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七年过得很快的,你看,咱俩认识七年了啊,多快啊,”项黎手足无措地抱着他,忙拍着颜立可的背哄道,“你别哭么,大不了我们放假过去看他啊,又不是永远不能见面,你看,还可以视频啊,电话啊……”
“那能一样吗!”颜立可抬头瞪他。
“不一样不一样,是不一样……”项黎被瞪得委屈,嘴上还笨,手脚都发僵了,“反正你别难过了嘛,要不,要不咱们这回假期就去银三角玩儿好不好?我去求求老爸,好吧?”
项懿一愣,忽然眉头皱起来,整个注意力被“银三角”三个字吸引住,再也顾不得心里的难受。过了一会儿,那双暗黑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眉头又渐渐舒展开。
颜立可嘟着嘴巴,瞪着项黎,心里却莫名其妙没那么难过了。他哼了一声,甩开项黎的手,一脚深一脚浅地往楼上走,项黎紧跟在他后面继续好言好语地安慰,可对方压根儿不理自己,他只能暗自垂泪。颜立可走上楼时下意识地在莫北房门前停了停,想着,又有些留恋地走过去。
可那里已经没有人了,黑漆漆的,什么人都没有。
颜立可看着空荡的门口,又难受了,垂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肩膀缩了起来。身后慢慢走过来一个人,停住,然后一双手臂有些犹豫,却终于还是轻轻从身后抱住了他。颜立可呆了呆,这次却没挣开。
“小可,”项黎像是努力想着措辞,可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纵容和温柔,“莫北哥不在,你还有我,是不是?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这样不可以么?”
颜立可忽然觉得脸上发红,这个人还是一副呆呆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让他全身都发麻起来。项黎抱着他的地方开始发烫,有点儿让他喘不上来气。
颜立可咽了口唾沫,心里一慌,又甩开项黎的手,“大老爷们儿说这种话,你害臊不啊,还我去哪儿你去哪儿的,那我去死你也去啊,切……”
项黎像是有点儿急,眉头皱起来,“不要乱说话啊。”
“哼!”
项黎抿着唇看着他,过了会儿垂下眼,有些自嘲似的笑了笑,“不过说真的,你去死,我也跟着。”
颜立可一愣,反应过来后脸上一片飞红,想也不想就要一脚踹过去,结果腿还没抬起来就痛得龇牙咧嘴,嗷嗷哀叫。项黎赶忙稳住他,心疼地抱紧,“你小心点嘛,你看,以后这种事情一定要叫我,那么多人你自己怎么打得过么,不要逞强知道不?”
“哼,忽然来一群,我哪来得及叫你啊,嘶嘶,疼,你他妈轻点儿啊你!”
“哎哎对不起啊,来,小心点儿,我扶你回去……唉,就说你平时不要老得罪人么……”
“你还说!”
“好好,我错了我错了,你小心点……”
两个人慢慢扶着走着,小心翼翼,谁也没有注意到楼道尽头的一个身影,默默站着,过了很久拉开了身后的门,悄声隐匿在了黑暗里。
*****
塔修亚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他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发着呆,眼眶渐渐酸涩,几滴泪慢慢流下来,无声无息地渗透进枕头里。他记得凶手的模样,红色的卷发,灰黑的眼睛,眼神残忍冷酷,根本不像个人类。他流亡了三年,从意大利到缅甸,路上遭遇过的所有黑暗,他连想都不敢想,可每天每天,脑子里却不停回放着那个人的脸。一身的黑衣,匕首尖滴着猩红的血,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接着剧痛穿过四肢百骸,让他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他发誓要报了这血海深仇,可看看现在的自己,只觉得可笑又荒唐。手无寸铁,甚至连命都保不住。恍惚又想到项懿的话,眼前晃过那个人额角的印记。这个人为什么会帮他,他不明白,可是这么些年他早不相信什么好心、善良,那种不计回报付出的人,怎么可能存在。
可是,自己真的,再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塔修亚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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