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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万大军汇集城下。四十万大军，军容鼎盛，旌旗鲜明，战马嘶鸣……

漆权玉跨坐马上，肖筱，铁石宽于左右。上官飞也在漆权玉的身侧，只是面色苍白，望着崎川皇城，目光中是不尽的伤痛。

漆权玉看了看上官飞：“上官兄痛吗？”

上官飞没有回答，可是紧咬牙关，额角的青筋也凸了起来。

“我知道上官兄痛，权玉也痛过，比上官兄更痛，举凡战争，必然会痛，上官兄因为崎川皇权即将没落而痛，而我漆权玉却在为天下苍生而痛……我本来不会伐崎川，可是崎川挑起了战火，那是因为爱利益，不爱苍生，无论是凤翎的百姓，还是崎川的将士，都是人，可是崎川皇帝将他们当做了工具，当做了棋子，想在博弈中征伐天下，所以有今日之祸。我本来也不会叛凤翎，可是凤翎皇帝杀我父亲，还要杀我，那是爱皇权，不爱良臣，草菅人命，是不爱苍生，所以有灭国之祸……而我今日到此，是希望以后，或者说在很长一段时间的将来，都不再有这种痛……”漆权玉对上官飞说到。

上官飞的目光复杂，过了半响才叹息一声：“先贤有言，得民心者，得天下，漆帅能为天下苍生而痛，必然是众望所归……上官飞明白了……”

漆权玉点点头：“城里的人，无论是你曾经效忠的对象也好，是你同朝为官的同僚也好，也或者是百姓也好，都是命，今日如果是我大军攻破此城，那必然会血染皇城，实非我愿。若今日是崎川开城迎我，那么城中所有人，都可以留得性命……上官将军的意思，是选哪一条好？”

上官飞一愣，而后苦笑一声：“漆帅答应我，不让我参与对崎川的所有攻城战。可是这一战，漆帅却逼得我不得不自愿出面，我上官飞自诩在用兵用人上别有一番见解，可是遇到漆帅，只能自叹不如。漆帅用一个郑同和策反洪城绝，几乎不费一兵一卒，平定赤珠青霞，得了一个安宁的西线，还得了洪城绝这样一个亲密的朋友。用一个阳鼎瑜平息与炎娑的大战，立下百年和平。用几场形式战，保留了无数士兵的性命。如今又用我一个上官飞吃掉崎川……漆帅果然是古往今来当之无愧的用兵用人之神……”

漆权玉淡然一笑

，朝着上官飞轻轻挥手：“你心里装着天下人，自然不愿意去伤害天下人。上官兄，你看，我打了这么久的仗，如今手上还有这么多兵，何况我有骑兵，有手榴弹，我可有挥师向东，吃掉赤珠，也可有挥师往南，灭掉赤珠青霞——这些，都是有可能办到的……但是我舍不得百姓再陷于战火之灾，不能容忍因为我一己霸权之私，陷天下人于水深火热之中……所以每一仗，我都希望能尽快结束，每一仗，我都希望倒下的人更少……我漆权玉东征西讨，可是不爱战争……”

上官飞原本复杂的目光渐渐澄澈，看向漆权玉的目光中，多了由衷的佩服：“我上官飞毕生愿意为漆帅鞍前马后……”

上官飞说完，策马向前而去。漆权玉也不拦他，只是微笑着看他朝着皇城而去……

上官飞驾马朝前，出了泽钺军的阵营。然后朝着城上大声叫道：“上官飞在此，有话要说！”

城墙上，小小的起了一阵骚动。上官飞，曾经是崎川军队中至高无上的存在。如今城墙上的很多士兵都曾经是上官飞的兵……

上官飞勒着战马的缰绳，战马原地轻轻踢着前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