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血红的衣裙,惨白着一张看不清五官的脸对我说‘冬阳,莫家的人身上都流着被诅咒的血,求不得爱不得,爱上了就是一个死’。你说多好笑,我都已经记不清她的脸了,她还是不肯放过我。”莫冬阳抬头,幽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珠直直的看着梁谨。“后来我被孤儿院的嬷嬷送去治疗,半年之后有所好转才得以继续上学。但是医生规定,每星期要去做三次心理辅导。”
梁谨是医生,他接触过精神疾病的患者,莫冬阳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他已经能了解当年莫冬阳所受到的痛苦。那种精神上的摧残,堪比最严酷的刑罚。
“后来呢?”梁谨心中揪痛,如果不是今天意外发现这个秘密,他根本不知道那么阳光那么温暖的莫冬阳,竟然是个精神病患者。这样的莫冬阳,究竟是用怎么样的心情,才能露出那样温暖人心的笑容?
“我回学校了,却因为有这个病而自卑,认为自己不是正常人。我很孤僻,独来独往,只有杜仲来看我时,我才会说话才会笑。”莫冬阳不在意的笑笑,“后来医生说,我需要和人群多接触,多些去感受正常的情感和情绪。那时候我刚好辍学,又遇上星探,就进了娱乐圈了。当演员,可以品尝人生百味,渐渐的我就好了。”
莫冬阳说着,又看向梁谨,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个药我已经很久没吃了,两年前医生也说,我好的差不多了。所以,这没什么,都过去了。”
梁谨看着莫冬阳的笑容,眼眶渐渐湿了。但是,他也扬起一个笑容——即使很勉强:“是啊,都过去了。”他知道莫冬阳没有说实话,至少没有把实话全部说出来。遗传性精神障碍,那有可能痊愈的?可是冬阳这么说,就当是真的吧。
莫冬阳确实没有说实话,就是他跟梁谨说的那些,也是他刻意加工过的。他入了精神病院一年而不是半年,那一年里他不止有重度抑郁症,还有严重的幻想症和自残倾向。
那一年,恰好杜仲跟着收养他的杜家去了外省。无依无靠的莫冬阳,凭着一张画熬了过来。他住院期间,一场大火让他连最后的庇护所——孤儿院也失去了。一直照顾他的嬷嬷死在了那场大火里,听说还烧死了好几个孩子。因为住院而躲过一劫的莫冬阳听到这个消息,却渐渐的好了起来。
后来莫冬阳能出院了,性格却孤僻自闭,不爱笑不说话,几乎天天都要到自己的主治医生那儿报道。
可是莫冬阳不想再回那苍白一片的病院里,承受那每晚束缚带捆绑着的痛苦。所以他学会了装,学会了隐藏。他会演戏,似乎就像是天生的技能,足够骗过心理医生。
慢慢的,从每天报道到每周报道,最后变成有空才去一次。十四岁那年接触了网络,他就像进入了一个崭新的世界,从最初的沉迷游戏,到后来成为顶级黑客,不过短短四年。那四年里他的精神有了寄托,除了依旧每晚的失眠,他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十八岁那年,莫冬阳知道自己不能越陷越深。所以,他入侵了人事局的主机,为自己修改了一份完美的档案。他要修改自己的档案很容易,当年他的原始档案在那场大火中烧毁了,后来录入的电子档也因为他在精神病院而残缺不全。加上他高中还没读完就辍学,学校根本不需要他补齐原始档案。所以,他的档案就算被做了手脚,也没人会知道。
最后,莫冬阳拿着干干净净的档案踏入娱乐圈,开始了自己的演艺生涯。
或许是撞破他人秘密的尴尬,也或许是不想面对有着沉痛过去的莫冬阳,梁谨很快就走了,走的有些匆忙。
莫冬阳呆坐在卧室,然后打开床头柜第一层的抽屉,拿出唯一一个有盒子装着的饰品。
打开后,里面没有名牌手表珠宝首饰,只有一张泛黄的纸——这就是曾经被莫冬阳深藏在钱包里的秘密,同样是被梁谨发现的秘密。
莫冬阳小心翼翼的展开那张纸,竟是一副儿童蜡笔画。
画上有一个大大的太阳,太阳底下有一个大孩子和一个小孩子手牵着手,圆圆的脸上只有简单的几笔黑色线条,勾勒出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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