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来葬他了?若真有那孝心,就该你们俩个崽子砸锅卖铁折了银子去葬他不是?”
秦友仁左不过随口一说,眼仁一转,心里起了主意,“可……眉儿瑞儿啊,我毕竟是你们的伯父嘛,你们的爹,世朝也是我的老友,是该由我来葬他。用上好的楠木棺材,请名匠雕上最繁琐精致的花纹,再请人做上足足三天的法事,你们说好不?”
不待苏氏姐弟反应为何秦友仁态度嘴脸一变,就听秦友仁道,“你们将宅子抵给我如何,反正那宅子也忒大,你们二人住着也太空荡,我取些银两给你们安置间小屋,不是也很好么?”
走投无路之下也只能将宅子抵去,换了薄薄两张银票。
可秦友仁这吝啬鬼的钱,谁敢拿?
昨日才将房契之云交过去,第二日已有人登门砸抢,正是秦友仁雇的打手,将那两张银票抢去之余,还拿了俩人身上仅有的玉佩银钗。拳脚之下,两个孤儿瑟缩一团,苏眉年岁大,双八上下,死死抱着弟弟替着挨了不少打。
他们是身骨未长齐的孩子,几日未眠未饱腹,正是身子最弱的时候,那几个打手连打带踹没有半分留情,一顿打下来已将苏眉半条命打去。
含着怨恨,又没有郎中和医病的药,苏眉没捱过那年秋末便病死了。
苏瑞握紧拳头,咬牙再忍不住熊熊怒意,“我那个月跪遍了县里的所有医馆郎中,可没有诊金,他们没有一个人肯动,只有秦府的柳老婆子悄悄给我塞了俩个馒头,说让我姐姐吃饱了再上路……姐姐走后,我颠沛四月有余,才遇到了阿姨和神棍。”
抬起眼眼眶泛红,秀气面庞尽是悲愤,“我一直不想回曲平县来,就是因为怕,不是怕他秦友仁手段毒辣,是怕我会放火,烧死秦府老幼无辜!他秦友仁那个老畜生,我姐缠绵病榻之时,他竟派人说只要姐姐同意做他的妾,就请郎中为姐姐治病。”
苏眉听了这么一句话,急火攻心,生生呕出一口血来,一个才双八的鲜活生命便香消玉殒。
所以苏瑞才会在好容易捡到一文钱能果腹的时候,把钱给装作失去亲眷的沈微,因为他太了解那种失去至亲的切肤之痛。苏瑞垂了头,方才尽是恨意的声调一改,只有痛苦的喃喃低语,“我姐明明还可以再活几天,多陪我说几天话,她那时还没吃饱,馒头也才吃了一半……”
陶夙言神色微动,许久才克制住。
几人一路沉默着到了曲平县,只有陶夙言那驴子果真亲亲切切的蹭着苏瑞的枣红马,哼哼唧唧的不知说些什么。
甫一入县,才感觉有这么个故事的县城也不过如此普通。
苏瑞百感交集看着周遭似乎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下意识望向往日常与姐姐去的糖葫芦摊子,小贩仍在,只是鬓角微霜,身上的衣裳颜色更暗沉,正与一年轻女子做生意。
女子手拿着糖葫芦发了会儿呆,半天才咬下一颗糖山楂。
待她转过头来,苏瑞全身鲜血几乎倒流,下意识脱口而出。
“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被有位亲劝别写了,但是还是想做事情一以贯之,这个文自己也很喜欢,还是想完结,就酱。(= ̄ω ̄=)
☆、半城月华(二)
沈微顺着苏瑞目光看过去,只见了熙熙攘攘喧闹人群,不由问道,“哪一个?”
仔细搜寻一番,目光停在一处胭脂摊,摊前有一字宽眉女子正试胭脂,眼底浓黑大痣衬着石榴红的胭脂那真真是俊俏得赛过如花,抬起头对着苏瑞方向抛了媚眼,柔波纵横,惊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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