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条黑漆漆的,安静至极的小巷里,夜千泽才停下来,也把寒初蓝放了下来。
“蓝儿,你没事吧?”
她追赶着那名有着凤眸的女子走,他都急坏了,怕她会出事。毕竟她对整个皇宫还不熟悉,要逃命,也不知道该往哪里逃,才能迅速地逃出皇宫。
这御林军的统领换上了夜沐的心腹是不错,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御林军还是要奉命行事,追赶围堵截杀潜入宫中的刺客。
他撇下白面纱女子,在整个皇宫里四处寻找着寒初蓝,最后才发现正阳宫的不正常。正阳宫历来是皇上的寝宫,他小时候进过正阳宫无数次,皇爷爷还在世时,对他是极为疼爱的,与皇祖母对他的态度截然不同,皇爷爷甚至把他接到正阳宫里养了一段日子,可见皇爷爷对他这个嫡长皇孙有多么的喜爱了。
他很清楚正阳宫才是高手如云的地方,里面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机关,守卫历来是整个皇宫中最为森严的。可他发现了正阳宫的守卫都退到了外面,这种情况告诉他,不正常,他猜测着寒初蓝极有可能误撞入了正阳宫,正往这边奔来,就看到了寒初蓝被一名斗笠男穷追不放,他想都不想抢上前,就呼出一掌,救走了寒初蓝。
“好在你来得及时,否则我就要落入那个斗笠男人的手里了。”寒初蓝被夜千泽抱着奔跑了一大段路,已经不喘气了,回答了夜千泽后,她又紧张地问着夜千泽:“千泽,你没事吧?”她的双手急切地往夜千泽的身上摸去,夜千泽捉住她的双手,把她带入怀里,紧紧地搂着,刚才那一幕够惊心动魄的了。
“我没事。”
夜千泽低哑地说道,“只要你没事,我就没事。”
“那两个女人不知道跑哪去了。她对皇宫非常的熟悉,我追着她,追着追着,竟然撞入了正阳宫。”寒初蓝在他怀里,还在想着刚才的事。
那个女人估计是有意把她往正阳宫引去的,想利用正阳宫的守卫把她杀了。
好狠的心。
再想到白天见到的那名高个子宫女,从外表看去,那宫女是个极为老实的人,谁想到了夜晚,就变成了罗刹,这人心呀,真的不好捉摸,也太险恶了。
想到星月对夜千泽说过的话,寒初蓝所有神经又竖起来。
她要不是亲身经历,她是真的想不到人心如此的险恶,在乡下遇到的那些险恶,与这帝都的人相比,简直就是无法相比的。
“这宫里头的人,没有一个是好心的。”
夜千泽松了点力道,冷哼着。
那白面纱女人,是知情者,也不是好心地要告诉他真相,而是利用她所知道的一切要与他谈交易。
他一个没有权没有势的世子,能拿什么来与白面纱女子交换?
“或者……”寒初蓝的大脑忽然被敲了一下,她试探地说道:“千泽,你说会不会有另一层的深意,就是真相其实在正阳宫,或许源头来自正阳宫?”寒初蓝看过电视剧《大宋提刑官》,遇到什么事时,总会往多个方面去猜想。
夜千泽沉吟着,片刻,才低哑地说道:“正阳宫历来是皇帝的寝宫,代表的是皇位身份象征,他们怕我父子俩夺位,说源头来自正阳宫也是一个可能性。”
寒初蓝嗯着。
“蓝儿,你现在还觉累吗?”
这里还是不安全的,不能久留,也不能过多地谈论事情,夜千泽爱怜地轻抚着寒初蓝的脸,他那双熠熠生辉的凤眸在黑暗中,如同闪亮的黑珍珠,“在你还没有成为一流高手前,你不要再潜入皇宫去,很危险。”
寒初蓝微愣一下,夜千泽说的话和元缺说的话都一样。
这两个是对头的男人,都爱着她,关心她的话说得竟然也是一样的。
“怎么了?”
细心的夜千泽察觉到寒初蓝微微地愣了一下,他轻柔地问着。
“我在正阳宫遇到元缺了。”
寒初蓝没有隐瞒,也不想隐瞒。
夫妻之间,有些事可以隐瞒,有些事一定要坦诚,免得引起误会。
“嗯。”
夜千泽对此没有任何的意外。
拉起寒初蓝的手,夜千泽淡淡地说道:“少帝要请求他带着虎符和诏书赶到宜州等地,调兵遣将以解夷山之危,他和我一样,都是明天就离京,他今天晚上会进宫很正常。”只是没有想到那般的凑巧让他遇到了寒初蓝。
此刻他能明白寒初蓝为什么能从正阳宫逃出来了,原来是遇着了元缺,也怪不得正阳宫的守卫都退出了外面。
“他没有为难你吧。”
这句话问得有点多余,夜千泽还问了。
寒初蓝摇了摇头,“承蒙他高抬贵手,我又欠他一个大人情了。”
夜千泽拉着她转身,一边慢慢地融入黑暗之中,一边轻轻地说道:“如果有一天,是他输了,就用你欠他的人情来换他一条人命吧。”
也就是说,这皇权之争,如果元缺输了,夜千泽可以看在他救过爱妻数次的份上,饶了元缺的性命,仅是性命,至于其他,以后再作打算。
“有他这样的劲敌,真让人头痛。”
寒初蓝感叹着。
夜千泽浅浅地笑着,“如果没有他这个劲敌,我们的人生就少了很多热闹。”对元缺,他也有着欣赏,也可以说是惺惺相惜吧。
“他如果不是少帝的舅舅,不涉足这一趟浑水,只做一个行医救济的江湖郎中,那该有多好呀。”那样,他们都不用敌对了。
说句实话的,自家相公的对头却救了自己数次性命,不管是谁,都无法做到无动于衷,都会像寒初蓝此刻这般发出一声无奈的感叹。
造化弄人呀。
“蓝儿,没有如果,要真是有如果,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多好呀,如果他的母妃不是上官紫,如果他不是生在皇家,他们又何须走到今天这一步?
如果,只能用来感叹,带着的都是无奈与苦涩。
“咱们可以回去了。”
夜千泽温沉地说一句,带着寒初蓝又施展轻功,往摄政王府飞奔而去。
快要回到摄政王府的时候,夫妻俩又双双地停了下来,淡冷地看着站在路中央的蒙面白纱女,那个有着凤眸的女子不在,并没有与白面纱女子一起来。
夜千泽微眯着凤眸,淡冷地瞟着那个白面纱女子,淡冷地说道:“姑娘,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就请以真面目示人,要不是真心的,请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这个女子在皇宫里的时候,想过阻拦他去寻找寒初蓝,夜千泽能感受到她对寒初蓝怀着敌意。
寒初蓝在这帝都生活的时间并不长,这个女子极有可能也是宫里的人,按理说不应该与寒初蓝结下怨,那她对寒初蓝的敌意从何而来?
白面纱女子浅浅地笑着,从她微弯的眼睛来看,她笑起来的时候应该很美,寒初蓝猜测着这个蒙着白面纱的女子肯定也是个大美人。听她的声音,她的年纪也不会很大,最多二十出头。
“等到可以以真面目示人的时候,我自会以真面目示人。夜千泽,我可以帮你,不过我不会白白地帮你,我需要一点报酬。”
夜千泽冷冷地瞟着她,冷冷地说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女子望向了寒初蓝,浅浅地笑着:“能借一步说话吗?”
夜千泽脸色更冷,就想拉住寒初蓝走,寒初蓝却扯住他,扭身望着他,轻声说道:“千泽,先和她谈一谈,看看她想要什么报酬吧,她敢拿此事来和你谈交易,代表她真的是知情人。”
夜千泽有点阴郁地望着寒初蓝,好像能猜到女子想要什么似的,“你在王府门口等我。”
寒初蓝点点头,夜千泽松开手,寒初蓝在夜千泽和蒙着白面纱的女子注视下,越过了白面纱女子,走到了王府的门前,等着夜千泽。
夜千泽站在原地,淡冷地问着:“说吧,你想要什么?”
女子还是笑,望着夜千泽的眼神有着柔情在闪烁着,面纱下的唇瓣轻轻地掀动着,低低却又清晰地传进了夜千泽的耳里:“我要你!”
夜千泽神色不变,只是冷笑着,“凭你也配!”
女子似乎有点微愠,冷哼着:“她都配,我怎么不配?夜千泽,我真的是你母妃之死唯一的完全知情者,如果你应允我的要求,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然后辅助你,也能帮你的忙,帮着你替母报仇。相对于那个乡下种菜的,我觉得我好太多了,也更适合你。”
“无须你告知,我也会查到我母妃的死因,我夜千泽还没有到那种没用的地步,要用自己去换取真相。”夜千泽冷哼着,摆明了不会和白面纱女子合作。
他身边的女人,永远都只能是寒初蓝。
除了寒初蓝,他谁都不要。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觉得寒初蓝配不上他,不适合他,只要他觉得配,觉得适合就行。要与寒初蓝过一生的人是他,又不是他们,管他们怎么说,他过他的日子。
反正,他绝不休妻!
也绝对不会再纳妾。
如今府里头那个贵妾司马燕,寒初蓝很快就会把她休出王府。夫妻俩感情深厚,彼此都只要对方,对付那些插入他们夫妻生活的第三者,不管是谁出手,都不会心软。
白面纱女子也不生气,好像也猜到了这个结果似的,她冷笑着:“没有人透露出痕迹及路线来,靠你自己,要查到什么时候?瞧你父王查了多少年?”
“只要我活着,我都会查下去,不管要花多少年!”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与我合作了?”
女子微微有点恼羞成怒了。
要不是她蒙着面纱,夜千泽不知道她是谁,估计她会恼羞成怒地扑过来,与夜千泽斗个你死我活,因为丢脸呀。
夜千泽沉冷地应着:“我不会与你合作的!以后请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会让你有来无回!”
“你!”
女子气结。
一纵身就跃走,清冷的声音还不死心地传回来:“总有一天你会改变主意的!”
“天塌了,我都不会改变主意!”
夜千泽一扬手,数枚飞镖又甩手而出,追着那个女子,气得那女子差点发飙。
要他?
夜千泽冷哼着,除了寒初蓝,谁都要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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