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书五经十来万个字,我从四岁背到现在,记不住就是傻子了。就这十来万个字,多少人一辈子琢磨不明白,我只是背熟,基本上不求甚解。”
古兰教授感叹:“我自己的老师一辈子研究《易经》,耗了一生心血还是参不透。中国的哲学太厉害,一旦入迷,就把一个人的一生都吃了。”
明楼道:“庄子与蝴蝶,庄子与鱼,谁知道谁快乐不快乐。”
明楼和杨堃处得不错。杨堃退了少共,依旧信奉马克思主义,并且试图和明楼共同学习。明楼不反对,也不热切,能跟杨堃聊上,也仅限于聊聊。明楼一贯表现得对政治对革命不报热情,杨堃只好不勉强。他和女友都不善烹饪,改善生活全部仰仗明楼。明楼家红烧牛肉是一绝,浓油赤酱鲜香入味。他多带一些,分给杨堃两口子,有时候古兰教授都要分一些。几个人围在一起吃午餐,气氛其乐融融。再没有比食物更能增进情感的了,而且增进度跟食物的热量和香味成正比。
最近明楼的午饭越来越简单,今天干脆空着手来的。杨堃几次想问没好意思,明楼自己解释:“我弟弟最近准备期末考试,第二年级末分科,这两天他在苦恼选什么。”
明诚成绩一贯不错,选什么科都可以。老师推荐他选理科,明诚自己想选社科。明楼照例不给意见,明诚闹了一顿小脾气,今天中午明楼没午餐可带。
杨堃谨慎措辞:“你可以给一点意见的。”
明楼苦笑:“我不知道给什么意见。我真怕自己耽误他。”
杨堃拍拍明楼的肩:“下午来我家,我在巴黎的朋友来看我,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若名不在家,下午是我们男人的时间。”
“一共几个人?”
“你不用带东西,只是聊天吹牛,你太正式,反而让我们不自在。哦对了有可能还有个人,只是我不确定他到不到,就先不说了。”
明楼帮助古兰教授处理完一切事务,下班去杨堃家。在门外隔着门板就听见一阵大笑,四五个男人凑一起也是热闹。杨堃来开门,看到明楼转脸冲门厅里面笑:“来了,我给你们介绍个人。”
杨堃家面积不大,是幢别墅分割出来出租屋。正好在一楼,临着花园有一个延伸出去的门廊,很是“开轩面场圃”。咖啡桌旁坐了四个人,三个中国人一个欧洲人。大家站起来互相介绍,三个人不出所料是前段时间杨堃提到的丘正欧,范会国,陈继烈。丘正欧性情活泼,很健谈;范会国一副乐天知命的样子,有点书呆子气;陈继烈四平八稳,最精明。欧洲人也是个年轻男子,三十上下,神采奕奕,看人的眼神有点犀利。他跟明楼握手:“您好,我叫欧内斯特·拉布鲁斯。”
明楼跟他握手:“您好,我叫明楼。”
欧内斯特抿着嘴微笑:“萧瓦先生提过你,说你是他教过的最出色的学生。可惜没有深造。”
明楼一摊手:“没办法,讨生活。”
欧内斯特也毕业于索邦大学,高明楼几届,专注经济,社会和文化三者结合的研究,留校任教,现在在修改自己的博士论文打算出版。
他们之间很有好感。人与人之间的“好感”非常玄妙,一旦它来了,友谊很快就能建立。
“我……曾经是共产党。”欧内斯特笑道,“我算是亲身经历了一九二零年法国共产党的建立,不过一九二五年我退了。理由同堃一样,政治对于我的学术研究毫无意义。”
明楼点头:“我能理解,我本人也是远离政治的。”
欧内斯特眨眨眼:“不过马克思主义依旧是我的信念。”
明楼好奇:“您现在做什么课题?”
欧内斯特道:“我主要研究经济局势与大革命起因。”他无奈,“我认为经济能解释一切,当然被历史系那帮人骂死了。”
明楼突然笑了。欧内斯特看他,他摇摇手:“别介意,我不是笑您。说起大革命,我弟弟也天天琢磨大革命,收集跟大革命相关的一切。他似乎确信,中国只要来一场跟法国一样的大革命,一切弊病不药而愈。”
欧内斯特感兴趣:“您弟弟多大?”
“十五了。他的老师劝他,想当思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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