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她虽然身死,父母亲人却还健在,万万不敢冒险,故而以头磕地道:“若非滕初生前,曾无意间自管家口中听到过右相大人的名讳,又怎敢血口喷人?!”
“公子,滕初发誓,所言并无半句虚假,若有半句不实,便让滕初即刻灰飞烟灭。”
重重磕了个头,滕初道:“请公子明察。”
滕初看得出薛云深是牡丹,知道是天潢贵胄,却不知道他是王爷还是哪位郡王,遂干脆称作公子。
薛云深没应声,他眼睛微微往下一撇,匐在地上打着哆嗦的滕初便悉数映在眼底了。
感受到来自头顶上方的视线,滕初十分惴惴不安。
她一开始出现在许长安几人面前,并非没有私心的。
因为枉死鬼离不开死亡地,她原本只想借许长安他们逃出万重山。后来相处中,她发现他们人心不坏,更有位皇室子弟随行,忍不住动了第二个念头——为那些含冤而死的姐妹们,讨个公道。
但现下,恐怕她的孤掷一注用错了地方。毕竟比起鞠躬尽瘁的右相,一位萍水相逢的弱女子的话,更像是造谣中伤。
想到这层,滕初猛地咬紧了下唇。
干柴发出噼啪的燃烧声,暗红色的火光静静映照着地上身形娇小的人影。
身份最为尊贵的薛云深不说话,气氛便凝滞下来,场面一度异常紧张,连许长安都情不自禁地绷紧了下颚。
许久,久到滕初遮掩住失落,咬紧牙关,准备不顾一切地豁出去的时候,她听到上方传来了一道声音。
“如果此事经查明,确实和右相有关系,你愿不愿意上堂作证?”
薛云深问。
滕初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因为太过惊喜而导致忘了托住下巴,失了依托的舌头立马掉了下来。
薛云深僵硬半息,而后扑进了许长安怀里。
许长安:“……”
滕初慌忙将舌头夹起,放回了嘴里:“愿意,公子,滕初愿意!”
“那你说说,你和那些姑娘,都是怎么死的。”
薛云深的声音,哆哆嗦嗦地从许长安怀里闷了出来。
于是,伴随着安抚的轻拍声,滕初在表示万分愿意后,娓娓道出了身世的惨淡收尾。
被迫迎来送往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滕初所在的小房子里,被扔进来一个奇怪的男人。
说他奇怪,是因为他不像之前的男人一样,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冲过来——他压根不碰滕初。
这给滕初一种感觉,好像他也是被抓来被迫做这种事的。
除此之外,他似乎还受了不轻的伤。
或许是黑暗处待久了,难得遇到一个不同的人。滕初鬼使神差地,用自己的生命力救了那个男人。
男人昏迷醒来后发现自己没死,沉默许久,道:“我教你一个术法,你可以找到机会用这个术法逃出去。”
不等滕初表态,男人又道:“但是学这个术法需要你同我发生关系,你若是不愿意,我不勉强你。”
“我愿意。”滕初打断了他。
滕初当时想,只要能从这个地方逃出去,她做什么都可以。
那夜过后,滕初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男人,她不知道那个男人姓甚名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植物,甚至连他是否还活着都不知晓。
滕初以为从此以后和他再无关联,却无意间发现自己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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