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见她呆住了,轻笑了两声,然后飞快地把符纸从她身上扒下来,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自己打着补丁的袖口里,仿佛放宝贝似得,还拍了两下。
然后赵岑发现,身体里那股暖气,在黄符纸被拿走的一瞬间便消失个一干二净。
黄狗见状,又嫌弃般地转过头,撇下赵岑,又跑回了那老道士身边。
赵岑慢慢支起身体,转过头看着坐在身边的老道士,那老头见她终于望了过来,抖了抖胡子,满是皱纹的脸上扯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
“傻娃,拿着。”老头眯着眼睛看着赵岑,干瘪的手指在袖子里一通乱掏,最后翻出一团乱七八糟的红线。
他两只手各拿住这团红线一边,手指飞快地转动几下,那把原本纠结在一起的红线很快就被梳理清楚,随着最后一个打结处被解开,赵岑看着这把红线一头突然向她飞了过来。
那把线掉落在她身上,竟然有着完全不同于外表的重。
老头一边掐着手指念咒,一边等着看赵岑惊呆的模样,结果出乎他意外,这傻子不仅没有一丁点儿的吃惊,反而平静地看着红线落到自己身上。
她深黑色的眼睛注视着身上那一团红线,仿佛沉思般,他的眼睛深得仿佛最暗的黑夜,没有任何一丝光线能从中逃脱出来。
赵岑总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
她爱做梦,特别是近些年里,老是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有时候分不清现实与虚幻,渐渐被人认为痴傻。
忘了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亲身经历过,她模模糊糊地记得,这个老头曾经,也是在一个冬日的破庙里,送她一条很长很长的红绳子。
那老头说,这是她的命根子,让她保管好。
然后呢?然后她也记不清了。
她后来貌似去了很多地方,无数街道与房间交错地出现,又很快地消失,只留有片刻残影,深深潭水里一只冰凉的手,森林深处奇怪而高大的树木,或是大火燃烧一切后留下的破损街道,鬼怪通常潜伏在那里,沉默地等待他不慎落入它们的陷阱。
在那些鬼怪四伏的日子里,应该是有个人,一直如影如随地与她同在,他看不清那个人,每一次想接近,那模糊的人影便会化作一张巨大的棋盘。
那棋盘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她的双眼,一些从未见过的符纸在每颗棋子上燃烧起来。
“阿岑……千万……”
“别说出你的名字……”
一片火光里,她总会听到有细细碎碎的说话声,它们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一直一直重复着,声音如同午夜林间引诱落魄书生的鬼魅,阴森森的,不断缠绕在赵岑心头,直到这句话深深烙在赵岑心里。
直到赵岑从梦中惊醒,她对那不断重复着话语的声音,依旧心有余悸。
她最终记得最清楚的,大概便是每次梦境最后,都会出现的那一位很漂亮的小姑娘,她穿着那些有钱人家才会穿的好衣服,人长得也特别好看。
那个小姐轻而易举地招了一大片乌黑的人形状雾,几乎一眨眼便将她吞了个干干净净。
她记得那些黑雾撕扯她的时候,身体痛得几乎要炸裂,黑雾的手碰到她,灼痛得如同被火烫到,她痛得神志不清,以为自己身上着火了,蜷缩着在地上翻滚起来,而小姐隔着一片黑漆漆的人雾,那张白净秀气的脸蛋上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她。
她觉得揪心得难受,难受到几乎窒息。
接着她就醒了。
“这是你的命根子,”老头说,他见赵岑似乎反应了过来,于是拍了拍衣服上的灰,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便往破庙外走过去,“你可千万别弄丢了。”
黄狗爬到赵岑身边,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用鼻子撞了撞赵岑的腰。
赵岑突然浑身一颤。
她想起来了。同样的话,这个老头在梦里也和她说过,这红绳,是她的命根子。
虽然她平日里痴傻,但她如今隐隐约约地也明白了,自己似乎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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