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将领一见刘军医摇头,异口同声地命令着:“救他,一定要救活他!”
刘军医只是叹气,“玉小将军的伤势严重,我等医术有限,玉小将军怕是熬不过今天晚上的,除非……”
“除非什么?”
众人急问。
刘军医答着:“除非国舅爷在,国舅爷医术高明,有他在,或许玉小将军还有一线生机。”
闻言,众人大失所望。
有希望等于没希望。先不要说元缺此刻不知道在何方,仅说元缺欠抽的性格就让众人失望。元缺救人只凭喜好,他想救的时候,就算你想死,他也不会让你死,他不想救的时候,你求生求死,他都不会出手。
提到元缺,夜千泽瞬间消失在玉小将军的帐营里。
……
明月高悬,清风阵阵。
满院子草木扶疏,月影重重,此刻算得上是良辰美景。
屋顶上一抹白影,迎着阵阵清风,拎着一坛美酒,仰望着明月,他仰头灌了一口美酒,笑着:“好酒!”他又望向了跃过高墙的那道身影,还是笑着邀请:“君昊,来,陪我喝两杯。在这他乡,咱俩能相遇,算得上是他乡遇旧人,可以喝两杯。”
夜千泽飞跃而来。
落在瓦面上,夜千泽淡冷地看着元缺笑容满面的脸,淡冷地拱了拱手,“元缺,谢谢你白天帮我解了围。”
停止喝酒,元缺笑道,笑意未达眼眸深处,“帮你解围的是寒初蓝吧,你亲亲的娘子。”
“如果没有你带着援兵赶来,仅凭蓝儿,也未能真正解围。”夜千泽就事论事,解围一事,元缺的确帮了他。他不会因为两个人是敌对的,就抹去元缺帮过他。
“要不是你护送着粮草,没有粮草,战神的大军就会陷入绝境之中,元某人可没有那个闲心去帮你。”元缺笑着凑过脸来,黑眸瞟着夜千泽妖孽的俊脸,轻笑的话里又泛着无情及森冷:“元某巴不得你战死沙场,寒初蓝成了寡妇,然后我可以接手她,与她共度余生。”
夜千泽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那白天的时候还真的为难国舅爷了。让国舅爷的希望落空,还得劳烦国舅爷亲自带着援兵来帮千泽解围,真是千泽的荣幸。”
元缺笑着磨牙,“无防,来日方长,元缺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夜千泽也笑着磨牙,也微微地倾过身来,两个男人面对面,眼对眼,鼻对鼻的,“是呀,来日方长,那一天,在你生命终止时都不会到来。”
元缺呵呵地大笑着,手一提,把那坛酒送到嘴边,潇洒地喝了一口酒,笑睨着夜千泽:“君昊,你一路赶来,打败我的手下,杀到我的面前来,不是为了和我斗嘴吧。”
“玉小将军身受重伤,性命垂危,军医束手无策,千泽想请国舅出手相救。”还有顺便帮黑风以及黑风寨上的那些人解毒。
元缺笑得更大声,笑得极为猖狂,还夹着对夜千泽的讽刺,“君昊,你还真是宅心仁厚呀。玉小将军可是玉家的家生子,对战神死忠,战神与你们摄政王府是对立的,你竟然为了玉小将军奔跑,跑到这里来求我出手救玉小将军。你不觉得玉小将军死了,玉铃兰少了一位得力助手,你也等于少了一位敌人,不好吗?”
“大将军为欧阳烈所劫,玉小将军再战死的话,我军士气誓必受到影响,若敌军再来犯,士气低落的军队,不堪一击,我军一败,名州甚至高城,茂城等城池都会被敌军攻陷,到时候敌军士气高涨,直取京师,大星亡埃。身为大星人,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大星灭亡?两相比较下,千泽与战神的私人敌对算得了什么?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连这一点都分不清楚吗?”
“说得真好听!”
元缺明褒暗贬。
“可惜元某不是大丈夫,元某就是一个地道的小人,君昊,你说怎么办?”
“元缺,玉小将军等不得,你我之间的恩怨,先抛下,请你随我去一趟军营救治玉小将军。”元缺说元缺的,夜千泽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似的,继续请求着。
元缺还是笑,很喜欢看着夜千泽来求他。
“我为什么要救治玉小将军?”
元缺欠抽地反问着夜千泽。
望着他,夜千泽问着:“你的要求!”
“我的要求?我的要求就是要寒初蓝,你也肯吗?”
元缺一敛笑意,炯炯地望着夜千泽。
“她是我妻!”
“我知道她是你妻!我就是要你的妻!如果你肯把寒初蓝让给我,我立即去救玉小将军,甚至无条件地损赠我名下所有药铺的名贵药品,如何?”
夜千泽冷冷地拒绝着:“元缺,我夜千泽可以与人谈任何交易,就是不会用自己的妻子当成筹码与人谈交易!”
元缺又笑,“以你的身份,你想要更好的女人,多的是。她,出身贫贱,你们家的门槛太高,根本就不适合她。”
夜千泽冷哼着:“以你的身份,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家的门槛太高,你家的门槛又有多低?蓝儿不适合我,难道就适合你吗?”
知道元缺爱寒初蓝,但元缺极少当面向夜千泽宣战,要求夜千泽让出寒初蓝。
“在大事面前,世子爷连小小的美色都不肯割让,还谈什么大丈夫。”元缺讽刺着,心里却在涩涩地想着,如果其他女人能取代寒初蓝,他何必苦苦地爱而不得?他爱上了寒初蓝,这一辈子就不会再爱第二个女人,因为他的心已经被那个不识好歹,欠他无数恩情还不清的女人填满了。被填满的一颗心,哪还能再容纳其他人?
“随你怎么说,我夜千泽绝对不会卖妻!”夜千泽冷哼着。
元缺笑容再次一敛,阴冷地说道:“世子爷不肯割爱也无防,只要世子爷自断双臂,元某也愿意去救治玉小将军。”
“元缺!”夜千泽瞪他。“你别太过份!”他真自断双臂,元缺只会大快人心,还不会去救玉小将军,他没有傻到相信这个阴险的家伙。
这个男人,真的让人恨不得抽死他!
寒初蓝每次碰到元缺时,都会在心里骂元缺一顿,便是因为这个男人实在欠抽。
“不愿意是吧?夜千泽,刚才把自己说得那么的高尚,现在怎么不造了?你真是虚伪,寒初蓝怎么会对你这种伪君子死心塌地,放着我这样的优秀男子不爱,非要为你承受那么多,也不知道我在一旁看着她受伤,有多么的心痛。”
元缺是吃不能葡萄就说葡萄酸,硬是把夜千泽说成虚伪的人。
“元缺,你这么优秀还不如我这个伪君子,真是失败!”夜千泽冷冷地驳了他一句,一纵,便走,不想再求这个欠抽的家伙。他在来找元缺的时候,已经联系师尊代青,代青会立即赶来。
代青是不像元缺这么厉害,但身上也有很多灵丹妙药,说不定能救治玉小将军以及替黑风寨的人解毒。
“怎么不求我了?你不是说玉小将军不能死吗?来,陪我大醉一场,我就去救玉小将军。”冲着夜千泽的背影,元缺放肆地叫嚣着。
夜千泽消失在月色中,元缺才低喃着:“其实你只要让寒初蓝来见我一面,只要寒初蓝求我一声,我立即去当你们免费的军医。”
他今晚站在屋顶上喝酒赏月,不过是在等寒初蓝来。
“我知道你绝对不肯割让寒初蓝,也知道你顾全大局,可我想要的,不过是见她一面,好好地看看她……”
“少谷主。”
一名手下忽然在屋下拱手恭敬地叫着。
元缺神色立即恢复了常态,慢条斯理地又喝着美酒,淡冷地问着:“什么事?”
“寒姑娘连夜离开,极有可能会利用凤凰令调运药品到名州。”
寒初蓝明明就是他人之妻,不再是姑娘家,但元缺不喜欢听手下称呼寒初蓝为夜夫人,或者世子妃,他的人也深知寒初蓝是主子心里的最痛,便都叫寒姑娘,算是让主子还有一点念想,其实就是自欺欺人,只会让元缺更痛,可他痛也痛得甘之如饴。
“楚王启动了‘天杀’要她的命,凤凰令再现,她立即就会进入‘天杀’组织的眼里。”元缺自言着,手里的酒坛随之掉落在屋顶上,酒坛砸穿屋顶,跌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酒水洒满一地。
“凌青,带上其他人立即去追她,暗中保护她,记住,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都要她平安无事!”
元缺吩咐的话甩下来,人已经掠走。
凌青立即问着:“少谷主不亲自去?”
元缺的话从天际边飘回来,“我去军营。”
寒初蓝为了伤兵们要再请出凤凰令,那样等于暴露了她如今的行踪,招来更多的杀身之祸,他要是不做点什么,寒初蓝回来肯定又会把他骂得狗血淋头的。
从什么时候起,他元缺竟然也怕一个女人的骂了。
打是亲,骂是爱,她肯骂他,是不是对他有丁点的爱?哪怕一点点……
……
某座山的一个山洞里,月光只能照到山洞口,山洞深处根本就照不进去。
不过此刻山洞深处倒是比山洞口更加的明亮,玉铃兰生起了火堆,照亮了整个山洞。为了防止有野兽进入山洞,她同样在山洞口点起火堆,隔一段时间,她就会走出来添些柴。
洞中,欧阳烈躺在地上,身上盖着很多柴草,玉铃兰担心他会冷着,在没有被子的情况下,只能捡拾柴草当成被子盖在欧阳烈的身上。
老者出手相救,欧阳烈算是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不过老者说,他虽然续了欧阳烈的命,欧阳烈伤势过重,暂时不会醒来,需要玉铃兰留在他的身边细心地照料,欧阳烈才会慢慢地醒转。
把欧阳烈送还给玉铃兰后,老者又不知所踪,他就像鬼魅一般,来无影去无踪的。
在欧阳烈的身边坐下,玉铃兰眼神变得柔和,柔柔地看着还昏迷不醒的欧阳烈,手,总算能抚上他那张瘦削,依旧能扯动她心房的脸。
一别十七年,再相见,依旧在战场上。
她还是大星的将军,他身份略变,从东辰国太子变成了东辰国帝君。
爱也好,恨也好,怨也好,此刻,玉铃兰暂时都不去想,只希望欧阳烈快点醒来。
火堆上架着一个架子,烤着一只山鸡,那是玉铃兰为了充饥打来的猎物。
山鸡快烤好了,发出了阵阵香味。
“烈郎,你饿了吧,饿了就早点醒来,我烤了山鸡,老样子,我们一人一只鸡腿,一人一只鸡翅膀,鸡肉,这一次你吃,你有伤,鸡头,鸡爪,我吃。”玉铃兰抚着欧阳烈瘦削又没有血色的脸,眼里有着心疼。她俯下身去,把自己的头轻轻地伏在欧阳烈的身上,轻声地说道:“其实我知道你不吃鸡头鸡爪的,可你每次都抢着吃,把肉留给我吃。”
欧阳烈没有动静。
玉铃兰回忆着两个人以前的相处,低低地诉说他们的过去,希望能让欧阳烈早点醒转,可惜她说得唇干舌燥,欧阳烈还是昏迷不醒的。
望着一动不动的欧阳烈,玉铃兰的泪又滑下来,痛楚砸上心头。
曾经,他们也是一对让人羡慕的有情人,可命运的捉弄,却让他们成了敌人。
是命,是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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