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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下一刻，他又有些庆幸，庆幸自己虽然知道的有些晚，但是至少来说不会遗憾，遗憾自己唯一一次用心对待的人，是值得的，可是余下的就只有满满的沮丧了，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是远远的走开，还是痛李忘风一样积极的争取。

“BOSS，不用查了，李先生那张支票从未去兑现。”仿佛明知道有一天丹尼尔会问自己一样，威尔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

“你为什么会知道？你查过。”有些讶异威尔会如此的笃定，按理来说这应该不属于他的工作范畴。

“是的，因为我想或许有一天你会问我，所以特意去查了一下，可是没想到你会一直到现在才问，那张支票一直到过了有效期，都没有人过去兑现过。”威尔虽然依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但是丹尼尔与他相识多年，还是从中听出了不一样的情绪。

“那么李进当年发生的事情呢？你是不是也查过了。”丹尼尔握住手机的手隐隐有些泛白。

“嗯，是的，BOSS.”威尔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当初不告诉我？”丹尼尔想要向威尔嘶吼，但是理智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威尔曾经不止一次的劝过他，是他自己武断的认定了一切。

“我认为哪个时候再给你已经没有必要了，我想……李先生他……那个时候肯定也不想要见到你，我本来想要看李进母亲的事情能不能帮上忙，可是当我知道消息的时候，她已经做完手术了。”威尔解释道。

果然，威尔说完，丹尼尔就知道放任李进一个人去面对这一切的是自己，如果不是他一再的阻拦威尔，早点知道真相，或许结果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把你的调查结果传真给我一份。”丹尼尔收敛了一下自己波动的情绪，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他需要理智的知道以前发生的事情。

“BOSS，你……好的，稍等。”丹尼尔知道威尔为什么会迟疑，他的这个搭档兼好友或许是怕自己会在知道真相后受到打击吧。

威尔肯定还觉得自己就算知道了，除了会难过以外毫无意义，这应该也是他那么久都没有开口告诉他的原因，说到底不过是出于保护他罢了，所以丹尼尔一点都没有怪他，也无从怪起，因为造成现在这种局面都是他一意孤行的结果。

传真很快就到了，里面说的很详细，其中包括李进曾去房屋中介企图卖房子和去银行咨询抵押贷款。最后丹尼尔的目光停留在一张纸上，久久都没有移开过视线，那是一张手术同意书，而签名档上赫然写着李进两个字。

丹尼尔有些颤抖的抚摸着上面的签名，脑中不断地想象着李进如何挣扎着从病床上起身，艰难的在手术同意书上写上自己的名字，最后所有的画面都被定格在他离开前，李进最后看他的那一眼，原来只有到了这种时候才能体会出当时的李进究竟有多么的痛苦，而自己又是多么的十恶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