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
“觉得我残忍？”
最残忍的是现在你这么问。——韩育陵在心里回答。
“你不认就会慌，不说话便是默认，呸！老子一世凶狠，养个干儿子脑子这么简单，看是报应。”韩封边骂边倒酒，亦是一口就干。
“封哥不残忍。”韩育陵抬头，神色镇定，学着睁眼说瞎话。
韩封斜着迷蒙的眼，瞅了韩育陵很久。
时钟滴滴答答。
韩育陵心里默念信手拈来的一篇《诗经》经文，定神宁心，不让懦弱浮上面容。
“这个表情，很棒。”韩封的手，抚上韩育陵面颊。
韩育陵微微收敛下巴，念着《诗经》里的《大雅》名篇——《韩奕》，奕奕梁山，维禹甸之，有倬其道。韩侯受命，王亲命之：缵戎祖考，无废朕……
“炎育陵。”
韩育陵念不下去了。
“不准慌。”韩封突然捏住韩育陵下巴。
韩育陵想说我不姓炎，但韩封的力气让他张不了嘴。
“记不记得叶宇杰？”
韩育陵自喉咙发出口申吟，若韩封再问一次残不残忍，他会说是，请放过我。
“他在计划打击Z2H，我不会告诉绍宗，你自己想办法。”韩封松开手。
韩育陵脑子嗡嗡作响。
“回去睡觉。”韩封下令。
“嗯……嗯……”韩育陵机械般地点头，起身滑下凳子。
“保护好瑀峰，没事别再让他来找你。”
“知……道……”韩育陵转身，确定自己站稳了，脑袋没乱响了才走。
“我和路不久就搬走，没事，不会找你。”
韩育陵倒吸一口凉气。两脚杵着走不了。
“难不难受？”
韩育陵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他怕他再说难受的话，韩封会再给他残忍一回。
“看着我说。”
韩育陵咬唇，手忙脚乱把眼泪擦掉，转回身努力做出刚才让韩封称赞的表情。
“我不难受。”可是眼泪不听话，喉咙也是。
“不难受……”想回答得更有魄力一点，却止不住哽咽。
“不难受……不难受……”怎么说都说不好。
“封哥……”算了，又不是没给揍过。
韩育陵抬手擦泪，“我会照顾自己……我会……”一下子就泣不成声。
“妈的！”
听韩封骂，韩育陵做好心理准备屁股要开花。
“过来！”
韩育陵低着头弯腰，双手扶在吧台上翘好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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