比上船那会又苍老了不少。

皲裂的双手沾满了油污，头发蓬乱，眼眶深陷，活脱脱一个小老头儿的形象。旁边两个给他打杂清理油嘴的小海员则整俩油人，脸上的机油简直要流到嘴巴和鼻孔里去了。

见到这一幕，上船后一直没晕过船的严子青，这会第一次有了想吐的冲动。

一旁的船长见了问：“挺得住吗？”

严子青稳了稳心神：“行的，刚才只是还没适应。”

一旁的虞班长却没有跟他客套，见他凑过去，只说了一句：“你负责这边，我负责这边，有问题吗？”

严子青坚定地回答：“没问题。”

正当他准备投入工作时，身后传来一阵嘈杂声，原来是刚才清理油嘴的两个小海员油气中毒昏迷了。其他的海员赶紧把他们抬出机舱，并让人去喊医生。

两个小海员的岗位，很快另外的人顶上。

有人中毒了这事不可轻易处置，船长担心更多的战斗减员，开始执行轮换制。在机舱修理的人员每两小时必须换班，但是这其中不包括虞班长。

主机修理本来就是个高技术的活儿，换个不懂行的进去，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这样就直接影响了修理的进度。虞班长一直在里面带人，严子青从头到尾没见到虞班长修整过。这会严子青终于明白，为什么虞班长会有“铁人”这个称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