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姐定定地看我。
她道:“你真的不必紧张,你跟宽宜关系再如故,我为什么要生气?没有理由的。”又笑了笑,“说坦白的,你们后来疏远,我一直看了都很难受。”
她娓娓诉来,我听在耳里,胸中似有团团丝线,又杂又乱。我无从答腔,才想到,该猜她怎么知情我和赵宽宜关系变化。
一定不会是赵宽宜和她说的。对赵宽宜,我只最笃定这一件——他不喜欢谈赵小姐,亦不会和赵小姐多讲他自己。
看我沉默,赵小姐亦不奇怪,也不恼。
她道:“你一直晓得,我和宽宜之间不是太紧密,但我怎么都是他妈妈,关心他的生活,我也会的。”
我尊重她的这句话。我必得要的。
基本上,我仍相信母子天性。
我记起了一件事。去年赵小姐家中圣诞聚会,到尾声时,赵宽宜出现了,当时感到稀罕,但想一想,似乎不该这么的理解。
再如何,他们母子终会有和解。
她是他母亲,他不透露,她总也有法子和权利知悉他的事。
但我想,她也和全世界的母亲一样——世上的每个母亲时常看不明白孩子们的感情状态;她们自己都快弄不清楚自己的。
我斟酌道:“我和宽宜的确把话讲开了。”
“我就知道!”赵小姐即刻道,她看我,“上个周末夜,你们是不是约了碰面吃饭?你还到他家里对不对?我打电话去,隐约感觉有别的人,又似你的声音,我才觉得奇怪。”
上个周末夜晚——是那个时候。
周末夜晚在一起,除了吃饭,能做许多事。我暗自尴尬,忙喝咖啡,但确实记起来那之前是有电话。
赵宽宜一个大忙人,就算星期假日,或半夜,手机响了都不算什么稀奇,那次却是他家中电话座机响了。
他接电话时,出于礼貌,我不会去听他的谈话内容,但也没道理该默默无声,况且,我的手机正好响起来。
我便好奇的问:“妳怎么不打他手机?”
话一出口,我即后知后觉,心叹失言。
赵小姐维持住了涵养,她端咖啡,神色泰然,“原因随你猜吧。”
我咳了声,再笨的都该听得出意思。
此非能延续的话题,我寻思转移注意,就看她露出一截的右手腕上所戴的珠宝表。
表款的样式于脑海有印象,但又不全相似。
于是,我没有忍住早该问但始终未问的别句话。
“年底时,在妳家中聚会里,和你跳舞的那一个,东方建设小开是妳请的?”
赵小姐朝我望,扬起眉:“那当然了。”
我不想问他们如何认识,太多渠道了,太容易了,她非一般家务女子。我知道她听了要不开心,仍要一句多嘴。
“他很年轻。”
赵小姐目光未从我脸上移开。
那一对总明亮的眼里,隐有凌厉。在以为她要拉下脸来了时,不料她扬嘴角,悠悠地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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