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出话。反倒是司机出声打趣,说你们不是去搞违法的事情吧。
那个人笑起来,说怎么会,这里有我在没人敢搞事。接着和司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来。
他坐在面包车的后排,这种六人座车被加上一张长凳。山路难走,一天只能走一趟,除非有人包车就非要坐满了才行。那个人漫不经心地说着,和司机聊年成,也聊外出打工的年轻人和那个前两年考出大山的高考状元。
“年轻人都走了。”司机说,“走出去就不回来了。留下来的也不行,都是我这种样子,做不了大事。”
他看见镜子里那个人淡淡地微笑。
“也不能怪他们。”
那个人说。
“话是这么讲。大家心里也都习惯了。”司机说。“现在都在教小孩子要走出去,离开这里才有希望。”
他忽然觉得心中疼痛难忍,但镜子里的那个人一直微笑着,看上去那么的包容又柔和。
山路崎岖到令他难以置信的程度,司机已经是老手,但也只能开到六十公里。他倚着车窗,眉头皱起来,从前座的空隙间可以看到那个人单手撑着脸,一直望着窗外。
那个人望着窗外,窗外是高高的、连绵不绝的、只露出一点天空的群山。
那山是这样的教人绝望,岩石□□出地表,土地贫瘠,只长处低矮的灌木,又是这么顽固的横在眼前,仿佛一点也看不到尽头。
所以年轻人要离开大山,奔向饱含希望的海洋。
那个人忽然低下头,没过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一声。那个人给他发了消息。
“你本来就属于海洋”
三个小时的跋涉之后,那个人和司机约定了明天接他下山的地点,又从车里拿了一瓶矿泉水给他。
这里是半山腰上的村子,常年的耕种后终于可以开垦成梯田。那个人双手揣在衣服口袋里,一路上和路过的村民打招呼,询问今年的种植情况。
“还有一个月就收水稻了,不知道天气怎么样。”
“今年是丰年。”那个人说,“要提前准备。”
他跟在那个人身后。
那个人走得十分悠闲,一点也不像在县城里要赶时间的样子。那个人慢慢地走着,还给牛车让路,路过稻田时还要走近去看看,好像是专家下乡。
太阳已经开始落山,山里也起风了。那个人站在山岗上,低头看脚下深深的河谷。
“这里以后要修一条高速。”那个人说,“大概三年之后通车,最慢五年。”
他说,“什么?”
“到时候回家就很方便了。”那个人说。
说完,那个人转过身来,山风吹起那个人的衣摆头发。
“再走一走。”
那个人说。
他却觉得这夏日的风怎么这样冷。像隆冬的夜晚,带着深重的寒意。
那个人慢慢地往前,一直走到他看见夕阳把天空染成火烧过一样的红色。他听见咔嚓一声,那个人风一样的转过身来,手中的枪对着他的心口。
那个人笑了。
他身体一瞬间僵硬,那个人枪在手中一转,变成枪托朝上贴着他的胸膛,枪口对着那个人自己的心脏。
“记得它吗。”
这枪制式太老,他不涉猎军火几乎想不起来。但这把枪他太熟悉了,只看一眼就像是故人重逢。那个人把枪轻轻地放在他手中,把他的手指扣在扳机的位置,然后抬起他的手臂。
他握枪的手不停颤抖,就像是在那个雨夜,在那个深冬的夜里,他也是这样握着枪,枪口对着那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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