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大雨的夜晚,一名浑身湿透的村汉来到杨易家中,高呼救命,这让杨易一家人措手不及。
杨玉才赶忙搀扶起跪在地上的村汉:“别着急,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
村汉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俺是南王村的,俺叫吕金茂,俺媳妇现在难产在家呢,疼的哇哇叫,村里的医生根本没办法,俺爹说让来找杨庄村的杨玉才,俺冒着大雨就赶过来啦,杨医生,你可要救救俺媳妇啊。“
杨玉才安抚着吕金茂:“别着急,我这就跟你过去,碧莲,把那两件雨衣给我。“
刘碧莲担心道:“这么大的雨,南王村好几里路呢。“
杨玉才决然道:“人命关天的事,这可是一尸两命啊,不能不去,快拿雨衣。“
杨易赶忙说道:“爸,我跟你一块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杨玉才摇头说:“你跟你妈在家等我。“
言罢,杨玉才跑到诊所里,把一些需要准备的药品都装在医药箱里,而后,和吕金茂披着雨衣走出了家门。
就在杨玉才出门时,一道犹如电龙一般的闪电,骤然划破夜空,随之而来的就是响彻天际的炸雷声,杨易的眼皮剧烈的跳了几下。
杨易的母亲,刘碧莲,披着大衣,神情担忧的望着忽暗忽明的夜空,心里乱糟糟的一片。
这场大雨持续到了清晨,空气中凝聚着雨后的晨雾,浓稠而又清新,随着几声狗叫鸡鸣后,阳光剥开云层,冲破浓稠的晨雾,折射在太行山,遍山枯黄的树木夹杂着少量的苍翠,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杨易睡眼惺忪的站起来,这一晚他睡在堂屋的沙发上等着父亲,天亮了,太阳出来了,可父亲还没回来呢。
杨易的母亲,刘碧莲一夜未眠,等到杨易醒来时,刘碧莲还坐在凳子上,望着院子的大门。
杨易拿掉身上盖着的衣服,说道:“妈,你先睡会吧,我去南王村看一下。”
刘碧莲捂着胸口,低声说道:“小易,我总感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杨易捏着母亲的肩膀,安慰道:“妈,别乱想了,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杨易洗了把脸,正要骑摩托车出门,“咣咣”的一阵敲门声,让杨易的心猛地揪了起来,这敲门声很急促,绝不是父亲敲的门。
刘碧莲赶忙起身跑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村长,杨土旺,身后还有一些村里的人,抬着一团泥土。
刘碧莲后退了几步,颤声问道:“土旺大哥,你,你们大清早的来我家干嘛?”
杨土旺重重一叹:“玉才家的,你可要有个心理准备。”
这话说完,刘碧莲的眼泪顷刻间掉落下来,也不顾地上的泥泞,跌坐在地上,哭喊起来。
杨易听得出村长这句话的意思,眼眶湿润的问道:“大爷,俺,俺爸呢?”
这时候,后面的几个村里人,抬着那团泥走了进来,杨易这才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什么泥团,而是自己的父亲,杨玉才。
“爸!!!!”
杨易猛然跪在地上,眼泪如雨,不停地撕扯着父亲身上的泥。
杨土旺擦掉眼角的泪珠:“今早上我去田里,想看一下田里有没有积水,走到半路,就看到大路被泥石流掩埋住,我发现玉才的时候,他只剩下两条腿露在外面,玉才家的,昨晚下着那么大的雨,玉才干嘛去了?”
刘碧莲失声痛哭:“呜呜呜,他,他昨晚去南王村看病去了,呜呜呜”
身后的一个年轻人,宽慰道:“婶子,小易,你们别光顾着哭了,我们都在这呢,灵棚帮着搭建,还要订棺材什么的。”
杨土旺扶起杨易,语重心长的说:“孩子,别哭了,你家就你这么一根独苗,家里的担子从此也就落在你身上了,我安排几个人去镇上帮你父亲订口棺材,你去看看哪块地合适,就挖坟吧。”
杨易止住哭声,脑海里一片空白,机械般的点着头,随后跟着几个村里的人,去选坟地了。
杨玉才的死,在村里片刻间传开,村里的人也都纷纷赶来,帮着杨易家打点葬礼,一些妇女陪在刘碧莲身边安慰着她。
一天的时间,杨玉才的灵棚,棺材,坟地都已经弄好了,按照当地的习俗,第二天,亲戚邻居才开始祭拜,而这一夜杨易和母亲跪在杨玉才的棺材前,守了一夜。
深夜时,杨易去了一趟厕所,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喂,我父亲死了,我要我父亲活过来。这就是我的愿望,帮我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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