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宽宜已在座,他衣装工整,发丝不紊。他正喝茶,看我过来了,示意我坐,对那服务人员吩咐上菜。
比起我,赵宽宜当然更懂得吃这里的菜,以往来时,我从不争取点菜,全凭作主,但今日关系已不比从前,似该客套点的,他却行止仍旧。
可也许只是习惯——我想,无论他和谁来,对要揽起点菜工作。
赵宽宜为我倒了杯茶,讲着:“几年没来,这一带变了不少,连青叶都搬了地址,幸好还在一条路上。”
我一怔,“你很久没过来这里吃饭吗?”
赵宽宜答:“嗯,有六、七年吧。”
“这样…可久的。”我说。
那就难怪了——每回来应酬,我总想会不会刚巧碰着他,但一次也未有。原来是他根本许久不光顾。
菜陆续上了齐全,差不多有七、八道。
我问:“点这么多?还有人要过来?”
赵宽宜只道:“先吃吧。”
看他动起筷子,我微笑,“好。”
吃饭时谁都没开口。我忙过一天,中午只随意吃点,坦白说是饿的,这一顿着实比平时吃得多,也吃得专注。
到吃完甜品,喝茶消食之际,赵宽宜总算说话。他从旁的椅子上提了个纸袋,往我一递。
“我拿到不错的绿翡翠,记得阿姨很喜欢。”
我接过,直接取出里头的纸匣子,打开一看,丝绒盒面上躺了一组翡翠首饰,耳环项链胸针,一概俱全。
绿翡翠的色泽亮度,何止不错而已。
比起钻石宝石,母亲确实更喜欢玉,以前赵小姐未和萧先生离婚,到家中拜访,偶尔会捎带礼物给母亲,多是翡翠。
没想到,赵宽宜会知晓。
我笑了笑,盖好盒子,看他,“这样好的真要给我妈?为什么?”
赵宽宜也看来,“阿姨合适,而且感谢你的帮忙。”
我一愣,才笑:“那样的话,礼物怎么也该是送我才对吧。”
“我手上正好没有合适给你的,先请你吃饭充数,之后再补。”赵宽宜便道。
我猜不着他前一句是否认真的,但连忙讲:“我说笑的,请吃饭就够的,帮我妈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赵宽宜说,转开目光喝茶。
我一时无话,只好也端茶饮。
茶才换过,但这时喝到口里却觉得涩,我跟赵宽宜之间着实再不能如从前,隔阂得太深,只能客套。
从前和他对坐闲聊,总无止无尽,时间再久都不够,哪如现在,心中忐忐忑忑,脑中要努力寻思讲点什么才合适。
我不得已,和他问赵小姐状况。连几日忙上班,我未去探她只讲电话,但打五次总有三次是通话状态。
“这几日还好,后天会到医院回诊,再看医师怎么说。”赵宽宜道。
“她怎么去?”
“她找了朋友接送。”
“谁?”我一听,即问。
对那日摔下楼的事,赵小姐三缄其口。
她不讲,我便没立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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