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心芝笑了起来，她的眼睛不大，一笑眼睛就眯了起来，倒显得多了一分女人味。梁心芝笑着说：“哪里呀，清水是个小地方，平时也没啥玩的，生活在这地方多少还是有些憋屈。我这也不过是找点小乐子，放松放松罢了。”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低着头品茶。
梁心芝喝了口茶，迟疑了一下问道：“唐局，这次你到清水来，究竟是了解什么事情？”
我想了想，梁心芝交友广泛，说不定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于是说道：“最近在江海突然冒出一个清水帮，据说帮里的人大多是清水人，这个清水帮你有没有听说过？”
梁心芝面露惊讶之色，诧异地问道：“清水帮？唐局这次到清水来，就是特意调查清水帮的？”
从梁心芝惊讶的表情能够看出，她对这个清水帮应该也有耳闻，看来这回是找对人了。我摇摇头说：“算不是特意，只是正好到了清水县，顺便打听打听。这个清水帮，你了解多少内幕？”
梁心芝摇摇头，迟疑地说：“内幕谈不上了解，倒是清水帮听人提起过几次。据我所知，其实所谓的清水帮不能算什么团体组织，组织结构比较松散，只是一个利益圈子。不过我听说清水帮有几个核心人物，都是很有背景的大人物，在全省的能量特别大。”
我急忙问：“那你知不知道，这几个核心人物都有谁？”
梁心芝笑了笑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你得问马步升，估计他应该了解的内幕多一些。”
其实找清水县公安局局长了解清水帮未必是上册，如果清水帮大部分成员都有清水的背景，那说不定公安局局长也与他们有着纠缠不清的关系。
我想了想说：“那倒未必，就算他知道一些内幕，也未必会如实告诉我，毕竟他是清水县的公安局长嘛，闹不好他本身就是清水帮的人。”
梁心芝说：“唐局您多虑了，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不过总有个别例外的，这个马步升还算是个比较实在的人，等会你见了他就知道了。”
正说着，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身材魁梧步伐矫健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进门后先哈哈大笑了两声，声若洪钟地说：“老梁啊，这位就是市财政局唐局长吧。这我就要批评你了，既然唐局长要来，你应该早点打个招呼嘛，搞得我措手不及，一点准备都没有，真是失礼，太失礼了。”
男人几个大步走到我身边，一脸热情地伸出双手，我站起身，伸出手和他握了握，笑了笑说：“你就是马步升马局长吧，幸会幸会，快请坐。”
马步升一脸热情地说：“我是马步升，唐局叫我老马就是了。”
梁心芝笑着说：“我说什么来着，老马是个实在人，热情好客不说，还是个自来熟，都不用我介绍，你们两个就好像认识了好几年的老朋友似的。”
马步升坐定后，梁心芝给他递过来一个干净的杯子，倒了一杯茶说：“唐局这次来清水，是有些情况要跟你了解一下。老马，在我的上司面前你可不能掖着藏着，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马步升点点头，爽快地说：“这是自然，唐局，你要了解那方面的情况？”
我沉吟片刻，说：“既然马局长快人快语，我看你也是个爽快人，那我就单刀直入了。老马，清水帮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听到这句话，马步升先是一愣，神色顿时变得紧张起来，犹豫了一下才说：“唐局长要调查清水帮？你们财政局还管这事？”
我笑着说：“我们财政局当然不管这事，是我私人和清水帮有点过节，所以特意跑到清水来打听打听。”
马步升狐疑地问：“这就更奇怪了，你怎么会惹上清水帮？”
我冷冷地说：“不是我惹上了清水帮，而是清水帮惹上了我。老马，你跟我说实话，清水帮你到底了解多少？”
马步升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诚恳地说：“唐局长，听我一句劝，清水帮的事你最好不要再调查下去了，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看来这个马步升的确是知情人，听他的语气似乎对这个清水帮十分忌惮。我冷笑着说：“马局长是怕我惹不起他们吧？”
马步升摆摆手说：“您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实在是没什么必要。我知道，唐局是咱江海市的大公子，当年江海都是你爷爷打下来的，自然不会怕他们。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再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没必要非要去招惹这些人。清水帮的人员构成非常复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还有很多是亡命徒，惹上这些人等于给自己招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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