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羽刚穿好衣服,卫宝林也将自己拾掇好了。
“宝林哥哥,吃了早饭,咱们跟丹儿姐姐就要去私塾念书哟,”见了卫宝林,卫长蕖蹬蹬几步跑到外间,一脸笑嘻嘻就对他道。
听说要去私塾念书,卫宝林同样也是一脸兴奋。
虽然不敢像卫长羽一样又蹦又跳的,但是见他的小脸上同样扬起灿烂的笑容。
春禾,春桃姐妹俩已经做好了早饭,吃过早饭之后,卫长蕖,江氏就准备领着家里的三个小屁孩去村里学堂。
卫长羽,江孝丹,卫宝林都背上了江氏亲手做的书包,无一例外,三个小家伙都兴奋极了,江孝丹依旧扎了两只羊角辫,头上戴着卫长蕖给买的绢花,身上穿的是卫长蕖给她买的那件碎花袄子,小丫头的脸蛋儿红扑红扑的,这么一打扮,倒是显得水灵多了。
卫长蕖进屋提了一些东西,这才跟江氏一起,领着三个小娃儿出门。
村学堂离新宅院不远,走几分钟就能到。
第一次去私塾读书,卫长羽整个人兴奋得像一只小猴子,一路上都在卫长蕖,江氏的面前蹦蹦哒哒的,江孝丹也跟着他的身后跑,卫宝林最为沉静,可见卫长羽跑上了前,他也只得跟了上去。
不多时,一家人就走到了学堂。
卫长蕖,江氏刚走到学堂的门口,就听见一阵阵读书声传来,卫长蕖仔细听听,教得无非就是一些之乎者也的东西,想来,这个时代能教的也只有这些了。
十里村的村学堂不大,校舍也简陋得很,一看瞧去就只有三间土瓦房,私塾一共招收了三十多个孩子,而先生就只有一个。
那教书先生是十里村赵家的人,算起来与村长赵德全是同辈,叫做赵德民。
赵德民是一介老秀才,考取了一辈子功名,屡考屡不中举,直到过了应试的年纪,才不得不到这村学堂来教书。
见私塾的大门是敞开着的,卫长蕖,江氏领着卫长羽,江孝丹,卫宝林三个小娃儿就直接走了进来。
赵夫子听见门外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便吩咐课堂上的孩子自习。
“大家自己先温书,不许偷懒。”
说完,就见赵夫子从教舍里从了出来。
卫长蕖看见赵德民走出教舍,便快步上前,含笑道:“赵夫子,我今日送长羽来私塾念书,叨扰了。”
赵德民见卫长蕖言语大方得体,遂脸上也展露出了些慈祥的笑容。
“长蕖啊,你将长羽送来私塾就是,有啥叨扰的,只要你不嫌弃咱们十里村的村学堂简陋就好咯。”
赵德民自然是知道卫长蕖如今不缺钱,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卫长蕖会将自个的亲弟弟送到村学堂来。
十里村,但凡家里有点钱的,谁家不是将孩子往镇上的私塾送。
卫长蕖笑了笑,道:“学堂再好,若是夫子不用心,这又有何用,赵夫子这般用心教书育人,我又岂会嫌弃。”
与赵德民说完,卫长蕖冲卫长羽几个小家伙招了招手,道:“长羽,丹儿,宝林,你们三个给赵夫子行礼。”
“嗯,”卫长羽冲着姐姐点了点头,然后见他迈开小短腿,朝赵德民身边走来,江孝丹,卫宝林一步一步的跟在他的身后。
卫长羽走到赵德民的身前,两只小手板抱在一起就冲着赵德民作揖,然后嫩声嫩气道:“长羽给夫子行礼,夫子好。”
小家伙将那作揖的姿势比划得有鼻子有眼的。
江孝丹,卫宝林见卫长羽向赵夫子行礼,也学了他作揖的手势,两人同时道:“给夫子行礼,夫子好。”
赵夫子看着三个粉雕玉彻的小娃儿,心里欢喜极了,乐得脸上全是笑容,特别是卫长羽,小嘴儿甜得跟抹了蜜糖似的,谁见谁都爱。
“好,好,好,”赵德民十分满意的看着三人,连连说了三声好,才道:“都给夫子行礼了,都乖了。”
待三个小娃儿行完拜师礼,卫长蕖才从袋子里将东西取出来。
“赵夫子,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长羽这孩子十分调皮,往后就劳烦赵夫子多费心了,”说话间,卫长蕖将东西递到了赵德民的手中。
赵德民将东西接过来,他打开东西一看,顿时心里惊了一下。
卫长蕖递给他的东西,一袋是银两,大约有十两左右,另外的是一套名贵的笔墨砚台,这一套笔墨砚台再怎么说也能值上几十两。
村学堂的束脩低廉,他收一个学生,一年就半吊钱而已,卫长蕖出手不仅给了十两银子的束脩,另外还给了他一套笔墨砚台,这着实是将他吓到了。
“长蕖,你咋给我这么多东西,三个小娃儿读书,哪里用得了这么些钱,”说话间,赵德民就预备将东西退还给卫长蕖。
江氏见赵德民不肯收下,便一起劝说道:“赵夫子,你就收下吧,长羽这孩子捣蛋得很,往后你得多费些心思,至于这笔墨砚台,买都买了,你平日里要给孩子们批改作业,这不也用得着吗。”
但凡读书人,岂有不爱笔墨纸砚的道理,听江氏一番话,虽然赵德民依旧觉得自己受之有愧,但是还是勉强收下了。
见赵德民收下了东西,卫长蕖看向卫长羽道:“长羽,你在私塾要乖乖听夫子的话,姐姐和娘要回家了。”
“嗯,”卫长羽啄了啄脑袋瓜子,然后拍着小胸脯,道:“姐姐放心,娘放心,长羽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卫长蕖见他拍胸道脯的,不由得抿唇微微一笑。
江氏看了三个孩子一眼,依旧有些不放心,便与赵夫子道:“赵夫子,长羽,丹儿,宝林就交给你了。”
“长蕖娘,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管好三个小娃儿的,”赵夫子道。
收了人家这么多东西,岂有不管好人家孩子的道理。
最后,江氏又叮嘱了卫长羽几句,才与卫长蕖一道离开了私塾。
离开私塾之后,卫长蕖就想着顺道去村长赵德全家跑一趟。
醉香坊的事情已将交托了,如今她可以安安心心的管理自己手上的事情。
前段时间,卫长蕖就在心里筹划准备多买一些地,趁着早春还未到,大家还未种粮食在地里,得赶紧将这件事情办妥。
走到分叉路口的时候,卫长蕖转目对江氏道:“娘,我要去趟村长叔家,你先自己回家。”
“蕖儿,去你村长叔家有啥事情,要娘陪你去不?”江氏随口问道。
江氏话落,卫长蕖接过话道:“不用了,娘你先回去,宅院里暖和一些。”
两三句说完,卫长蕖已经朝村长赵德全家的方向走去了,江氏见她已经走远,这才自己往新宅院的方向走。
已经过了吃早饭的时间,这个时候,村长赵德全家的大门是敞开着的,那只大黄狗正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村长叔,村长叔在家吗?”卫长蕖走到门口,见大门开着,她便自己走了进去。
那只大黄狗听见脚步声,起初旺旺的叫了几声,见是卫长蕖之后,便垂下头,停止了叫唤。
焦氏正在棚子里喂鸡喂鸭,听见卫长蕖的声音,她端着手里的破瓢瓜就从棚子里钻了出来。
“是长蕖啊,找你叔有事情吗?”焦氏见了卫长蕖,一脸笑眯眯道。
如今卫长蕖在她的眼里,可是财神爷,财神爷登门,那不得好生招待着一些。
卫长蕖见焦氏手里端着一把破瓢瓜,瓢瓜里还剩下一些麦壳子,便含笑问道:“婶子,你喂鸡呢,村长叔在家吗?”
“在呢,赶紧进屋坐,你叔正在屋子里烤火呢,”说完,焦氏就领着卫长蕖进屋。
卫长蕖走进屋,就见赵德全正坐在火盆边烤火,赵五斤在火盆边修理锄头,铲子,李青草一边做针线活儿,一边顾着孩子。
焦氏进屋,挑眼瞪了李氏一眼,道:“没见到长蕖来了吗?还不赶紧去提一把凳子来。”
卫长蕖听了焦氏的话,赶紧道:“婶子,我就与村长叔说几句话,不用这么麻烦。”
“长蕖,你甭管,咋能让你站着说话呢,”焦氏啐完李氏,转而面对卫长蕖时,立即就变得笑容满面。
了解焦氏的为人,卫长蕖也懒得再与她多说什么。
不多时,李氏就提了凳子过来,卫长蕖靠着火盆坐下,然后看向赵德全道:“村长叔,我今日来找你,是有些事情想要你帮忙。”
“啥事情,长蕖,你尽管说就是,”赵德全随口问道。
赵德全话落,卫长蕖含笑道:“还是买地的事情,我想再多买一些地。”
“村长叔,得劳烦你通知村里的人,若是有人想要卖耕地的,无论耕地的好坏,我都愿意出五两银子一亩买过来,但凡是将地卖给了我,日后没有活做,我就请用钱雇这些人做工,每日六十文工钱,一个月结算一次,劳烦村长叔帮我通知一下大家。”
卫长蕖说完,赵德全仔细想了想。
大家种了一辈子的地,还是穷得叮当响,那耕地也挖不出一只黄金蛋儿,长蕖出高价买地,而且买了地,日后还可以去新宅院做工,每天六十文的工钱,一个月就是一两多银子,这工钱放在止水镇都算高的,或许这真是一件好事情。
“长蕖啊,你可考虑好了,你若是考虑好了,叔这便去帮你通知大家,”赵德全抖了抖胡渣子道。
“嗯,不用再考虑了,”卫长蕖笃定的点头。
谈完正事,赵德全提了家里的铜锣,与卫长蕖一道出了门。
焦氏将两人刚才的谈话听得仔仔细细的。
天呢,五两银子一亩地,自家算算也有十亩地,岂不是能卖上五十两银子,等卖了地,日后再去新宅院做工,一天六十文,一个月就是一千八百文,一年岂不是赚老多钱了。
想着那白花花的银子,焦氏就两眼直冒光。
赵德全手提铜锣,与卫长蕖来到了村口的大柏树下。
两人走到大柏树下,就见赵德全一手提铜锣,一手握着棒槌,使劲的往锣面上敲打,那铜锣的声音响当当的,一会儿就传开老远。
这面铜锣是召集村里人开会时用的。
铜锣的声音传开,不多时,家家户户都有人赶来了村口,片刻的时间,就见大柏树下就围满了十里村的村民。
“村长叔,大冷的天,你将大家伙叫来村口,难道有啥大事情要宣布么?”人群里,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踮起脚尖儿,看着赵德全问道。
其他人也是议论纷纷的,这大冷的天,将大家伙叫来村口,到底有啥大事情要说。
赵德全见周围闹哄哄一片,捏紧手里的棒槌,有哐当当的猛敲了几下锣面。
“都吵啥吵,大家都先安静一下,闭上嘴巴,听我将话说了。”
赵德全身为村长,还是有几分威严的,他几声怒吼之后,周围的人终于都慢慢闭上了嘴巴,村口终于安静下来了。
赵德全见周围安静之后,方才抖了抖胡渣子,大声说道:“长蕖与我说,有谁家愿意卖耕地的,无论耕地的好坏,她都愿意出五两银子一亩买下。”
赵德全刚说了几句,众人听后,又炸开了锅。
“无论好坏,一亩耕地都能卖上五两银子,出这么高的价钱,是真的么?”其中一个汉子质疑道。
这时候,另一个婆娘又接过了口,道:“王老实家那几亩地不是卖了么,听说,还真是买了几十两呢,没准,这事儿是真的。”
“如果真的能五两银子一亩地,老子首先就将我家里的破地给卖了,都种了大半辈子的地了,连个屁都没种出来,穷得连糙面馒头都啃不起了,还不如买了地,得几十两银子呢,”一粗汉子又附和着道。
赵德全见场面又失控了,赶紧又敲打了几下锣面。
“闹啥闹,我还没说完呢,都闭嘴,先听我把话说完。”
赵德全几嗓子喉完,周围八卦的村民这才又闭上了嘴巴。
“谁家愿意将耕地卖给长蕖,往后卖了耕地,手头上没活计做,就去新宅院上工,每天六十文钱,一个月结算一次。”
卖了地,还可以去新宅院上工,每天六十文工钱,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情呐。
众人听后,纷纷欣喜不已,这可比他们种地强多了。
这时候,有人便问道:“这茬事,是不是真的,咱们卖了地,真能去新宅院上工,真能每天拿六十文的工钱。”
赵德全正准备回答,就被卫长蕖打住了。
“村长叔,这件事情,还是我亲自给大家讲清楚吧。”
卫长蕖与赵德全说完,微微含笑,看向众人,大声道:“这些话自然都是真的,若是有想要卖地的,就回家去取地契,然后去新宅院登记,若是担心卖了地,以后没有活计做,讨不了生活,就去新宅院上工,每日六十文工钱,一个月发一次工钱,若是勤快的,做事诚恳的,到了年底,我还会另外发奖金,但是若是想去混六十文工钱的,那六十文工钱也不是那么好混的。”
后面两句话,卫长蕖加重了语气。
她虽然不缺那六十文工钱,但是想要在她手上偷奸耍滑的,就先要掂量掂量。
卫长蕖的声音足够大,足够让每一个人都能听见,那些想要趁机打歪歪注意的人,必须得提前敲打敲打。
待卫长蕖的话落,周围的村民又开始议论纷纷了。
只见王老实的婆娘余氏也在人群之中,这时候,有人便抓着余氏问道:“小山娘,听说你家的那几亩地早卖了,咋样,你家男人现在在新宅院做工,领到工钱没有?是不是每日六十文铜子。”
“对啊,小山娘,你赶紧说说,不然大家咋知道,老卫家四房那丫头说的是真是假,”前一个说完,又一个婆娘拉住余氏的胳膊问道。
余氏听了几个婆娘说的话,心里就火大。
“长蕖说话自然算话,我家那几亩地卖给长蕖,当天就拿到钱了,我男人去新宅院做工,长蕖可没少给一个钱,你们这些婆娘,咋就这样不相信人呢,”几句话说完,余氏就甩开几个婆娘的手。
听了余氏的话,其他的人总算是放心了。
有婆娘高兴道:“我这就回家去取地契。”
“我也去,我家可有十多亩地呢,卖了岂不是有几十两银子,哎呦呦,我这一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卖了钱,要咋花哟,”另一个婆娘也扭扭捏捏的跟着走了。
不多片刻,十里村的村民就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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