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娴蓉翻来覆去不得安眠。如今见到素琴一如常态,悬着的心也稍稍降下,关心道:‘琴儿可是还觉得冷?昨夜你突然那般颤抖,实在让为娘担忧。瞧你现在这般,该是好了的?’
‘让娘挂心了,我已无大碍。昨夜之事,我...’正思索着该如何圆个说法,胭脂却是跨前一步挡在素琴的前面,以余光示意她莫要多言,抢白道:‘伯母,素琴昨夜实属寒症突发,这情况在滕州之时倒也发生过几次。我曾替她探过脉象,该是自小便有寒气聚集体骨不得散出,日复一日后终成寒症。’
‘你是说,琴儿她患的是寒症?’都说寒症乃奇症之首,每每发作都如坠冰窟,得此症的人或是被自己活活冻死,或是无法忍受日日袭来的寒意而自杀身亡。若琴儿当真得了寒症,那岂不是...想到此,娴蓉心内却是紧张一片,忙问:‘那,可是有解救之法?’
‘自然是有的。伯母您也瞧见了,素琴她已无大碍。实不相瞒,胭脂对世间的奇难杂症多有研究,尤其是寒症,更有自己的一套办法。所以请伯母放心,胭脂定会完全驱除素琴的寒症。’
‘当真?’毕竟胭脂瞧着也不过素琴的年纪,娴蓉实在很难相信她可以医治众多大夫所不能解答的病症。只是难信归难信,素琴确实好好的站在这儿,而非她所想那般,有任何的三长两短。
‘娘,你放心就是,胭脂她会治好我。只是,此事莫要告诉爹爹,女儿怕他知道后多一个人担心。况且,这并非绝症,我相信再过些时日就可以痊愈。’一直以来,素琴都不喜说谎。然而今日,为了替胭脂圆说,亦为了不让母亲多做挂牵,素琴终是选择善意的谎言。所谓半真半假,突然寒袭是真,胭脂所说的寒症和治愈却是并不存在。
‘听你们这么说,我便放心了。你爹那边儿,我自是不会告诉他的。素琴,你爹虽然平素多有严厉,对你却是关心在意的。我不说,也同是怕他焦虑担忧。如今胭脂说已有医治之法,就麻烦胭脂多多帮忙。若是需要什么稀奇的药材,只需说上一声,我立刻派人四处找寻。’
‘伯母放心,药材什么胭脂早已备齐,无需费心找寻。’
‘如此,那就麻烦你了。对了,早饭已经备好,你们若是洗漱好了,便一块儿去吃早饭吧?’
‘好,我们这便过去。’
吃过早饭闲来无事,素琴便带着胭脂一块儿到广琴门后山的池塘钓鱼。后山的池塘里多是饲养的食用鱼,这些鱼专由厨房喂养,待它们长大就被拿去烹做美食。有时也会有除厨房外的人过来钓鱼,如素琴和胭脂这般无事所做的人,便是要坐在松软的草地上,一边悠哉的晒着太阳,一边安静的等待着游鱼上钩。
只是,今日的游鱼似乎并不太愿意上钩,两个人在池塘边儿并肩而坐了甚久,却不见一条鱼儿上钩。‘素琴,为何这么久都没有鱼儿愿意上钩呢?’提起鱼竿,胭脂不解的看着鱼钩上被水泡发的鱼饵,都过了这么久,为何还是没有鱼愿意上钩呢?她没钓过鱼,对钓鱼之事不甚了解,原以为坐在这里安静等待便有鱼儿上钩,都这么会儿了,只瞧见满池的游鱼游摆于鱼钩附近,却没有一条愿意咬饵上钩。
‘大抵是鱼饵的关系吧。’素琴从身边的竹篮里取来三个小盒,里面分别装着蚯蚓,丑虾还有晒干的碎鱼肉。‘厨房的人说今早尚未投喂这些食用鱼,想来该还是饿的。都说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子。普通的游鱼吃蚯蚓,我另带了虾肉和碎鱼肉,我们换上试试吧。’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子?那不知,如我这般的妖精饿了,该吃些什么呢?’如此明媚的晴天,又是如此舒适的草坪,周遭景色怡人,偏生有个蛇妖几日都未曾得食果腹。如今听得素琴的‘鱼饵之说’,她便就着话题跨坐到素琴的双腿,似是正经又似在调笑:‘素琴,我已经多日未曾吸食阳气,若再饿上些时日,大抵要现出原形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快来表扬我!
☆、池塘携手共垂钓
胭脂此言甚是吞吐,落在素琴的耳中却是另一种意味的撒娇。吸食阳气,此话听着就有些骇人,尤其素琴曾对妖精有所忌惮,这会儿听得此言,她的身子不禁一僵,望着胭脂的双眸带着些许思索的意味。
她读过神鬼传,尽管书里对妖精的描述有所错差,却终是有几件事情是对的。妖精吸食阳气,依着所吸食的阳气维持自身的身法儿。如此,她便是清楚胭脂所言并非调笑。‘只要你不去吸食他人阳气,适可而止。’素琴望着她,原是搭在她腿上的手无措的抓着地上的青草,有些怕又有些慌‘若是当真需要阳气果腹,那便...吸我的吧。’扪心自问,胭脂为她做了太多太多,既是许了这一生,又有什么是不能拿出来的?纵是性命,怕都成了身外之物。
闻言,胭脂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她能探得素琴心中所想,却未必清楚她下一秒的心理变化。而今,当素琴说出她最想要的答案的时候,胭脂顿时觉得满足。她倾身凑近素琴,唇瓣有意无意的触碰着她的下唇,道:‘素琴当真是愿意的吗?我好饿呢,现在便要吸上一口。难道,素琴不怕吗?’
‘怕,如何不怕?胭脂,下次你若要吸我阳气,便暗地里吸就是了。莫要这般明白的告诉我,让我无措。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不去吸食她人阳气,适可而止。我,我便是不在意被你吸几次阳气的。’言罢,素琴却是不敢再瞧胭脂的眼睛。她固执的闭上双眸,原本抓着青草的双手悄无声息的揪着自己的裙侧,看起来当真是紧张至极的。
瞧她这般,胭脂并未多做言语。她只是望着面前这张紧张的脸笑了又笑,轻启朱唇发出一句无声的‘傻瓜’,随后闭上眼睛吻上素琴的唇,就着唇瓣的吸附缠绵,趁机吸取少许的阳气。素琴的阳气不若平常凡人那般充满杂浊,只少许,便足以让胭脂满意的回味起方才的滋味,道:‘终究是素琴的阳气,只稍稍一口便足以果腹。这会儿饱了,当真是舒服极了呢!’
‘你...吸了?’方才她的紧张都因着和胭脂的吻而消失无踪,她还道待会儿若胭脂吸食阳气的话自己当作何反应。再听胭脂所言,好似她已经趁着彼此唇齿缠绵之时吸了少许,如此...却是让她松了口气的。
‘咯咯...自然是吸了呢!那,素琴可是有所不适呢?’
‘未曾。’既无头晕,又不感觉泛虚无力,如平常那般无异。
‘那就是了呢!素琴莫要害怕,胭脂可不是没良心的恶妖,所谓适可而止,素琴都那么说了,我又岂有不遵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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