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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登基】

我分析道:“北方刚刚平定,南方战事又起,现在如果对晋国发起战争,只怕我们取胜的把握不大,而且如果我们攻击晋国,会引起其他诸国的警惕,说不定会促进他们之间的联盟。《+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焦信道:“的确有这种可能,所以时机的把握对我们来说蔚为重要,等到晋涵两国的战事处于胶着状态,我们在短时间内,闪电般拿下晋国。”翼王道:“既然如此,为何不选择相对较弱的韩国下手,如果我们现在进军韩国,他将面临腹背受敌的局面,吞并下他的土地应该不难。”焦信摇了摇头道:“攻打韩国,只会让晋国有充足的时间做出反应,就算我们拿下韩国的大部分土地,所损耗的只是韩国的兵力,换句话来说,我们会变相的帮助晋国。更何况我们的真正目的是统一中原,想要及早统一,就必须打破汉、齐、晋三国的联盟局面,灭掉晋国,等于拆除了我们南进的障碍,而韩国也势必被孤立起来,他的形势就会像今日之中山,到了那个时候,只怕我们不去打他,他自己都会投降了。”陈子苏微笑道:“好一个一箭双雕的妙计。”焦信道:“我有信心,在一年之内攻下晋国。”我点了点头:“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焦信大声道:“末将遵命!”许武臣道:“借着这次列国使者前来吊唁之机,太子殿下应该稳住汉、齐两国。”陈子苏道:“汉国、齐国的力量不容小觑,现在大康的崛起早已引起了他们的警惕,我向稳住他们未必会有这么容易。”我沉思片刻,方才道:“陈先生,你帮我起草一份诏书。父皇下葬之后,便将我登基之事诏告天下。”陈子苏点了点头,我又向许武臣道:“具体的事情还是许相国来办。”许武臣恭敬道:“武臣谨尊圣谕!”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发生了突然地变化,从这一刻起。我已经决定成为大康真正的帝王。中山国君张智成在翌日上午抵达康都。拜祭歆德皇之后,我在景阳接待了他。张智成的神比我想象中还要查上许多,虽然他还不到六十岁,已经是满头白发,身材瘦削。两腮深陷,颧骨高高隆起,哪里有丝毫的皇者气势。如果不是知悉了他地身份,我一定以为他是一个久经磨难地饥民。张智成举止之中流露出对我的敬畏,自从控制住秦国的军事,中山便处于我的威慑之下,他的前途命运已经完全掌握在我地手中。我首先表达谢意道:“中山王不辞辛苦,远路而来,胤空实在是感激涕零。”张智成谦恭道:“小王与歆德皇昔日素来交好,一直以来忙于国事。很少有机会相见,记得上次见面已经是十五年前了……”张智成作出满怀深情的模样,泪光烁烁道:“歆德皇音容笑貌仍然在我心中,没想到那次见面之后,竟然成为永别……”我叹了一口气道:“生老病死。乃是任何人都无法逃脱的命运,我相信父皇地魂灵定然能够早登极乐。”张智成慌忙附和道:“一定会,一定会!”我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想一旁的多隆使了一个眼色,多隆会意,来到我面前道:“主子,玉玺已经收好,要不要查验一下?”我摇了摇头道:“我正和中山王谈话,什么事情等会儿再说。”多隆退到一旁。张智成小心翼翼的问道:“太子殿下何时登基?”“国不可一日无君,父皇下葬之后,我会马上登基!”张智成低声道:“太子成为康国国君,乃是众望所归的事情,小王这次索多留几日,参加完殿下的登基大典,再走!”我笑道:“如此便多谢中山王了。”张智成似乎终于下定决心,低声道:“小王此次前来还为了与大康加强两国邦交。”我微笑道:“中山王是如何打算的?”张智成低声道:“我已经将具体的动议拟好,劳烦太子殿下过目。”他将拟好地协议双手递到我的面前。我接过展开,仔细看了一遍,张智成的动议并没有太多让我感兴趣的地方,无非是对两国原有关系的加强,另外便是列出了每年向大康进贡地数目。我淡然一笑,将协议放在身边的几案之上。张智成看到我的举动,目光之中隐然流露出些许的不安,低声道:“太子殿下……”我重新端起茶盏,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水方道:“中山王看来还是把我当成外人了。”张智成慌忙道:“在小王心中一直将大康当成自己的兄弟之邦,何来外人之说?”我微笑道:“康秦之间已经早已达成攻守同盟,我下一步便会取消康秦之间的边界,统一两国的贸易,不知中山王可有兴趣?”张智成表情变得有些僵硬:“小王不明白殿下的意思……”我大笑了起来:“昔日秦国与中山结盟之时,中山对秦国的关卡全部取消,两国贸易任意互通,中山这些年的发展天下人有目共睹。”张智成缓缓点了点头道:“小王明白了。”我微笑着拿起那份协议,递给张智成道:“既然是兄弟之邦,日后便不要提起什么进贡之说,中山王无须保留军队,将军队可以编入康秦联军之中,我们三国共同进退。若是中山有了任何事情,便有联军统一应付,对中山国来说,岂不是一件好事?”我已经向张智成挑明。让他取消军队。张智成点了点头道:“太子放心。小王会重新拟定一份协议……”我笑道:“何须这么麻烦,我已经让许相国拟好了一份协议。”我转向多隆道:“多隆,去讲许相国拟好的那份协定,拿给中山王过目。”多隆眉开眼笑的将早已准备好的协议拿了出来。张智成硬着头皮看完协议,紧皱的眉头舒缓开来。我让许武臣拟定的协议并没有他想象中苛刻,除了对让他解散驻军一条比较为难以外,其他地条件倒也合理。按照我的协议,张智成仍旧可以当他的中山王,对中山的政治,法制大康并不干涉。其实这只是我想要安稳他内心地权宜之计,解散了他地军队,等于将中山国的门户洞开,张智成在我的面前再也没有还手之力。“中山王以为这协议还算合理吗?”我满怀深意的问道。张智成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对他来说出了答应,已经没有其他地选择。我微笑着握住他的手掌道:“从今日起,中山和大康便是兄弟之邦,中山国的事情便是大康地事情,天下间有任何人敢打中山的主意,便是跟大康过不去!”以大康今时今日的地位,又怎会有人和我们过不去呢,纵使汉、齐、韩这样的敌国,也派人专程前来吊唁。长诗姑母阔别康国多年以后,这次专程回归故里,前来吊唁亡兄,我的表兄大汉三皇子项达生陪同母亲一起前来。听闻长诗姑母前来的消息,我特地让楚儿和绿珠两人陪我前往相见。长诗姑母虽然生前和歆德皇有过诸般不快,可是如今兄长已死,往日的那些过节也变得毫不重要,毕竟是血浓于水,她在歆德皇灵前哭得几度昏厥过去。我对长诗姑母始终抱有一份感情,当日在大汉之时,如果不是蒙她维护,我恐怕很难顺利逃出汉都。项达生为人善良,想起当日我曾尽力用过他,心中不免有些歉疚,这次对待他母子二人,我极尽热情,让他们充分感受到娘家人的那份温暖。长诗姑母坚持在灵柩前守夜,项达生陪伴在母亲身边。晚膳以后,长诗姑母将我唤到一旁,一天地功夫,她显得憔悴了许多,消瘦了许多。我恭敬的扶她在椅上坐下,轻声道:“姑母若是疲惫,可以去后面歇息,千万不要累坏了身体。”长诗姑母黯然叹了一口气道:“我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心中有些话想对你说。”我恭敬道:“胤空倾听姑母教诲。”长诗姑母淡然笑道:“你马上就是一国之君,天下间最有权势的王者,我有什么可以教诲你的,只是想跟你商量一些事情。”我搬了一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长诗姑母握住我的手道:“胤空,你们这些兄弟之中,数你最为聪明,也数你最有本事,当日你去汉都地时候,我就看出了这一点。”我谦虚一笑。长诗姑母道:“但凡为王者,没有一个不想一统江山,斜睨天下,唯我独尊,你父皇是这样,你的姑丈也是这样……”她停顿了一下,深深凝视我道:“你也不会例外。”我没有说话,在长诗姑母的眼中,等于是一种默认。长诗姑母道:“我虽然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可是生于官宦,嫁入皇家,其中的勾心斗角,恩恩怨怨,我无时无刻不在经历,当日你安全逃离汉都,你姑丈懊悔到了极点,他甚至迁怒于我,认为是我放走了你。”长诗姑母冷笑道:“我嫁给他这么多年,可是在他心中始终未将我当成是自家人,而我也无法将大汉当成自己的国度。”她的眼圈红了红,又道:[网]“我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想来在这世上的时日已经无多,我心中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的表兄和两位表妹。如茵本已许配给秦王燕元宗,可是没想命运多宕,刚刚订亲,燕元宗便突然病死。如晔嫁给了大都督李慕雨,可是从她嫁人之后,我便再也没有看到她有过笑容,他虽然不愿说,可是我心中知道,她和李慕雨之间定然不会幸福……”长诗姑母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酸楚,低声啜泣起来。我掏出锦帕,递给姑母。长诗姑母擦去泪水道:“达生虽然心地善良,对政权毫无野心,素来不为他父王喜爱。他大王兄为人鹜,心狭窄,一直对我们母子抱有偏见,若有一日他登上皇位,必然会对达生不利,我……我没当念及于此,心中便忐忑不安。”我安慰她道:“姑母还需放宽心,只需表明达生表兄并无争位之心,他的那些兄弟自然不会和他计较。”长诗姑母摇了摇头道:“我怎能放心的下!”她握紧我的手道:“胤空,我知道康汉之间早晚都会有兵戈相见的一天,到那日,我或许早已不再,可是你的表妹,表兄他们该如何去应对呢?”我低声道:“姑母要我怎样做?”长诗姑母道:“我要你好好照顾他们三个。”我重重点了点头道:“姑母放心,胤空只要活在这世上一天,便不会让他们受到任何的委屈。”长诗姑母含泪点了点头道:“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她轻声道:“胤空,你是我龙氏一族的骄傲,我相信你终有一日必可一统天下!”回到灵堂,我的心情因为刚才长诗姑母的这番话久久不能平静,长诗姑母早已看出,我称霸天下的雄心,也认识到,任何人都无法阻挡我前进的步伐,对她来说,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便是这三个子女,她不想子女因为战争而受到任何的牵累,我会尽量满足她的心愿。歆德皇下葬之日,整个康都都披上素缟,万民同悲,天昏地暗。在我的安排下,将歆德皇风光大葬,也算对他的一点小小补偿。这场规模宏大的葬礼,已经让很多人变得身心疲惫,我连日来不但要守灵,还要奔波游走于各国使节之间,衣不解带,唇角已经生出髭须。葬礼结束之后,我忙里偷闲的泡了一个温泉澡,换上洁净的内衣,多日的疲惫一扫而光,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一般舒爽。来到勤政殿,正遇到焦信前来辞行,原来晋国自从攻韩之后,局势呈一边倒的局面,晋队势如破竹,短短的时间内,已经能够推进到韩国的腹地,这是当初我们所没有预想到的。突然改变的局势,让焦信无法留下来参加我的登基大典,必须提前返回燕南边境。我低声道:“没想到晋军如此强悍。”焦信道:“非是晋军强悍,乃是韩军太过不堪一击。”我皱了皱眉头道:“以你手中的军队去攻打晋国,恐怕不够。”焦信笑道:“刚才我和完颜王妃商量过,她会陆续调拨秦国南部的驻军前来相助,而且,我第一步的目标是越过三江口,攻下晋国沿江的三座重镇。”我点了点头道:“具体的事情,你自己考虑吧,攻城略地的本事,我及不上你。”焦信道:“太子殿下千万不要这么说,焦信能有今日全靠太子殿下扶植,今日总算等到报答太子的机会,焦信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笑道:“好好的谈什么死字,等你攻下晋国之后,我亲自去晋都为你庆功!”焦信跪倒在地,大声道:“末将必不负太子所托!”三日之后,我正式宣布登基。因为要为歆德皇服丧的缘故,整个典礼的过程显得相当地低调,除了各国的使节外,我限制了参预典礼百官的人数,力求俭朴、低调,对我而言早已不看重典礼的本身。这只不过是一个迟来的交待,我在事实上早已成为大康的君主。许武臣高声道:“……父母为天下至。定号为康,改元威德,普天之下。莫非康土率土之滨莫非康臣……封妻林氏楚儿为皇后……”我平静地站在高台之上,默默接收者百官的跪拜,这样地场面已经引不起我任何的激动,一直期望的这一刻真地到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不过如此。楚儿挽住我的手臂,散发出与生俱来的高贵,和母仪天下地气质,她突然轻声道:“你好象并不开心。”我的唇角露出一个莫测高深的微笑,得到权位的同时,必然要失去许多自身的东西。“众卿平身!”殿前广场上响起群臣的高呼:“我主万岁,万岁,万万岁!”除下皇冠,脱去龙袍。这身累赘的装束让我打心底感到别扭,只有回到后之后,方才感到我重新做会了自己,望着身边婷婷袅袅向我走来的诸位爱妻,内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温馨。云娜带领我地诸位娇妻来到我的面前。微笑道:“臣妾参见万岁!”我呵呵笑道:“我早就说过,你们和我之间还是原来的样子,千万别跟我弄这些虚假繁琐的礼数,否则我定然将你们一个个全都打入冷之中。”云娜嫣然一笑,身后燕琳道:“为何她们几乎个个都有名份,唯独我和郦姬没有?”郦姬笑道:“燕琳,我们早已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只要能够守在陛下身边,便心满意足了,何必介意什么名份。”燕琳道:“我虽然不介意,可是我地茗儿难不成也要像我一样?日后让她如何去面对这帮兄弟姐妹们?”我大笑道:“总是你的事情最多,这间事我何尝没有想过。”殿外响起楚儿温柔的声音:“琳姐姐,胤空早已将这件事情安排妥当,这两日便会给你们封号。”楚儿缓步来到我的身边,笑道:“我刚才和爹爹他们已经谈过了。”燕琳愕然道:“谈什么?”楚儿笑道:“我为你和郦姬姐姐找了一个人家,重新给你们一个身份。”燕琳此时方才明白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到:“我并非要什么名份,只是……”我笑道:“这件事你们姐妹几个商量着办吧!”我忽然留意到轻颜和慧乔并不在场,有些奇怪道:“轻颜和慧乔呢?”思绮道:“轻颜自从怀孕之后,反应异常严重,慧乔一直都在照顾她。”我点了点头道:“回头我去看她。”拓跋绿珠和云娜同时起身道:“我们和你一起去。”我握住她二人的手臂,向楚儿道:“楚儿,你尽快将燕琳和郦姬的事情办妥,我去轻颜那里看看。”楚儿微笑道:“你去吧,这些小事就不让你费神了。”我在云娜和绿珠的陪伴下向福禧走去,绿珠小声道:“轻颜此次的反应比其他人都要剧烈,阿依古丽姐姐就没有想她这么严重。”我心中一喜,转向绿珠道:“阿依古丽也有孕了?”绿珠笑盈盈点了点头道:“这两天刚刚知道,不过看到你终日忙于国事,便没有告诉你。”我笑道:“看来我又要添上几位儿女了。”云娜打趣道:“绿珠,何时轮到你呢?”绿珠俏脸立时红了起来,小声道:“那要看……他的意思……”我笑道:“你随时想要,我随时奉陪。”一句话将云娜和绿珠的俏脸同时羞红,云娜忍不住嗔道:“一国之君,仍然言行无状。”我呵呵大笑,前面已经是福禧。刚刚走进去。便听到轻颜的呕吐声。我加快步伐,来到床榻边,轻颜长长舒了一口气,想要起身来行礼,被我扶住香肩:“我不是早已说过,千万不能对我这个样子吗。”轻颜秀眉微颦道:“我从未想过。原来十月怀胎,竟然是如此的辛苦。”云娜道:“或许是你身体虚弱的缘故。过两月就会好转地。”绿珠到一旁那过湿巾,为轻颜将额头的汗水拭去。此时慧乔端着草药走了进来,我接过她手中的药碗。小心喂轻颜服下。慧乔道:“轻颜的体质和常人不同,我查过她的脉象,她的体质非但不虚弱,反而较一般人还要强上许多。我翻遍医书,仍然查不出为何她地反应如此严重。”我心中明白,轻颜和采雪等人体质相若,她或许本不属于这个人世,难免有些担心,希望轻颜不要因为有孕而发生什么意外。我在福禧内逗留许久,方才离去,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刚巧遇到多隆。他似乎有些神不守舍,险些装到我地身上,看到我他慌忙跪倒在地:“老奴参见陛下!请陛下饶恕我冲撞之罪!”我摆了摆手道:“起来吧,慌慌张张究竟有什么事情?”多隆看了看四周,我明白他的意思。和他来到一旁的凉亭之中,冷冷道:“有什么话,尽管对我说。”多隆小声道:“陛下许久没有去过九鼎山了。”经他提醒我方才想起,我自从回来康都之后,还没有去沐恩庵见过珍妃,我点了点头,低声道:“她还好吗?”[网.feiku.com]多隆咳嗽了一声,靠近我地耳边道:“她……已经怀胎七月……了。”我双目一凛,当日只想到体的欢愉,却将这件事忽略了,没想到珍妃竟然有了我的骨,我心中说不出是喜是忧,低声向多隆道:“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多隆略显慌张道:“奴才一直没有机会。”我冷冷哼了一声,在亭中踱了两步,方才道:“你安排一下,今晚我前往沐恩庵去探望她。”多隆连连点头。我又道:“此事有没有他人知道?”多隆道:“只有玉锁一个。”我这才放心下来,压低声音道:“此事决不可让他人知晓!”多隆慌忙点了点头。当晚我在多隆的陪伴下前往沐恩庵,珍妃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到来,慌忙迎出,跪在院内道:“贫尼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赎罪。”我打量着珍妃白色僧衣下微微隆起地小腹,心中一种难言的滋味油然而生。多隆识趣的退了出去,从外面关上了庵门。一身小尼打扮的玉锁心领神会的将庵门紧锁,然后悄然退下。庭院之中只剩下我和珍妃两个,我伸手握住珍妃的手臂,轻轻将她拉了起来:“玉莹,对我何须如此大礼,再说你的身子也不方便。”珍妃俏脸绯红,牵住我的大手,将我引入静室之中,我掩上房门,室内并未燃灯,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珍妃转过身来,一下扑到我的怀里,玉臂勾住我的脖子,疯了似地在我脸上吻着、伸出香舌轻舔着我地面颊,她让体内久抑的热情爆发开来,纤手颤抖着解开我的衣襟。我褪去她的僧衣抛在地上,又帮她脱掉贴身的娈衣,失去了宽大僧袍地掩饰,珍妃膨隆的小腹,展现在我的面前。我伸手想要去抚,却被珍妃娇笑着推开,她不让我抚她的小腹。她想要自己脱下罗袜,却因为腹部的缘故,几次都没有成功,我赶忙上前帮助她轻巧的褪下罗袜,珍妃笑道:“让你这个一国之君为我脱袜,玉莹真是愧不敢当。”我为她盖好锦被,然后脱去衣服,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躺在珍妃身边,一把将她滚烫的体搂入怀中,急切的用嘴唇,去找寻珍妃的樱唇,珍妃紧紧闭上双目,仰起俏脸迎接着我的亲吻。“当心别压到我们的孩儿……”珍妃的声音轻轻地颤抖,像一片羽毛漂浮在空气之中。我和珍妃相互偎依着躺在床榻之上,她用黑发轻柔的撩拨着我的耳廓,我禁不住笑了起来。珍妃柔声道:“我一直都在等你过来。”我低声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忙于父皇的葬礼,再加上登基之事,本没有时间来这里。”珍妃抱紧了我,腹中的孩儿似乎感到我所给他的压力,有力的蠕动了一下,我们相识一笑,身体分开了一些,额头抵在一起。珍妃轻声道:“我想留下这个孩儿。”黑暗中,我唇角的肌猛然抽搐了一下,随即陷入沉默之中。珍妃觉察到我的变化,放开了我的身躯,悄然移向一旁,低声道:“我可以离开皇。”我握住她温软的手臂,低声道:“难道你不想和我长相厮守了吗?”珍妃幽然叹了一口气道:“当我发现刚刚怀上身孕的时候,的确想打掉这个孩子,可是到最后,我终于放弃了这个念头,现在我发现,这个孩儿已经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他在我心中如同你一般重要,让我在放弃他,已是不能……”我默默无语。珍妃道:“我知道,留下这个孩儿定然会为你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考虑再三,唯有远远的离开这种皇,方能够保住你的清誉。”我心中一时间百感交集,突然抱紧珍妃的娇躯,动情道:“我绝不让你离开我,明日我便下诏,立你为妃,管他什么狗皮清誉,管他天下人怎么看!”珍妃充满爱怜的抚着我的面庞:“你已经是万人之上的一国之君,怎么说起话来还这么孩子气,人言可畏,迎娶母妃,会让你终生在天下无法抬起头来。”我冷笑道:“谁敢说我,我便杀谁!”珍妃轻声道:“百姓可以杀,大臣可以杀,可是说我的若是你至亲的妻子儿女呢?”我一时间无言以对。珍妃道:“就算没有人敢说,可是史书上一定会写下这一节,你多年来在百姓心中积累的威信也将毁于一旦,胤空,你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我便已经满足。”

第一百九十七章【惜杀】

我颤声道:“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让你离开!”珍妃笑道:“两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此次离开,你心中会念着我,爱着我,有时间的时候,还可以去探望我们母子,若是我依然留在皇之中,我便会中日战战兢兢,害怕我们之间的事情有一日会东窗事发,我们的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又如何能够安然成长?”我虎目之中竟然落下泪来。珍妃道:“说句心里话,刚刚知道自己怀孕之初,我也曾经想过一死了之,免得留在世上拖累到你,可是每当我想起你的眼神,我若是死去,你该会怎样的伤心?我……”一滴晶莹的泪水落在我的嘴唇上。我的喉头哽咽了,若是珍妃死了,我恐怕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珍妃道:“我在中多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几乎每天都发生在我的身边,我累了,也怕了,更不想我们的孩儿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倘若我心中真的有我,便安排我离开这里,让我们的孩儿无忧无虑的成长。”我重重点了点头,珍妃的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我又怎能拒绝?我低声道:“我答应你。”离开沐恩庵,已经是黎明时分。多隆仍然恭候在半山的小亭中,手中的灯笼因为瞌睡掉在了地上,早已燃烧殆尽,他在柱子上,疲惫的睡了过去,做奴才也不是那么的容易。我轻声咳了一声。多隆这才惊觉,慌忙起身跪下,怎奈身体已经麻木,险些一头摔倒在地上,我笑着搀扶起他来:“多总管,今年多大了?”多隆恭敬道:“奴才六十有三了。算起来入至今已经五十五年。”我点了点头道:“是该好好歇息一下了。”多隆不知我这句话的真正意图,一时间呆在那里,反过神来,慌忙跪倒在地上:“主子,奴才不知做错了什么,主子尽管责罚就是,千万不要将我赶出去。”我淡然笑道:“你想得太多了,我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情。”多隆恭敬道:“主子尽管吩咐。”我回身凝望沐恩庵:“多总管。我想让你护送珍妃和玉锁离开这里,将她们在外面安置妥当。”“老奴谨尊圣谕。”我本想去楚儿那里歇息,途中却遇到前来找我的车昊,他形容严肃。看来又有事情发生。“左家出事情了!”“哪个左家?”我有些奇怪道。车昊解释道:“左逐流地两个儿子逃了!”我的目光猛然一凛,冷冷望向车昊道:“何时的事情?”车昊道:“应该是最近的事情,我原本让人监视他兄弟二人的动向,可是最近忙于歆德皇的葬礼,接着又是陛下登基,所以对他们有所疏忽,让他们找到机会。”我不由得攥紧双拳。缓缓向前走了两步,猛然回头道:“左玉怡呢?”车昊犹豫了一下,终于道:“她仍然留在回龙院,不过……”“不过什么……”“她或许是劝阻两位兄长不要离去,所以发生了争执,被刺了一刀……”“什么?”我目眦欲裂。车昊慌忙道:“陛下放心,我已经找来大夫为她诊治,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我来回走了两步,咬牙切齿道:“这两个禽兽不如地东西。居然敢对自己的亲生妹子下如此毒手,车昊,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将他们二人给我抓回来,生我要见人。死,我要见到他们的首级。”车昊点了点头:“我已经让人去办这件事了。”我一阵心烦意乱,挥了挥手道:“你马上给我准备车马,我要去回龙院。”车昊提醒我道:“今日的早朝……”“反正没有什么要紧事,让他们等等再说!”一路之上,我的脑子里都是纷乱之极,左东翔兄弟的出逃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要紧事,不过因此让左玉怡受伤,却让我心中歉疚之极,我虽然和左玉怡有了肌肤之亲,可是一直以来,我几乎就要将她忘记。正因为此,我才更加感到惭愧,如果不是因为我,左玉怡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来到回龙院,我径直前往左玉怡地闺房,室内光线昏暗,秀榻之上帷幔低垂,我掀开帷幔,却见左玉怡背朝我躺在那里,虚弱道:“香云,你回来了?”我抑制住内心的激动,低声道:“是我!”左玉怡的娇躯明显的颤抖了一下,缓缓回过螓首,俏脸之上已经是泪流满面,原本娇艳地樱唇因为失血的缘故,已经变得无比苍白,颤声道:“陛下……我……以为今生今世……你都不会来了……”我紧紧拥住她的娇躯:“委屈你了……”左玉怡扑到我怀中大声哭泣起来,许久方才止住哭声。我牵挂她的伤情,小声道:“究竟伤在何处?”左玉怡苍白的俏脸之上,飞起一抹血色,纤手指了指口,我小心解开了她的长裙,玉怡羞得闭上了双目,却见她左处被纱布包裹,从渗出的血迹来看,显然伤得不轻,若是稍有偏差,定然戳中她地口,只怕会香消玉殒,看在眼里,我更觉心痛,吻了吻她微凉的樱唇道:“都怪我……”左玉怡摇了摇头道:“我两位兄长想要逃走,我不愿随他们离去,他们骂我辜负爹娘养育之恩……二哥一怒之下,用刀刺伤了我……”我怒道:“他简直不是人,居然对自己的妹子下次毒手。”左玉怡黯然道:“玉怡这颗心永远属于陛下,无论如何也不会随他们走的。”她说到激动之处,轻轻咳了两声,又道:“玉怡还想求陛下一件事情。”我点了点头道:“你说!”“玉怡希望陛下能够放过我的两位兄长,他们虽然如此对我,可是对大康并没有做出什么坏事,还望陛下能够体恤贱妾的苦衷。”我心中大为感动,玉怡的身上果然发生了莫大的变化,由昔日一个刁蛮任的贵女,成为一个凡事都为他人着想地闺秀,我搂住她的香肩道:“想要让我放过你的各个倒也不难,不过……”“不过什么?”“不过你要答应我,随我入!我要立你为妃!”我在心底已然下定决心,此次无论如何我都要给她一个名份,不再让她孤苦伶仃的在外苦候。左玉怡螓首低垂,沉默许久方才点了点头。当日我便将左玉怡带回中,将她暂时安置在百宁内,纳妃之时虽然不大,可是处于对楚儿的尊重,我必须和她商量,在此之前我曾经和楚儿提过一次,结果遭到了楚儿地反对,心中已经做好了此时棘手的准备,果然不出我所料,楚儿在立左玉怡为妃这件事上,仍然坚持原来的立场,坚决反对这件事。“胤空,左玉怡乃是左逐流的女儿,朝中昔日被左逐流迫害的大臣不在少数,而且左逐流谋反之事天下皆知,现在你要立她为妃,如何服众?”我低声道:“可是玉怡待我情深意重,这次又因为我差点被她的兄长害死,她一个弱女子在康都已经举目无亲,我之时想让她入,好能给她一些照顾。”楚儿冷冷道:“现在并不是谈论照顾她的事情,而是立妃之事,以左玉怡的身份,本无法嫁入皇室。”我见到楚儿如次坚持,心中不由得升起怒火,大声道:“为何你对他人皆能容忍,却偏偏容不得玉怡一个!”楚儿道:“我并非针对左玉怡一人,而是为你的声誉着想,我不想一国之君背负好色忘义的骂名!”我怒道:“楚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内心如何作想吗?你心中排斥玉怡,岳父和左逐流向来不睦,你是不是还记挂着当初我立妃之事?”当日我立妃,在左玉怡和楚儿之间二选其一,后来我选中了楚儿,这件事才是造成楚儿对左玉怡戒心的真正原因。“你楚儿拍案怒气,美目之中涌出晶莹的泪光,她咬了咬樱唇,用力的跺了跺脚,转身向殿外跑去。我心中愤怒,抓起几上的茶盏狠狠的向墙上摔去,瓷片摔得四散飞溅,周围的太监女从未见我发这么大的火,吓得一个个跪在地上。冷静下来,我心中却有些后悔,自从我和楚儿婚后,两人之间还从来没有发生过如此激烈的争吵。殿外响起轻柔的脚步声,却是云娜闻讯赶了过来,我有些懊恼的坐下。云娜来到我的身边,向周围太监使了一个眼色,两名小太监慌忙将狼藉一片的现场收拾干净,走了出去。屋内只剩下我们两人,我苦笑道:“怎么?来声讨我是不是,为何不和姐妹们一起过来?”云娜嫣然笑了起来,轻声道:“在我的印象之中,你还从来没有和楚儿生过气呢。”我叹了口气道:“刚才我的确有些激动,不过……”我心中对楚儿反对我立玉怡为妃的事情,仍旧耿耿于怀。云娜道:“我虽然对左玉怡的了解不深,可是我相信楚儿既然要反对,一定会有道理。”“你们姐妹情深,自然你要帮着她说话。”云娜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以来,你终日身边依红偎绿,楚儿何尝埋怨过你,你终日忙于国事,这后之中,究竟是和人为你料理,我们这些姐妹相处如此融洽,又是谁功劳最大?”云娜一连串的问话,让我汗颜,想起刚才对楚儿发的那通火,心中更觉歉疚。云娜道:“你啊你,难道当真染上了帝王的毛病?早知如此,我们还不如留在绿海原快活。”我惭愧道:“此时我恐怕错了,楚儿此时在哪里?我去给她赔不是。”云娜笑道:“你再不去,只怕燕琳和绿珠两个会拿着刀子来找你拼命!”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反了她们,居然敢欺君犯上吗?”云娜道:“是谁说过千万不要将他当成什么皇帝?跟自己相公之间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做呢?”我此时心中的那点怒气早已烟消云散,笑道:“我还是什么鸟皇帝,家有悍妻,家有悍妻啊!”我在永寿外的莲花池旁找到了楚儿,她静静站在莲花池前,香肩仍然不住的颤抖。我内心涌起一阵难言的歉疚,轻声道:“小叮当!”楚儿怔了怔,却仍然没有回过头来。她忽然想莲花池前走去,我骇然道:“你做什么?”楚儿对我不理不睬。竟然向莲花池中跳去。我大惊失色,顾不上除下外袍,全力向莲花池跳了进去。莲花池水并不深,只淹没到我的口,可是楚儿的娇躯却消失在水面以下,我惊恐万分,潜入水中,索到楚儿所在的位置。抱起她的娇躯来到水面以上。楚儿的长裙已经为池水湿透,脸上却荡漾着甜甜地笑意,我此时方才知道上了她的大当,苦笑道:“母仪天下的楚儿居然也会恶作剧?”楚儿伸出玉臂搂住我的脖子道:“你若是不下来救我,我便永远不浮上来……”我虽然知道她是玩笑话,可是心中仍然有些害怕。紧紧搂住她道:“不要离开我,楚儿,不要离开我。”两颗晶莹的泪水沿着楚儿娇美的面颊缓缓滑落,她轻轻点了点头,螓首埋入我的怀中,柔声道:“萍哥哥,刚才原是我的不是。”我掩住她地樱唇道:“都是我的错。你是为我好,立妃之事,我不会再提。”楚儿轻声道:“这件事先缓上一阵,日后再说,玉怡对你付出如此之多,若是我一味反对,也有些太不近人情。”我们之间说出这番话来,刚才的那点芥蒂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彼此心中荡漾着暖融融的情意。只觉得这冰冷地莲花池成了世上最美妙的所在。楚儿道:“你还记不记得这里?”我重重点了点头,当然记得,这是我和楚儿儿时首次相逢的地方,我如何能够忘记,就是在这里我救起了楚儿。从此我的身影便占据了她的整个芳心。我们久久对望着,彼此的目光都融化在对方的浓浓情意之中。几名太监看到我和楚儿站在莲花池中,吓得慌慌张张跑了过来,惊呼道:“陛下,皇后娘娘,奴才一时失察,罪该万死,罪该万死!”[网.feiku.com]我和楚儿相视一笑,携手从莲花池中走出,早有太监女那着毛毯冲了上来,为我们披上。一阵冷风吹来,楚儿禁不住打了两个喷嚏,我关切地搂住楚儿的香肩,附在她耳珠旁轻声道:“楚儿,千万不要着凉了,我们回去,练练合体双修的工夫如何?”楚儿一张俏脸因为我的这句话儿变得绯红,脸上水渍仍然未干,如同出水芙蓉,越发显得明艳照人。楚儿让人将淑德收拾停当,让玉怡暂时在那里养伤,玉怡善解人意,对楚儿的安排并无任何怨言,或许是因为经常能够和我相见,再加上慧乔这位妙手神医的心照料,玉怡的情绪变得好了许多,身体恢复的相当迅速,一个月后,伤势已经完全恢复。不过玉怡知道自己和其他人身份有别,很少与他人联络,多数时间都是留在室之中刺绣养花。此时已是中秋佳节,按照常例本应与民同欢,在皇摆设酒宴,遍请王公大臣,可是歆德皇葬礼不足三月,我身为孝子贤孙,自然要避人口舌,取消了一年一度的皇团聚,只是在御花园中摆上五桌酒席。唤上我地娇妻爱子,一家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比起和群臣的聚会要温馨许多。玉怡也破例参加了大家的团聚,我环顾四周,唯独缺了慧乔,不由得有些奇怪,转身向易安道:“慧乔呢?”玉怡笑道:“慧乔姐姐说九鼎山上的芙茨果儿都是中秋方才结果,而且要在月圆之时,一个时辰内采摘,方能达到最佳的药效,她让我们不要等她,晚一会儿,就会来了。”我知道慧乔想来对医道痴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就算采药也不要挑这个时候,让其他人去吗,今天毕竟是中秋。”楚儿笑道:“采药岂是普通人能够代劳地?易安,你去九鼎山看看,尽量让慧乔早些回来,我们便了天边等着她,毕竟中秋乃是团圆之日,一年只有那么一天。”绿珠道:“或许高丽没有中秋的说法。”燕琳笑道:“小妮子,难道北胡就有中秋吗?”她和绿珠向来玩笑惯了,称呼上也随意的多。我笑道:“不如这样,我们趁着这会儿功夫,施展各自的技艺,相互娱乐一下如何?”众人齐声叫好。轻颜有孕在身,微笑道:“我来抚琴。”谷纤纤道:“我来鸣瑟!”郦姬道:“我来弹奏琵琶。”楚儿道:“我来舞剑!”云娜笑道:“我来陪你助兴。”燕琳本想舞剑,可是被楚儿和云娜占了先,只好道:“我只会击缶。”绿珠、索沫儿和阿依古丽携手而起道:“我们三个来跳舞吧!”瑶如微笑道:“瑶如陪着你们舞上一曲!”玉怡笑道:“玉怡没有别的本事,不过我自小学习茶道,愿意为大家烹茶助兴。”我兴致大发,起身道:“今日既然这么高兴,那我的笔墨纸砚来,我将今晚的情景尽数绘于画中!”思绮高兴的拍起双手道:“我来给陛下磨墨!”我挥手向身边太监女到:“你们先退下去!”这样的场景,我不想外人来打扰。我不由得想起当日在白晷府上,和郦姬、思绮姐妹初次相遇的情形,心中不由得一暖,转眼之间,多年已过,昔日的心愿,近日总算达成,我忽然想起远在汉国的桓小卓和慕容嫣嫣,仍然留在秦都的曲诺,伤心远避天堂岛的紫凝,隐居与楚州,既讲临盆的珍妃,远离尘世的采雪和玄樱,不知下落的幽幽,还有让我黯然神伤的晶后。丈二百宣平铺在我的面前,我缓缓闭上了双目,恍若诸女全都来到了我的身边。悠扬的琴声在我的耳边响起,将我带入往日一幕幕难忘的场景之中,一曲情深,几多难忘,我猛然睁开双目,手中的羊毫轻轻落在宣纸之上。月光宛如薄纱一样笼罩在我们的身上,诱人的花香、迷人的乐曲、温柔的剑光、充满韵律的舞蹈,清新润肺的茶香,一切是那样的美丽,一切是那样的和谐……我在宣纸上画下最后的一笔,思绮接过我手中的羊毫,将一方洁白的毛巾递到我的手中,美眸粘滞在我刚刚完成的画幅之上,久久不愿离去。我接过玉怡手中的茶盏,大口饮下,却没有向画面上看上一眼。众位娇妻全都围拢上来,看着我的图画,赞赏不已,每人应该都在画面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我的思绪仍然沉浸在画面之中,我画得乃是我心中的理想,我画得乃是我一段段刻骨铭心的感情,融合了我的真心,融合了我的真情……身后传来思绮的叹息声,然后是瑶如,然后是燕琳……随后一切重新恢复了寂静。过了许久未见人声,我正想转过身去,却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右手慌忙扶住了身边的花树,一种难以名状的虚弱感充斥着我的体内,我竭力回转身去,却见我的爱妻一个个都倒在地上,我心中大骇,竭力睁开双目,却感到眼前景物突然变得模糊起来。内心中一个声音拼命提醒自己,决不可闭上眼睛,我的耳边听到一声冷的笑声。左玉怡静静站在花丛之中,一双美眸流露出冷的杀机,昔日对我的那种种柔情,早已为冷酷所取代。我顿时明白了什么,冷汗沿着我的背脊簌簌而落,苦于四肢的麻痹感却是越来越强,身体软绵绵的沿着花树坐倒下去。左玉怡拿起我刚刚绘完的画卷,目光之中露出凄楚无比的神情,她呐喃道:“这画面之上,为何独缺我一人?”我心中一怔,此时方才忆起这画卷之上果然少了她,我怎会如此疏忽?可是转念一想,她绝不是因为画而对我下毒。此时方才想起昔日楚儿的劝导,实则是懊悔到了极点,我的恻隐之心,隐然铸下大错,不但害了自己,还连累了我的诸位爱妻。左玉怡缓步走向我的面前,她轻轻抬起我的面孔,向我嘴中塞入一粒药丸,药丸入口即化,口舌的麻痹感顿时消失,我喉头动了动,竟然能够说出话来。“玉怡……你这是为何?”而今之计,我只有佯装糊涂,稳住左玉怡,期待会有人前来救我。左玉怡冷笑道:“为何?难道你当真不明白吗?昔日你纳妃之时,选林楚儿而舍我,可曾想到会有今天?你利用谋诡计,抓我为质,四处散布谣言。坏我女儿家清白之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你杀害我父,迫害我兄长,毁我家园,灭我族人之时可曾想到过会有今日?”我凝视左玉怡地如水双眸,从中看到的只有刻骨铭心的仇恨,本没有任何的爱意。我的内心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我一直以为左玉怡对我情深种,没想到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我苦笑道:“我只有一句话问你,在你心中。有没有喜欢过我?”左玉怡缓缓摇了摇头。她咬牙切齿道:“我牺牲女儿家清白,不惜一切的接近你,就是为了今天,就是为了让你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她的目光转向地上的楚儿她们,冷冷道:“你支不知道。世上最痛苦地事情是什么?”我没有说话,从内心却感到一种深深地恐惧。左玉怡美丽的俏脸上流露出一丝疯狂的微笑:“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亲眼看着心中的至爱死在自己地面前,龙胤空,你今夜很荣幸!”她缓步向楚儿走去,从头上拔下寒光闪闪的发簪,指向楚儿得颈部道:“林楚儿!自从纳妃那日开始,你便无时无刻的与我为敌,我入之后,你又千方百计的刁难于我。我不杀你,势不为人!”我骇然道:“玉怡,你心中恨得是我,杀害你父亲,比走你兄长的也是我,此事与他人无关,你要杀便来杀我!”左玉怡冷冷凝视我道:“你心中始终维护着她们,你当我是什么?”我心中一动。她既然介意此事,足以证明她对我并不是毫无感情,我低声道:“玉怡,能够死在你手中,我无怨无悔。无论你怎样对我,我都不会怪你,我相信回龙院发生的所有一切,都是出自你的真心……”“住口!”左玉怡声音尖锐的大叫道,她握住发簪的手不断颤抖,显然激动之极。我充满深情道:“既然我难免一死,这句话我始终都要讲出来,在我心中早已将你视为我的妻子,我……”“骗我!”左玉怡尖叫一声,她猛然举起发簪向楚儿得颈部戳去,我痛苦的闭上双目,心中一个声音呼喊道:“若是楚儿死了,我也不活了……”尖叫声突然中止,我听到左玉怡痛苦的呻吟声,睁开双目,却见左玉怡的身躯痛苦的蜷曲在地上,楚儿竟完好无暇的站起身来,手中拿着左玉怡的那只发簪,远远丢了出去。眼前地变化实在太过突然,我心中又惊又喜,不知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左玉怡辈楚儿猝然击中了软肋,痛得无法挪动身躯,她颤声道:“林楚儿……你……你……一直都在骗我……”[网.feiku.com]楚儿冷冷道:“并不是我在骗你,而是没有人相信你!”云娜、燕琳、绿珠、思绮、瑶如……一个个都完好无暇的站了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鄙夷的神情。我心中暗自惭愧,搞了半天,我地诸位娇妻每人都看出了其中的破绽,识破了左玉怡的奸计,唯独我一人被蒙在鼓里。楚儿端起一杯茶水,冷冷道:“左玉怡,你好歹毒的心肠,竟然在茶水之中下了‘酥骨散’!”左玉怡骇然道:“你……怎会知道?”楚儿微笑道:“无论我不知道,你亲手烹制的茶水我是绝对不会喝的!再说,你在内种花,夹杂在其中的药草就怎能瞒过慧乔的眼睛?”左玉怡脸色苍白:“原来是她,早知如此我便该将她杀了!”楚儿摇了摇头道:“慧乔心地善良,自然不会联想到你会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我骇然道:“你讲慧乔怎样了?”“我没有事情!”身后响起慧乔温柔的语声。确信慧乔平安无事,我这才放下心来。慧乔道:“玉怡,陛下对你如此恩宠,你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左玉怡自知大势已去,凄楚笑道:“原来你们早就串通一气,只有我蒙在鼓里而已。”慧乔来到我身边,将一粒绿色的药丸塞入我的口中,一股清流沿着我的喉头直入腹,不多时我四肢的酸软尽褪,周身重新充满了力量,我活动了一下手臂站起身来。慧乔道:“玉怡在我的茶盏中下了蒙汗药,我被她麻翻,幸亏楚儿及时过来就我。”楚儿微笑道:“我也是收到讯息之后,方才去地窖中找你。”她目光投向紫依言道:“你还算有些良心,终究没有对慧乔痛下杀手。”我有些后怕道:“你们既然知道她要在茶水中下毒,为何还让我喝下去?”燕琳气呼呼道:“有些人被美色迷昏了手脚,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怎会相信?”我不由得脸上发烧,这件事的确是我咎由自取。云娜道:“我们当然不会让你冒险,慧乔在玉怡的住所找到了几味草药,在加上院内所栽种的药材,慧乔确信她是自行配制出‘酥骨散’,想用此来害大家。”谷纤纤道:“我们都相信,左玉怡最恨的是我们,她对你还会手下容情。”我暗自苦笑,心中道:“她哪里是对我手下容情,只不过是想让我亲眼看着爱妻们一个个死在我面前罢了。”楚儿转向左玉怡道:“你自以为刑事周密,可是处处都留下破绽,栽种药材是一,为了害怕被慧乔揭穿,将她支开是二,大家相聚之时,你主动要求烹茶是三。”左玉怡俏脸已经毫无血色,她凄惨笑道:“林楚儿,我终归斗不过你!”她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环视周围道:“难怪近日你们全都没有带上儿女,难怪你们近日对我如此亲热……”楚儿幽然叹了一口气道:“若是你没有居心叵测,我们本可以成为要好的姐妹……”“姐妹?”左玉怡呵呵狂笑了起来,许久笑声方住:“我们永远不会成为姐妹,过去不是,现在不是,以后更不会是,你多走了我的一切,我入之后,却连一个妃子得名份都不愿给我……”左玉怡的脸上浮现出无比怨毒的眼神:“林楚儿,这世上,我从来没有这样恨过别人。”她转向我,原本充满怨毒的目光此刻竟变得温柔了起来:“你好好回答我一句话,在你心中究竟有没有爱过我?”我微微一怔,想不到她竟然当众问出这样的话来,犹豫许久,我终于摇了摇头。左玉怡的眼中流露出凄楚无限的眼神:“龙胤空,我果然没有恨错你……”她忽然疯狂的笑了起来,脸色突然变成了铁青色,身躯软绵绵向地上倒去。我心中大骇,顾不上考虑许多,上前将她抱在怀中。左玉怡抓住我的手臂,手指深深陷入我的肌之中,颤声道:“你……你……会后悔……我……我……”她口中吐出乌黑的血水,身躯变得僵硬起来。慧乔慌忙上前,用金针封住她的三处道。左玉怡惨然笑道:“太晚了……”众女虽然不耻左玉怡的作为,可是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一个个也于心不忍,纷纷垂下头去。左玉怡的娇躯在我的怀中慢慢变冷,我黯然抱起她的身躯,心中默默道:“玉怡……你何必如此……何必如此……”脑海中仍然萦绕着左玉怡的那句话,你会后悔的,她所指的究竟是什么?随着她生命的逝去,或许这个迷惑将伴她长眠于地下……

第一百九十八章【喜讯】

“爹爹!”茗儿清脆的童声,让我从沉思中醒来,遥望前方,见我的十二位儿女嬉戏在草地之上,众位爱妻正在一旁笑盈盈的看着。我的儿子祈天也已经两岁多了,在草地上跑得正欢。轻颜大腹便便的来到我的身边,我慌忙搀着她坐下,微笑道:“今日感觉怎样了?”轻颜幽然叹了一口气道:“还能怎么样?这小东西在里面已经呆了整整十二个月,现在仍然不愿出来。”我也不禁苦笑道:“真不知里面有什么好,这小东西赖在里面始终不愿出来。”轻颜俏脸红了红。慧乔笑盈盈来到我们身边,轻声道:“我每日都替你诊脉,这孩子健康的很,你们两个尽管放宽心,不会出什么事情。”轻颜忽然‘哎哟’叫了一声,我关切道:“怎么?”轻颜秀眉颦起道:“我肚子好痛,只怕是要生了……”慧乔慌忙握住轻颜的脉门,然后了她的腹部,惊喜道:“看来是要生了!”一时间众位爱妻全部围了上来。近日焦信经过七个月的鏖战,率领大军终于攻入晋国腹地,攻陷晋都已经是近在眼前。我这次是带着众位爱妻一是前往晋国望江城散心,二是为了兑现我当初对焦信的承诺,前往晋都为他庆功,之时没有想到轻颜会在途中生产。我将轻颜抱入了营帐,燕琳和绿珠两个将我推了出来。我关心轻颜的安危,手足无措的在帐外来回走动。楚儿将我的那帮儿女安顿好之后,来到我的身边,轻声道:“你放心。有慧乔在那里,轻颜一定会母子平安。”我点了点头,可是内心仍然无法平静。楚儿挽住我的臂膀,和我一起来到前方河滩边坐下,我捻起一枚薄薄地卵石,向前方的河面投去。卵石在河面上腾跃了几下,在河心处沉入了水中。楚儿微笑道:“每个女人都会面临这样的时候,我当初生下天儿的时候,心中也是害怕万分,转眼间这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心中仍然牵挂轻颜,毕竟她的体质和诸女不同,仅仅怀孕已经一年。我凝望远方的河面道:“我不想你们之中再有任何人发生事情……”楚儿地螓首在我坚实的肩膀上。轻声道:“这次突然前往望江城,是不是还有什么特别的目的?”我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却暴露了我的秘密。楚儿笑道:“我听说小卓和慕容嫣嫣两个也会前往望江城与你相聚?”我笑道:“看来我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楚儿道:“今年中秋我们可以在望江城团圆了。”提起中秋,我的笑容顿时凝滞了。左玉怡临死前的模样清晰地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我一直不愿提起这件事,可直至今日,仍然无法将那日的情形彻底忘怀。楚儿从我脸上的神情,马上猜到了我地心中所想,轻声道:“又想起了她?”我并不掩饰,点了点头道:“有几件事我始终都想不透,当初你虽然对玉怡抱有戒心。可是慧乔被她藏于地窖之事,究竟是谁向你通报?”楚儿神秘一笑道:“她不让我泄漏她的身份,我忠人之事,自然不能将她出卖。”我又道:“玉怡临终前,要让我后悔的事情指得又是什么?”楚儿的目光投向远方,很明显她在回避着我的这个问题。我心中一阵隐隐作痛,这个问题我不止一次的问过慧乔,可是慧乔都对我避而不答,我隐约猜到。玉怡临死前或许已经怀上了我的骨,可是这个问题已经没有可能证实了。楚儿转移话题道:“若是轻颜为你诞下麟儿,焦信顺利攻下晋都,可谓是双喜临门,这个中秋一定要好好地庆贺才行!”我点了点头。忽然听到帐篷之中传来绿珠的尖叫声,我和楚儿都是一怔,同时站起身来。绿珠脸色煞白的跑出帐外,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来到我身边上气不接下气道:“轻颜姐姐……生了……生了一个蛋……”我顾不上许多禁忌,大步冲入了帐内。云娜、燕琳、纤纤几个全都围在澡盆前,望着盆中那个白色的蛋呆呆发怔。我握紧双拳,眼前的景象让我不得不想起当初在清蜀山的事情,轻颜和我们绝不相同。只有慧乔的神情依旧镇静,双手轻轻抚蛋的外壳,微笑道:“只是孕期太长,胎膜比常人厚一些罢了,你们不必大惊小怪。”慧乔丛瑶如手中接过银刀,沿着蛋地外膜小心的切下。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却不知里面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孩儿。楚儿和绿珠因为紧张,一左一右抓住了我的手臂。帐内忽然传出一声嘹亮的啼哭声,我鼓足勇气向前方望去,却见慧乔从白色外壳中,抱出一个健壮可爱地男婴,我激动的颤抖了起来,确信那孩子和常人并无异样,大声道:“是个儿子,是个儿子!”众位爱妻全都围到轻颜的身边恭贺,我从慧乔的手中接过婴儿,反复端详,云娜和楚儿来到我身边,从我的手中接过婴儿道:“这里没有你的事情,孩子还没有洗澡哩!”我呵呵大笑,仍然不忘嘱咐她们:“今日之事千万不可为外人道!”安慰过轻颜以后,我满怀喜悦的离开了营帐,慧乔忙完生产的事情,出来歇息。我来到她的身边低声道:“慧乔,这孩子如何?”我仍然有些不放心。毕竟这个儿子和他人有异。慧乔莞尔一笑,指了指前方的草地,我们两人向前走了几步。慧乔道:“这孩子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不过……”她意味深长的望着我道:“轻颜好像和我们不同。”我呵呵笑了起来,这个秘密我已经决定永远守在心中。慧乔道:“你放心,我会给姐妹们一个合理地解释。”再回望江城和昔日已有许多不同的感觉。历经战火之后,这里原本坚固的城墙已有多处损毁。陈子苏此次随我一起前来,首次目睹望江城的他,不禁发出连声感叹,由衷道:“若是晋王注重望江城的城防,只怕焦信很难在短时间内将这里攻下。”我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拍了拍城垛上地墙砖,遥望前方的滚滚江流道:“每个国家的兴亡都和领导者有着直接的关系。晋王如果不是将大量的兵力用于攻韩,我们也不会找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陈子苏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晋王房轩轾目光短浅。本看不到身边的真正危机所在。”我笑道:“目光短浅的何止是他一个,汉王项博涛、齐王荆封同、韩王莫安迁哪一个不是鼠目寸光,只看到自身利益地平庸之辈!”陈子苏道:“这几人的确缺少远见与魄力,当初我还一位荆封同要好一些,现在看来也是一个样子!”我不由得回想起当初和陈子苏在大秦纵论天下形势的情形,心中不由得一阵激荡,只要焦信攻下晋都。整个南部的天下就会被我一分为二,汉、齐两国,已经不足为虑,更不用说饱经战火折磨地韩国了。身后响起有节奏的脚步声,我转身望去,[网]却是负责驻防望江城的焦虚放,他是新近崛起的青年将领之一,也是当初焦信的儿时玩伴之一。焦虚放恭敬上前行跪拜之礼道:“臣焦虚放参见陛下!”我挥了挥手道:“起来吧!”焦虚放又向陈子苏行礼道:“参见陈先生!”陈子苏微笑道:“让我来猜一猜,看你喜上眉梢的模样。一定是有重大的喜讯来通知陛下,是不是焦元帅已经攻下晋都了?”焦虚放点了点头,大声道:“陈先生料事如神,焦帅在今日凌晨已经突破了晋都地外城,想来不出三日。整个晋都就会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我哈哈大笑。陈子苏微笑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焦虚放又道:“城下今日来了一位商人想求见陛下。”“何人?”“他姓潘名渡,乃是昔日晋国的富商!”我笑道:“原来是他,焦将军,你让人带他先行前往龙女湖湖心岛上的庭院稍等,我晚上会回去见他。”焦虚放这才告辞离去。我望着焦虚放的背影道:“焦信的这几个兄弟渐渐成长起来了。”陈子苏的眼眸之中掠过一丝不安,低声道:“对眼前的大康的确是一件好事……”他这句话只说了一半,我明白他想要说什么,淡然一笑,转身走到城垛前,双手扶住城垛道:“你估计拓跋淳照近日会不会对我们动武?”陈子苏笑道:“我们攻打晋国用去一年,拓跋淳照攻打黑沙城也用去整整地一年,现在晋都已经撑不过三日,拓跋淳照虽然成功拿下了黑沙城,可是完颜烈太带着他的五万残余部队仍然逃了出去,想必还要耗上他的些许力。更何况拓跋淳照表面上虽然统一了草原,可是各族之间的茅盾在短期内不会化解,想要稳定下来进军中原,至少需要三年的调整。”我点了点头。陈子苏又道:“秦北地长城,防守最弱的地域已经建成,相信用不太久,这道钢铁防线便会横亘于北疆之上,势必会让我军的防守更进一层。”我和陈子苏的许多观点不谋而合,低声道:“或许该考虑齐、汉两国的事情了。”陈子苏却摇了摇头道:“子苏以为陛下还是将齐、汉两国的事情稍稍放一放,这几年我们始终战火不断,虽然国内经济没有受到过多影响,可是百姓的心情想必十分沉重,公子还是等到拿下韩国之后,稍稍停歇几年,一来可以休养生息,二来可以重新审视对付他国的办法。”我笑道:“既然是放一放,陈先生为何还建议我,等到拿下韩国之后呢?”陈子苏笑道:“现在的韩国已经是千疮百孔,公子就算不对韩国用兵,稍加威吓,韩王莫安迁八成也会投降。”我点了点头道:“却不知让晋王房轩轾大动干戈的缪氏宝藏,究竟在不在韩国的境内?”陈子苏笑着问道:“这缪氏宝藏对陛下来说还相当初那般重要吗?”我微笑道:“我只是有些好奇,能让天下人闻风而动的宝藏,究竟蕴藏着什么东西?”其实我心中一直存在着一个幻想,或许采雪和轻颜仍然没有离开这里,以她们和缪氏宝藏的渊源,现在仍在那里也未必可知。“子苏却以为,缪氏宝藏只是一个神话罢了。”陈子苏显然对缪氏宝藏之说并不相信。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回龙女湖去吧,千万不要让潘渡这个大财主等急了。”我这次之所以选在龙女湖居住,其实有故地重游的念头。这所庭院曾经归潘渡所有,后来他为了救我而得罪靖山王祈峰,和我一起逃出望江城,放弃了这里的家业。后来他辗转来到康都找我,我让他和管舒衡一起连同赤鲁温筹办‘丰德坤’银号,目前已经初具规模,业务已经拓展到康、秦、燕各处,进行的如火如荼。回到庭院,潘渡早已在这里等待多时,楚儿和云娜陪着他说着话儿。看到我回来,潘渡慌忙跪倒在地,恭敬道:“潘渡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网.feiku.com]我呵呵笑道:“潘老板何必这么客气,这座庭院原本就是你的物业,我们是客人,你是主人,你这样做,等于给我们下了一个逐客令,我们只好离开了。”潘渡慌忙道:“潘渡不是这个意思,潘渡不是这个意思!”周围的众人齐声笑了起来。我向楚儿道:“楚儿,帮我们准备些酒菜,我要和潘老板好好的喝上两杯。”楚儿笑道:“早已准备好了,你们径直去水月阁便是!”我邀潘渡和陈子苏一起来到水月阁,因为身份有别,潘渡显得拘谨了许多。我让周围人退下,微笑道:“此间没有外人了,潘老扳当我是朋友的话,便和我开怀畅饮几杯,推心置腹的聊上几句。”潘渡激动道:“多谢陛下!”他在下首坐下。陈子苏主动为我们斟满酒水,笑道:“潘老扳,我和陛下前脚行,你后脚便跟到了望江城,是不是有什么要事要禀报陛下?”潘渡摇了摇头道:“不是陈先生想得那样,潘渡此次回来是因为,晋都即将陷落,晋国即将归于大康的版图之中,管先生和我商量后,决定让我先回来筹备分号的事情。”我笑道:“潘老板对晋地的风土人情了如指掌,由你来筹备分号,自然是再合适不过。”我举起酒杯和两人共饮了一杯。潘渡道:“陛下,现在‘丰德坤”在中原已经成为百号之首,万亩正在筹措和其他银号统一银票的事情。”我点了点头道:“这多亏了你和管先生的努力。”潘渡真诚道:“若是没有陛下的照顾,[网]我们焉能在短短的一年内形成如此的规模。”陈子苏笑道:“有了丰德坤做基础,日后统一中原货币,想必会容易的多。”我微笑道:“有了你们这些好帮手,我做任何事情都会容易许多。”潘渡和陈子苏同时笑了起来。我们三人一直聊到深夜,方才分手。我趁着微微的醉意,来到轻颜房中,探望我们的孩儿。轻颜生产后恢复的很快,全然不像其他母亲的样子,不过按照常理,仍然让她呆在房内,这两日其他人都出去耍,唯有她老老实实的呆在房内。好在有儿子相伴,也没有觉得任何寂寞。我走入房内的时候,轻颜正在给儿子喂,看到儿子娇嫩的小嘴儿用力嘬着轻颜丰满的玉,我幸福的笑了起来。来到轻颜身边,楼住轻颜地娇躯,仔细端详着我的孩儿,心中温馨到了极点。轻颜将熟睡的儿子放入摇篮之中。小声道:“又喝酒哩?”我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忽然特别想你和儿子。”伸手轻轻抚轻颜的部,却被轻颜一手打开,笑道:“想要风流去找她们几个。”我呵呵笑了起来。轻颜握住我的大手,来到一旁坐下:“胤空,我这两日,回忆起许多过去的事情……”我微微一怔,该不会是因为生产,而唤醒了她昔日的记忆。如果这样的话,好像并不是一件好事。轻颜轻轻依偎在我地肩头:“我今日方才发现,这世上最幸福地是什么。”我这才知道她所说的并不是那件事,放下心来,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道:“夜深了,你早些睡吧…”小卓和嫣嫣在翌日抵达望江城。距离上次和我分开巳轻整整一年,我拥住二人娇躯,逐一送上热吻,直到她们喘不过气来,方才放过她们两个。“从今日起我再不要你们两个离开我!”我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慕容嫣嫣笑道:“你堂堂一国之君,坐拥三六院七十二妃,身边怎会缺少佳丽相伴?”桓小卓打趣道:“或许早已将我们忘了也未必可知!”我笑道:“小卓的肚脐下有一颗红痣,嫣嫣也一个,不过是长在……”慕容嫣嫣羞红了面庞。挥拳要来打我,却被我一把抓了个正着,又搂入怀中香了一个嘴儿。慕容嫣嫣娇吁喘喘道:“我还以为有些人成为帝王之后,会变正轻一些,没想到更加变本加厉的邪!”我大笑了起来。[网.feiku.com]拉着二人在床边坐下:“你们说过很快便回来找我。可是为何去了那么久?”桓小卓道:“很多事情不可之过急,难道你不清楚吗?”慕容嫣嫣道:“只怕某些人成天只顾着依红偎翠,什么事情都忘记了。”我招架不住两人的联手攻击,举手投降道:“我怕了你们两个,常言道君子动手不动口,我们还是……”我向身后的床榻看了看,露出一丝坏笑,将二女搂着向后倒去:“我们还是在床上见个真章!”这场香艳无比地大战自然不会有人失败,我们三个全都是胜利者,我们静静偎依在一起,二女的俏脸贴在我健硕的膛前,倾听我有力的心跳,静静品位着过后的余韵。过了许久桓小卓方才率先打破了沉默:“听说这两日,你就要攻下晋都?”我点了点头道:“大局已定,应该不会有任何的变化。”慕容嫣嫣道:“中原分裂了数百年之后,终于又要在你地手上统一了。”我笑道:“只怕没有你说的这么容易,单单是大汉便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桓小卓笑道:“有件事我一直没有来的及告诉你哩。”桓小卓道:“李慕雨在汉国并不得志,汉王项博涛想要将皇位传给长子项达文,试图用其长子慢慢取代李慕雨在军中的地位。”我笑道:“汉家的天下本来就走项家的,项博涛这么做也无可非。”桓小卓笑道:“他这么做虽然没有什么,可是只怪他疑心太重,竟然怀疑李慕雨早有谋反之心,对他诸般排挤,李慕雨为大汉立下无数战功,一直以来对项博涛忠心不贰,如个却落到这样的地步,内心自然有所不甘。”我点了点头道:“项博涛心狭隘,的确非共事之人。”慕容嫣嫣道:“这段时间以来,李慕雨手中的权力已径被逐步架空,加上他地夫人乃是当今汉皇后的嫡亲女儿,大皇子项达文早已将他列为三皇子一党,心中对他百般猜忌,现在项博涛仍然活在这世上,虽然排挤李慕雨,还不至于对他下手,可是若等到大皇子即位,只怕李慕雨的结局会很惨。”桓小卓点了点头道:“李慕雨虽然不说,可是以他的智慧,应早已看透这件事。”我叹了口气道:“李慕雨文韬武略都是上上之选,却不知为何明珠暗投,委屈留在项博涛的手下听差。”慕容嫣嫣和桓小卓对望了一眼,桓小卓道:“有件事恐怕你并不知道,李慕雨自小就父母双亡,是项博涛将他抚养成人,他心中早视项博涛如同亲生父亲一般,即便项博涛对他如何怀疑,他轻易也不会背叛项博涛地。”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心中不由得狂跳了一下,李慕雨和焦信怎会如此相似,我如今对焦信的猎忌和怀疑,并不在项博涛对李慕雨下,若是焦信洞察了我现在的心意,后果岂不是……我不敢继续想去,闭上双目深深吸了一口气。慕容嫣嫣看到我神情有异,小声道:“你是不是不舒服?”我摇了摇头道:“我忽然想起当日在这里和靖山王祈峰争斗的情形,却不知那只老色狼现在如何?”慕容嫣嫣和桓小卓同时笑了起来,慕容嫣嫣道:“若是抓到他,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方能消心头之恨。”我坐起身来,微笑道:“晋都即将论陷,祈峰又能逃到哪里去?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头丧家之犬罢了。”桓小卓道:“你打算何时前往晋都?”我想了想方才道:“中秋在即,我还是和你们在望江城渡过中秋之后,再前往晋都。”慕容嫣嫣笑道:“好嗯!今年总算我们可以团圆一次了。”李慕雨忠于项博涛的立场,并没有让我感到失望,我深信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对项博涛仍然抱有幻想,若是想让他倒向我的阵营,首先要将他的幻想破灭。我想到长诗姑母,她身为大汉皇后,慕雨的岳母,恰恰是大皇子最忌惮的人物,而长诗姑母对大皇子项达文也没有任何的好感,或许从她入手可以让大皇手对李慕雨的忌恨更深,促使李慕雨倒向我的阵营之中。晋都城破之日比我想像的更早,八月十四日便传来攻占晋都的息,让我没想到的是,为我军打开内城城门的是靖山王祈峰,他亲手将晋王房轩轾捆缚到城外,向我军弃械投降。这让我不得不打消留在望江城渡过中秋的念头,当日便和陈子苏、楚儿一道前往晋都。至于其他的爱妃,我让她们都留在望江城,现在的晋都并不平静,而且我不想让将士们感到他们在前线浴血奋战,而我却带着众位妃子悠然邀游。明月高悬,我和陈子苏、楚儿三人共坐在高岗之上,遥望明月,沐浴清风,一种超然物外之感悠然而生。楚儿幽然叹了一口气道:“原指望能够在望江城安安稳稳的过上一个中秋,没想到终究还是要随你奔波在路途之上。”我笑道:“有道是嫁随,嫁狗随狗,嫁只猴子满山跑……”楚儿不禁笑了起来:“你该不会就是那只猴子吧?”

第一百九十九章【宝藏】

陈子苏呵呵笑了起来,他意味深长道:“陛下无论如何如何赶路,中秋之日也无法抵达晋都,何必如此匆忙呢?”我没有说话,拿起酒杯将杯中美酒一口饮尽。陈子苏和我之间向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继续道:“陛下仍然不放心焦信吗?”我摇了摇头,低声道:“焦信战功显赫,而且对我并无任何不忠的举动,我为何要不信他?陈先生多虑了。”每当我和陈子苏交谈的时候,楚儿往往都保持沉默,她默默的为我和陈子苏斟满酒水,我的手下之中,也只有陈子苏可以受到如此优待,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何陈子苏不愿担任相国之职,以他现在的身份更可以向我毫无顾忌的畅所欲言。陈子苏道:“晋都城破早巳成为定局,陛下突然改变在望江城渡过中秋的决定,定然另有隐情。”我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陈子苏对我可谓是知之甚深,我反问道:“陈先生以为我是为了什么?”陈子苏道:“陛下本来无事,可是突然听到靖山王捆缚晋王房轩轾向大康俯首称臣,却突然改变决定,我想原因就在其中。”楚儿也不禁笑了起来。我微笑道:“陈先生以为我究竟为何?”陈子苏道:“陛下是想看看他们究竟是向你投降还是向焦信投降。”我哈哈大笑道:“陈先生以为我龙胤空地心就这般狭窄吗?”陈子苏摇了摇头道:“此事无关心,乃是原则之事,陛下对此表示出如此郑重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低声道:“我最快后日方可抵达晋都,我抵达晋都之日,只怕晋王早已向焦信投降完毕。”陈子苏微笑道:“子苏敢说焦信定然不敢接受晋王的投降。”我双目一亮:“陈先生以为焦信会怎样做?”陈子苏道:“子苏以为焦信会将靖山王祈峰和晋王房轩轾双双下狱,等待陛下的处置。”他停顿了一下方才道:“陛下和祈峰的那段恩怨天下皆知,以焦信的明他绝不会做错事。”我的目光重新回到圆月之上,悠然道:“但愿如先生所言。”陈子苏平静道:“有件事子苏不知当说还是不当说。”我点了点头鼓励他说下去。陈子苏道:“陛下现在对焦信太过倚重,正因为此,你才害怕他在征战的过程中,威信不断提高,悄然坐大,日后成为你地心腹大患。”我并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陈子苏道:“是时候该考虑提拔其他地将领,分担焦信在军中的权力……”我叹了口气道:“现在恐怕还不是时侯。放眼整个大康,领兵打仗又有谁能够比得上焦信?”陈子苏微笑道:“对军队来说。领兵打仗固然重要,可是后援补给也是同样重要,子苏的意思并非是分裂焦信的兵权,而是把军需补给和领兵打仗彻底分开,以便随时可以制约他。”我眉毛动了动,陈子苏又道:“子苏心中早有一个合适地人选……”我开口便道:“是不是高光远?”陈子苏笑道:“正是此人,看来陛下和我想到了一处。”我用力摇了摇头道:“高光远虽然是个合适的人选,可是我怕他利用这一时机,刻意与焦信作对。那时候我们岂不是弄巧成拙?”陈子苏笑道:“高光远此人虽然狡猾,可是对事情看得相当地清楚,陛下就算再给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做出对大康统一不利的事情,更何况焦信也不是寻常的人物。”我点了点头道:“希望这样做不会引起焦信的反感。”陈子苏摇了摇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我们抵达晋都之后,焦信会主动请缨出兵韩国,他与韩国有杀父之仇,想进攻韩国报仇雪恨的念头已非一日,现在大康的西部只有韩国仍然苟延残喘,更何况时机已径成熟,的确到了对付韩国的时候。”我放下酒杯道:“我曾经想过任用高晗为进攻韩国的主帅,焦信对韩国地仇恨太深,若是让他统军前往,只怕会造成无数杀孽。”陈子苏道:“正因为此,更应该让他前往韩国!”我不觉一怔,马上便领会了陈子苏的意思,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陈子苏打了个给欠,起身告辞道:“子苏先回去了,陛下和娘娘还是早些歇息吧。”陈子苏走后,我久久凝视着面前的酒杯。过了许久,方才握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楚儿道:“以焦信向来的情,若是由他领军攻占韩国,只怕会血流成河。”我叹了一口气道:“楚儿,陈先生今晚的这番话你明不明白?”楚儿点了点头道:“陈先生地确想得十分周全,他让高光远统管军需,其目的是将他和焦信的矛盾向众人挑明,他建议焦信领兵攻占韩国,是为了将焦信冷酷无情的一面展现在众位将士眼前,而且……”楚儿突然停下话语,沉默许久方才道:“或许焦信并无谋反之心,我们是不是多虑了?”我苦笑道:“高处不胜寒,现在我对这句话的体会可谓是越来越深了。”楚儿充满迷惘的望着我。我端起酒杯道:“不谈国事。来,我们夫妻两个在此中秋之夜还是好好地畅饮一杯!“我心中却明白,焦信现在就算没有谋反之心,难保将来不会,我必须未雨绸谬,做好一切的淮备,绝不能让我养大的这只猛虎,掉头反噬自己。抵达晋都之日,焦信率领手下众将,来到城外三十里处迎接。这让我对焦信的戒备之心又增加了几分,我严令望江城的众将不可泄露我的行踪,试图拾焦信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他终究还是在我抵达以前便收到消息。看来军中将士他的心腹不在少数。多日不见,焦信又瘦了许多。却丝毫没有给人任何的憔悴之感,反而平添了一种冷酷与彪悍,历经岁月与血腥的磨砺,他地眼眸之中再也找不到昔日地激情和冲动,一如深深的潭水般沉静。焦信恭敬道:“焦信不知陛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我呵呵笑道“你这孩子,迎出了三十里路.居然还跟我如此客套。快快起来,你的孝心我知道,千万不要让众将们跟着你一起受累了。焦信这才和众将一起站了起来。我让焦信和我并辔前进。焦信恭敬道:“陛下不是说中秋之后再来,为何会……”他的话被我地大笑声所打断。我笑道:“焦信,你还记不记得去年在康都我曾经说过什么?”不等焦信回答。我又道:“我说过,晋都城破,我会亲自前来给你庆功,君无戏言,我既然说过,自然要做到!”焦信感激涕零道:“难得陛下还记得这件小事。”我欣赏的看着他道:“焦信.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你为我攻下晋都,等于拿下了晋国地疆土,这是一件千古伟业,朕心中对你感激的很呢!”焦信谦恭道:“陛下,焦信能够攻下晋都,全赖您筹划之功,焦信断然不敢居功。”我微微一笑,他这几句话说得倒是得体。进入晋都,却见街道整齐,秩序井然,除了外墙处的断壁残垣,和不少未来得及洗去的血迹,仍然可想像出不久前在这里发生的惨战斗。焦信介招道:“靖山王祈峰主动投诚,让我们免去了不少损失,是以这内城之中并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斗,晋国的百姓对我们的敌意也没有想像中严重。”我由衷叹道:“流血之事自然是能免则免。”陈子苏一旁忽然道:“焦将军,怎么这诺大的晋都之中,街道如此冷清,连行人都见不到一个?”焦信淡然笑道:“陈先生有所不知,这里刚刚径历战火,百姓虽然侥幸存活,可心中地恐惧感一时之间不会轻易退去,而且我军刚刚接手晋都,担心有人聚众闹事,已经下今让这晋都的百姓没有事情,都留在家中,以免误伤无辜。”陈子苏微笑不语。我指向前方一片巍峨榷壮的建筑道:“那里便是晋国的皇城了吧?”焦信点了点头道:“焦信听闻陛下要来晋都,已经让人将晋清理干净,今晚陛下便可以在中歇息。”我笑道:“久闻晋修建奇特,园林之巧妙艳天下,今日我总算有机会欣赏一番了。”焦信道:“只怕陛下要失望了。”我不解的望向焦信。焦信解释道:“晋王房轩轾听闻外城被破地消息,知道大势已去,竟然让人纵火,意欲烧毁皇,而且大肆杀害内的嫔妃。靖山王祈峰投降之时,这晋的火势仍然未熄,我们虽然调用大量的人力救火,可走大半室业已被毁,内的嫔妃女也被他杀了许多。”前方已经看到墙,墙之上多处有被烟火熏黑焚毁的痕迹,看来焦信所言非虚。我们随着焦信来到保存完好的王东部,这片建筑因为前方有水相隔,所以并未被大火波及。焦信道:“储月保存完好,陛下和娘娘今晚可在这里安歇。”我点了点头道:“我想先见一见晋王和靖山王两个。”焦信道:“我让人将他们暂时关押,正等待陛下的发落。”晋王房轩轾头发散乱,神情萎靡,龙袍也被扯破了多处,一副狼狈之极的模样,反观靖山王祈峰却依旧王服光鲜,举手抬足之间仍然具有王者风范。两人被押到我面前,房轩轾仍然保持着几分气魄,站在那里,不愿屈膝。祈峰不敢看我,乖乖的跪在那里,等候发落。我漫不经心的吹了吹茶盏中漂浮的绿叶,目光终于落在房轩轾的脸上:“晋王还好吗?”房轩轾冷笑道:“阶下之囚,能够好到哪里去?”我不禁笑了起来,转身向焦信道:“给晋王赐座!”焦信让手下军士搬来一张木凳,房轩轾却仍然站在那里,嘶声道:“龙胤空,你要杀便杀,何必搞什么花样?”我微笑道:“我为何要杀你?”房轩轾怒道:“你占我廷,吞我国土,抢我百姓,现在目的既然已经达到,留着我又有何用?”我笑道:“想不到你倒有几分气节,既然你一心求死,我便成全了你!来人!赐酒!”手下武士端起早已淮备好的托盘,奉到房轩轾面前。那房轩轾刚才还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到了关键时候,不禁吓得脸色都变了,手哆哆嗓嗓向酒杯靠近,临到之时,却又缩了回来。我哈哈笑道:“我还当你真的是一个勇士,没想到终究还是一贪生怕死之辈。”房轩轾面如土灰,却夫去了反驳我的勇气。我冷冷道:“有件事我始终不明白.你如果不发动对韩国的这场战争,我大康也很难寻我到对付你的机会,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什么驱使你冒险发动这场战争?”房轩轾黯然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身边的祈峰身上.咬牙切齿道:“还不是受了这个无耻之徒的唆使!”祈峰身躯一颤,抬起头来,他的目光和我相遇,马上吓得又逃开.我现在自然和当初与他相遇之时不同,不过想必他事后也听说了那钱五贵乃是我所冒充。我冷冷道:“祈峰,你还认得我吗?”祈峰颤声道:“罪臣……不认得……”我哈给大笑了起来,低声道:“你不认得我,可是我却忘不了你,来人!将祈峰给我押下去,凌迟处死!”那祈峰哪里想到我开口要将他处死,吓将魂不附体,大声道:“且慢!”我示意武士退了回去,冷笑道:“你还有什么话说?”祈峰道:“陛下想不想早日一统天下?”我不无讽刺道:“难道你帮得上我?”祈峰大声道:“我虽然帮不上你,[网]可是缪氏宝藏想必你也听说过。”我不屑笑道:“祈峰啊祈峰,死到临头,你居然用一个如此幼稚的谎言来欺骗我?”祈峰道:“陛下明鉴,此事绝非谎言,那缪氏宝藏就在韩国境内,而且有人已经找到了它的具体位置……”我放下茶盏道:“莫外那个人便是你?”祈峰道:“若是饶我不死,在下或许能够帮你找到缪氏宝藏。”我大笑道:“靖山王毕竟是靖山王,生死关头居然能够编出如此圆满的谎话,不得不让人佩服,佩服!”祈峰听出我仍然没有相信他,用力咬了咬嘴唇道:“我腰间悬挂的玉佩便是从缪氏宝藏中得到的,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取去一观。”我点了点头,手下人将祈峰腰间的玉佩取了下来,表面上看这块玉佩并没有任何异常之处,可是仔细一看,上面竟然镂空雕刻着秘密麻麻的文字。祈峰为了取信于我,显然再没有任何的保留,小声道:“陛下将此块玉佩放置于烛火前方,映照在墙上,会出现一段字迹,落款便是缪期无的名字。”我淡然笑道:“单凭一个名字,就想让我相信你吗?”话虽然如此,我仍然让人将窗衣帷幔放下,点燃烛光,将玉佩放置在烛火之前。光线透过玉佩投在雪白的墙壁之上,当我看清楚上的字迹之时,心中的震骇实在难以用言语来形容。这段字迹分明走无间玄功开头地那段总纲,别人或许感觉不到什么,可是对于我来说这绝对算得上震惊。我挥了挥手,众人卷起帷幔,大殿内重新恢复了光明,烛火熄灭,青烟袅袅。我静静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表情却一如既往的平静:“这枚玉佩你究竟从何人手中得来?”“得自一位盗贼的手中!”“谁?”“祈峰若是坦然相告,不知陛下是否可以宽恕罪臣昔日所犯地罪过。”祈峰不失时机的向我提出了条件。我缓缓点了点头道:“我会让人在康都为你准备一所宅院,你以后地生话自然会无忧无虑。”软禁他已经是我对他最大的恩德。祈峰恭敬道:“多榭陛下开恩。实不相瞒,这玉佩罪臣乃是从一个名叫连越的盗贼手中所得!”我内心不由得一震,连越!我已经很久没有得到他的消息,原来他一直没有放弃对缪氏宝藏的追逐,从这块玉佩上来看,连越一定成功找到了缪氏宝藏的所在地。祈峰道:“我也是无意中俘获此人,当时他受了极重的内伤。我的一名手下和此人是很好的朋友,当时正驻守在韩晋边境。将他救起,或许是为了感谢我手下的救命之恩,连越无意中将这件事泄漏了出来,我手下明白此事非同小可,一方面稳住连越,连夜向我汇报了此事。”“连越现在身在何处?”祈峰道:“我将他关押在王府地地牢中。”我点了点头:“好,只要你说得全都是实情,[网]我绝对会信守我的承诺。”我的目光转向晋王房轩轾。这个废物对我而言没有任何的用处,我故意道:“焦信,你以为我们该如何对待晋王呢?”焦信沉吟片刻方才道:“陛下,晋王在晋国百姓心中仍然拥有一定的地位和影响,臣以为可以留下他的命。以降臣的方式来对待他,一来可以稳住晋国百姓惶恐不安的民心,二来可以向其他国家展现陛下地宽容。”我笑了起来,转向房轩轾道:“焦将军的话你可否听到了?晋王愿不愿意俯首称臣呢?”房轩轾用力摇了摇头道:“要杀便杀何必侮辱我!”他这句话的力度显然比先前差了许多,每个人都能够感觉到他内心中的恐俱。我的表情猛然转冷,厉声道:“拖出去给我杀了!”房轩轾吓得面如死灰,双腿一软便跪倒在地上:“我……我……愿意……”周围群臣不禁莞尔,没想到这晋王竟然是如此不堪的一个人物。我冷笑道:“身为一国之君,怎可出尔反尔?你说过的话可以不算,我在群臣面前说过的话却不可以不算!”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我居然真地要杀房轩轾。房轩轾惊恐之下,竟然晕了过去。我挥了挥手,手下武士将房轩轾拖了出去。整个大殿之上变得静悄悄,连一针掉下的声音都可以听到。我微笑道:“焦信,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杀房轩轾?”焦信低声道:“微巨不明白!”我笑道:“从本日起,晋国便从中原的版图上消失,晋国的百姓便是大康的百胜,他们心中决不可以再想着过去地君王。我就算对他宽容,汉、齐、韩三国的君王也不会俯首称臣,杀掉他,我就是要他们看看,让他们从心底感到害怕!”焦信默然不语。陈子苏微笑道:“陛下雄韬伟略的确非我们这般臣子能及。”我哈哈大笑道:“陈先生何时也学会说奉承话了。”群臣同声大笑起来。我转向焦信道:“此次攻占晋都,焦信的功劳最大,你想要我如何赏赐你?”焦信出列大声道:“臣只有一个请求,希望陛下应允!”“说出来听听!”焦信道:“臣请命攻韩!”我笑了起来:“焦信,韩国历经多次战争,早已千疮百孔,现今韩国境内内乱连连,就算我们不去攻打他,韩国早晚也会自行崩溃,你是我最出色的将领,你需要面对的是更加强大的敌人,这件事还是交给其他人去做吧!”焦信激动道:“陛下,臣攻打韩国还有私心在内!”我自然明白他所谓的才私心是什么,焦镇期死在韩国人的手中,对焦信来说,韩国便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他要错此机会向韩国报仇。焦信又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韩国历经战乱现在处于最虚弱的时候,我们应当乘胜追击,彻底将之摧垮,若是给他喘息的机会,或许会错过最好的机会。”我笑道:“我并没有说不攻打韩国,高晗已经主动向我请命,从燕地发兵进攻韩国的北部边境,我已经答应了他。”焦信突然跪了下来,激动道:“陛下,焦信身为人臣当为君解忧,身为人子不为父报仇!求陛下给我这个机会。”我叹了一口气:“焦信,我本想让你好好的筹划对付齐、汉两国的大计……”陈子苏适时的开口道:“陛下,巨倒有一个想法。”我望向陈子苏。陈子苏道:“陛下既然答应了高将军,可是焦将军报仇的心情如此迫切,这件事不如这样,韩都处于韩国的中心位置,便由两位将军分别率领兵马从南北两方进军韩国,一来可能形成呼应之势,加快韩国的灭亡。二来,也可以看看两位将军究竟是谁能够先攻下韩都!”我不屑笑道:“区区一个韩国,竟然要劳动我手下的两位大将,传出去岂不是他人笑话!”陈子苏道:“晋国初定,陛下短期内只怕没有向齐、汉两国进军的打算,攻打韩国想必费不了太多的力气,两位将军权当将此次对韩之战当成一场练兵。”焦信道:“陛下,请成全焦信复仇之愿。”我沉吟许久,方才道:“你既然如此求我,我再不答应你也说不过去,就依陈先生所言,你和高晗分别从南北向韩国进军,谁先攻入韩都,我便将此次的功劳记在谁的头上!”众人散去以后,我将陈子苏留了下来,陈子苏笑眯眯道:“陛下是不是有话要问我?”我笑道:“没有什么可以瞒过陈先生!”我招他坐下道:“你刚才为何赞同焦信去攻打韩国?”陈子苏微笑道:“焦镇期乃是他的父亲,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焦信的理由天经地义,就算我不说,陛下想必也会答应他的请求。”我不无忧虑道:“焦信对韩人仇恨到了极点,我担心他此次入韩,会搞得天怒人怨,血流成河。”陈子苏点了点头道:“陛下说得对极,臣也以为焦信此去不知要杀死多少无辜韩人。”“那你还建议他去?”陈子苏微笑道:“焦信主动请缨入韩,表面看来是为了替父亲报仇,可是从另一层面想,他想趁势灭韩立下不世之功,如果韩国被他亲手灭掉,那么他在军中的威信将更上一个台阶,放眼朝中众将,再无人能够望其项背。”我叹了口气道:“所以我不想事事都由他来替我解决,不想让所有士兵觉得他战无不胜,无人能及。”

第二百章【屠城】

陈子苏道:“臣之所以提议由高晗和焦信两人同时夹攻韩国,一来是为大康考虑,尽量将损失减少到最低点,另一方面也是让所有士兵知道,大康并不仅仅只有焦信一人善于用兵。”“若是焦信先行攻入韩都,陈先生的这些打算只怕会全部白费。”陈子苏笑道:“焦信想先行攻入韩都只怕没有那么容易!”“何以见得?”陈子苏道:“韩军早已没有斗志,恐怕战事一旦开始,便会望风而逃,从韩国的地形来看,南方多崇山峻岭,北方乃是一马平川的平原,两方尚未发兵,高晗已经占据地利,更何况他背后有高光远不遗余力的支持,此谓人和。焦信如果想取胜,便会采用一些非常手段,以他做事的风格,极有可能用强硬的手段来镇压韩人,让韩人屈服,从而加快行军的速度。将士们刚刚经历大战,如果焦信过于增强好胜,只会让他的手下将士心声怨言。”我叹了一口气道:“这样做好像我们存心在算计他似的。”陈子苏道:“陛下千万不可以这样想,焦信现在在军中的威望如日中天,加上他在燕南统领驻军,又一手灭掉了晋国,如果再让他立下灭韩的大功,难保他不会产生骄傲自满的情绪。以韩国眼前的现状,无论是谁都可以轻易将他灭掉,通过这件事趁机将高晗扶植起来。不让焦信一人在军中独大,才是我们真正的目地所在。”我低声道:“以焦信的明,他未必看不出我对他已经产生了戒心。”陈子苏笑道:“他若是当真明的话,今日陛下迟疑的时候。便应该主主动放弃攻韩之事。”我点了点头,今日我之所以坚持杀掉晋王房轩轾,也是为了给焦信一个暗示,或许他会明白我地意思。陈子苏意味深长道:“年轻人受一些挫折是好事,焦信的锋芒是时候挫败一下了。”“我只是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因为我们的事情而感到寒心?”陈子苏笑道:“他若是忠心耿耿,决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他若是抱有其他的心思,这次对韩之战或许可以看出一些端倪。臣也希望,他能够经受的起这场考验。”靖山王祈峰并没有撒谎。连越果然关押在他府上的地牢之中,我让人将连越救出后带到了我的身边。我几乎没能看出眼前这个气息奄奄的汉子便是连越。连越原本肥胖高大的身躯已经瘦得只剩下了骨架,长期没有见到阳光,让他地皮肤变成了一种苍白的病态颜色,头发也变得花白,喉头哽咽却说不出话来,原来祈峰害怕他将缪氏宝藏地事情告诉他人,用药将他毒哑。双腿也被打断。整个人的模样惨不忍睹。我叹了一口气,没想这个名满天下的盗墓贼竟然沦落成这副模样。连越认出我之后,不禁热泪纵横,伸手不断向我比划着什么。我明白他的意思,让陈子苏取来纸笔。连越含泪写道:“主人,连越一直都在等你……”我缓缓点了点头,低声道:“你放心,今日你所受的一切磨难,我会帮你全部讨还。”连越写道:“冷孤萱逼我带她去找缪氏宝藏。这妖妇知从何处得来缪氏宝藏的详图,确定缪氏宝藏就在韩国境内的佛谒山中,我随她来到佛谒山七巧峰。果然在山谷之中找到一片远古建筑地废墟,历经半月探询之后,我们竟然在废墟中找到一条通路。”我全神贯注的观看着连越的笔下。连越写道:“走入通道之中,我方才发现这里和我原来所挖掘的墓葬,完全不同,无论建筑格局还是墓室方位都是我所从未目睹的,机关设计更是前所未见,我心中实则是激动到了极点。”我明白连越因何要激动,他面对这种新奇的墓葬,心情如同好武者遇到绝世武功一般,就算冷孤萱不让他挖,只怕他也要挖掘下去。连越写道:“我推断出这大概便是传说中的缪氏宝藏,观察良久之后,确定开挖的位置,可是挖掘真正开始之后,方才发现这里机关之复杂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单凭我一个人地力量本可能进入墓室的核心。”连越的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冷孤萱为我找来二十名韩人,协助我地挖掘,可是随着挖掘的深入,我发现她的行径变得越发古怪。她似乎急于找到墓室的核心,不给我们任何的喘息之机,让我们日夜不停的挖掘,那些韩人首先忍不下去,有两人想要逃走,被冷孤萱在众人的面前杀死,死亡的确对其他人有着一定的震骇作用,为了生存,那些韩人不得不继续手头的工作,可是挖到中途的时候,幸再次发生,坍塌的土层掩埋了六名韩人,也让我们半月的努力全部白费。”我低声道:“冷孤萱不会轻易放弃的。”连越点了点头,接着写道:“我重新测算之后发现,我们挖掘的方向并没有任何的错误,而且每次挖掘都是我心设计洞的走向,应该不会发生坍塌的现象,可是发生这件事之后,我只好另选挖掘之所,就在我们再次接近墓室核心的时候,怪事发生了,我们手下的韩人开始一个个生起了怪病,没有人再愿意挖下去,他们也失去了挖掘的能力,到了最后,除了我和冷孤萱,其他人竟然全都死去。”连越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显然那段回忆让他痛苦万分。过了许久。连越方才慢慢稳定了情绪,继续写道:“我们两个继续向下挖掘,终于成功近了墓室地核心,进入地之后。我方才发现,我们辛苦挖掘到最后竟然挖到了理葬坑中,也就是墓室的侧室。上天好像在故意作弄我们,侧室的房门本就是用钢铸成,而且从外面反锁,本没有办法通过。”我忽然想起了冷孤萱,她历尽千辛万苦方才找到缪氏宝藏,眼看一切就要成功之时,却重新沦为泡影,她的心情该要如何地沮丧。连越写道:“冷孤萱瞬间万念俱灰。整个人沉默的吓人,我担心她遭受如此刺激之下。神失常,会做出对我利的事情,趁她备的时候,悄然逃走,没想到冷孤萱居然回头看了看我,并没有追赶。我再不敢留在缪氏宝藏之中……”我点了点头,之后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全部知道。轻轻拍了拍连越的肩膀道:“你放心歇息,等到康复之后,一切都会好转起来。”连越激动的点了点头。缪氏宝藏对我来说,早已像先前那般重要,我之所以对它表示关心,并非是因为其中的财富和宝物,而是因为和我的生命密切相关的采雪、幽幽和玄樱。缪氏宝藏已经成为我找到她们地唯一可能,我不知道上苍会不会给我这个机会。我静静伫立在夜风之中,凝望空中的明月。月有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当我一步步接近权利巅峰地时候。却越来越感到权力与江山在我心中的地位,已经没有初始时候那般重要。对韩的战事终于拉开了帷幕,这场注定一边倒的战斗,在外人看来,更像是一种宰割,可是在高晗在韩国北方高歌猛进的时候,焦信却陷入了异常艰苦的鏖战之中,与北方众将纷纷望风而逃相比,韩国南部的将士和百姓显得要硬气地多,依复杂的地形和焦信的大军展开了一场场搏杀与战斗,为我方制造了不少的麻烦。这段时间我一直留在晋都,很多的内政我都是亲力亲为,树立我在晋国百姓心中的地位。桌上的军情奏折仍然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我没有任何翻看的,高晗地奏折无非是汇报他的战事如何的顺利,通篇都是胜利成果地报告。楚儿端着夜宵走了进来,将夜宵放在我的书案前,微笑道:“我还以为你当真在批阅奏折,没想到你躲在这里呆呆出神,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我笑道:“皇后娘娘教训的是,我这就开始批阅!”看了看桌上,随手将高晗的奏折放在一旁。楚儿好奇道:“你为何看都不看便将这封军情奏折丢到一旁?”我淡然笑道:“高晗的奏折向来都是战果汇报,又有什么特别?”楚儿展开那封奏折,浏览一遍之后,忍不住微微一笑,看来果然被我言中。“在你看来焦信和高晗两个究竟谁能先攻下韩都?”我向后坐在椅背上:“高晗从北部推进,要比焦信顺利的多,想必先到达韩都城下的一定是他。”我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过韩都乃是韩国防守最强的地方,高晗在短时间内未必可以攻入城内。若是焦信在高晗破城之前抵达韩都,那么最终的胜利者恐怕还是焦信。”对两人的领兵作战能力,我有着清醒的认识,如果在同样的条件下,高晗决会是焦信的对手。楚儿道:“一个凯歌高奏,一个深陷泥滩,看来这次焦信要受到一个小小的挫折了。”我正想说话,却听到门外侍卫通报道:“启禀陛下,陈先生来了。”“快请他进来!”陈子苏手中拿着一份加急公文,满脸凝重的走了进来。顾不上向我行礼,便低声道:“焦信已经攻下潍城。”我笑道:“这是好事啊,陈先生为何要愁眉不展?”陈子苏苦笑道:“陛下恐怕还不知道,焦信已经下令屠城三日,潍城一带血流成河。”我心中一怔,霍然站起怒道:“大胆,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居然下令屠城?”陈子苏道:“这封密函,想必就是焦信要给你的解释。”我伸手接过,强忍愤怒浏览了一遍,随后将密函扔到地上:“好个焦信!”陈子苏道:“陛下,上面可是写着他要用屠城来震慑韩国的将士和百姓,从而让他们放弃抵抗?”我点了点头,上面的确是这么写的。陈子苏道:“我曾经猜测焦信会采用一些强硬的手段,可是没想到他会如此极端,看来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对他意义非凡。”我叹了口气道:“焦信屠城真正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威慑韩国的百姓,他是在试探我的反应啊!”楚儿和陈子苏同时向我望来。我沉思片刻,方才道:“陈先生,你马上帮我起草一份贺文,褒奖焦信取得的战果,提升他的官职。”陈子苏低声道:“陛下还要助长他的傲气?”我反问道:“我有降罪于他的理由吗?”陈子苏离去以后,楚儿忍不住问道:“焦信做出这种事情,为何你还要褒奖他?”我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淡然笑道:“放眼满朝的武将,再没有一人拥有焦信这样的能力,我还要依他为我攻打齐、汉两国。”楚儿叹道:“希望焦信屠城之事,只是因为好胜心在作祟,若是他真的在试探你的反应,此子决可久留。”我轻轻抚了一下楚儿的背脊,微笑道:“这种烦心的事情还是不要想它了,至少目前,还看不出焦信任何谋反的迹象,或许只是我多虑罢了。”楚儿点了点头,秀眉微颦道:“未雨绸缪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诸葛先生、陈先生、许相国等人一个个都向你提出此事,足见此事不可忽略,焦信就算是经纬之材,你也要及早想出克制之道才好。”我缓步来到前方的地图前,找到潍城的位置,伸出手指重重点了点,而后找到潍城南面的佛谒山,焦信攻下潍城,便意味着佛谒山已经归入我大康的版图之中,缪氏宝藏已经落入我的控制之中,我轻声道:“连越的伤势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明日我们便启程前往佛谒山去游览一番。”楚儿笑道:“你当真相信这世上会有什么缪氏宝藏?”我淡然笑道:“缪氏宝藏对我本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无论它存在与否,现在都已经在大康的版图之中,都已经成为我国土的一部分,让他继续埋在地下,和挖掘出来,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分别。”“那你还要去?”楚儿轻声道。我的目光变得迷惘而忧伤:“我心中始终有一个难以开解的结,我找缪氏宝藏,并非是为了什么财宝,而是为了一个答案。”“一个答案?”我转向楚儿重重点了点头。“主人,连越肯请您不要前去冒险!”连越听完我的话之后,慌忙跪倒嘶声恳求道。在御医的心治疗下,他的身体已经康复,虽然不如昔日那般健硕,可是行动和言语已经恢复如常,相信假以时日,必然能够恢复往日的模样。我略带责怪道:“连越,你变得让我几乎不认得了!”转身在椅子上坐下。连越仍旧匍匐在地上,颤声道:“主人明鉴,并非连越胆小,乃是那片地方实在太过诡秘,主人何必亲身犯险呢?若是有任何的闪失,连越只怕万死难辞其咎!”我笑道:“我心意已决,无论什么人劝我,我都不会更改我的决定,连越,我向来清楚你的情,越是遇到诡异的事情。你心中地好奇心便会越大,就算我不让你去,将来你找到机会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解开缪氏宝藏的真正秘密。”连越被我说中心事,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我来到他地面前。亲手将他扶起:“现在佛谒山已经处于我大康的版图之中,我们只要安排得当,应该会出任何的风险,难道你不愿为我带路吗?”连越惶恐不安道:“主人千万要这么说,连越的这条命早已是主人的,别说是带路,就算让连越即刻死掉,连越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好,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明日一早。我们便动身前往佛谒山。”翌日清晨,我和连越一起踏上前往佛谒山的旅途。为了确保我们此行万无一失,我们共计带上了五千名锐武士,这些武士都是唐昧和车昊等人心挑选,并亲自训练,武功高强自然不必说,而且每人都配有强大的机弩武器,杀伤力奇大。我之所以带上这么多的武士。表面上是提防途中遇到难民和流匪,私下里我还有一个念头,若是当真会在缪氏宝藏遇到采雪她们,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她们几个抢夺回来。我们一行抵达佛谒山七巧峰北麓的水晶谷,天还没有完全放亮,置身于丛林深处大队人马继续在浓密的森林中小心翼翼地跋涉,据连越所说富甲天下的缪期无宝藏地所在地便埋藏在这里。树林里还是漆黑一片。此情此景不禁让我们产生了一些错觉。耳边听到阳怪气的叫声:再不就是猛虎令人发瘆的咆哮,刹那间那咆哮声压过森林中所有声音向我们逼来,考验着我们的意志。煎熬着我们的神经。我转过身去,从手下武士的脸上一一扫过,看到的是一张张充满坚毅和自信地面孔。我的唇角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连越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小声对我道:“主人,我们已经接近死谷的范围了。”我皱了皱眉头,这个名称多少显得有些不够吉利。连越解释道:“死谷之中很少有生灵存在,即便是鸟儿也不往这里飞翔。”他命令十名武士先行向前方开路,我们跟随在他们身后约莫三十丈左右的地方,山路异常狭窄,越往前行道路越是崎岖,不少地方已经被山洪冲断,我们只好集体下马,将马匹留在一片空旷的山坡,另外留下一百名武士看守马匹。步行两里左右,连越突然伸手示意整个队伍停歇下来,他缓步走向前方,来到一棵倒伏在山路正中的大树前,屈身仔细观察了片刻,方才转身向我道:“主人,这棵树被人砍伐后不久。”我禁皱起了眉头,这么说这一带应该有人触。我冷冷道:“准备好武器,注意周围有没有敌人!”话音未落,一支羽箭夹带着寒风向我的面门‘嗖!’地一声至,我前方地两名武士反应神速,手中长枪,同时向空中拨去,将羽箭阻截在半空之中。与此同时,手下武士手中弓弩瞄准了来箭的方向,弩箭如飞蝗一般向树丛中去。,当树林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惨呼,一个男子被得宛如箭猪一般,从大树的枝叶中摔落了下来。“跟这些康狗拼了!”两侧地山林中突然响起愤怒的吼叫,大约一百名衣衫褴褛的难民从树林中冲了出来,看来我们是遇到逃难的韩国百姓了。我果断的做了一个手势,手下武士举起武器向他们迎了上去,这场实力悬殊的战斗本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转眼间,那百余名难民全都被武士诛杀。我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这些难的确有些自不量力,若是他们选择逃走,我决不会将他们逼入死路。连越低声道:“或许他们是从潍城逃出来的。”我沉默了下去,这些百姓的心中早已没有了退路,见到我们,以为是焦信派出追杀他们的兵马,所以才不顾一切的冲了出来。我心烦意乱的挥了挥手道:“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走过这片密林,眼前霍然开朗,前方山谷内完全是一片平坦宽阔的土地,土壤像火焰般的红色,晨曦的笼罩下,这红色略显黯淡,大地上更像是染满了鲜血。连越的目光变得激动起来,低声道:“这里便是死谷了。”我对眼前的色彩有种说不出的厌恶,红色的土壤上见不到任何的植被,视野中看不到任何的生灵,死谷果然名副其实。队伍缓缓向死谷中前进,可是前行一里左右便再也看不到道路,我迷惘的看了看连越。连越微笑道:“主人请稍带,马上道路便会出现在你的眼前。”金色的阳光冲破了晨曦,洒落在这片殷红的土地上,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可思议的景象,红土的正中凭空出现了一条笔直宽阔的道路,一直向正北延伸出去,道路的尽头隐约有建筑出现。连越大声道:“前方便是缪氏宝藏的入口!”经历了清蜀山的事情,任何奇怪的景象都无法对我造成震撼,我高声道:“出发!”扬鞭纵马,率先沿着笔直的大道,向前方建筑物的方向冲去。虽然可以看到远方建筑的轮廓,可是真正接近它却耗去了我们整整半个时辰。抵达缪氏宝藏入口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升起,地面的温度提升了许多。我凝望不远处的高墙,这座足足有五十丈左右的高墙,上面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藤蔓也是如同土壤一样的火红色,不知道高墙之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我和连越并辔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脚下的道路宽约十丈,全部用大块的云石铺成,因为长时间无人到访,上面爬满了藤蔓和青苔。高墙上仅有一个丈许宽度的裂缝,这里便是通往神秘墓葬的入口,通过裂缝,又往前走了大约半里左右,一道巨型石拱桥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拱桥宛如一道彩虹横亘于空中,缓步来到拱桥的最高点,却发现拱桥的正中裂开了一道大约五丈左右的裂痕。向下望去,一条水流湍急的深涧奔腾流淌在至少三百丈以下的地方,如果从上面跌落下去,肯定逃脱了粉身碎骨的命运。手下武士取出弩箭,用绳索缚在箭尾,瞄准对面的城墙,将弩箭的镞尖,深深入墙体内。他们用力检查一下绳索,确信能够承受住人体的重量,然后由两名先行者率先荡了过去。两人成功越过缝隙之后,这边又将几道绳索了过去,临时用绳索组成了一道桥梁。我笑了起来,在这帮武士的眼中我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王者,好胜心不由得生起,我倒要让他们看看我的本领,我并没有选择去走他们搭起的绳桥。抓住长绳,向后退了几步,然后一个快速的前冲,身体在距离裂缝还有一丈的地方腾空而起,荡到最高点的时候,我大胆的松开了双手,在空中一个腾跃,准确的落在了对侧的桥面上。欢呼声和叫好声在我的身后响起,我得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向手下武士望去:“还不赶快给我跳过来!”在我的鼓舞下,那帮武士各显神通,一个个拿出自己最拿手的功夫越过裂隙来到桥梁的对侧。经过短时间的修整之后,我们沿着湿滑的道路向城门走去。城门的木质结构早已腐烂,足以看出这里的历史相当的悠久。城门上的字迹已经模糊,我好不容易才分辨出上面刻着‘无极城’三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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