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麽说,但,真的要作,却也好难。因为极大的矛盾∶我应该不应该?
能不能作得出?┅和自己想不想作?┅等等、等等好复杂的问题,全都横梗心中,使我身子已经跌落床上,仍然犹豫不决,反而无法施展所谓的「媚功」、诱惑男人的「本能」;来对付这个假摄影师、冒牌艺术家的私家侦探┅┅
与刚才主动挑逗他的行为对照,我变得前後判若两人、只呆呆地仰躺在床,任他亲吻、抚摸。但心里却认为自己是个极度无耻、好龌龊的女人┅┅
德瑞克立刻发现我反应的变化∶
「怎麽?┅刚刚那麽主动、挑逗人的张太太,上了床却像块木头呢?┅」
我顿时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我┅我┅┅人家┅人家不是┅」
「不是什麽?┅┅真搞不懂你!┅」他开始不耐烦。
「人家又不是┅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女人┅」被逼得语无伦次。
「哦~好啦、好啦!┅又没说你是┅」他轻轻捏我一下脸颊,接着道∶
「来,嘴巴张开!┅我要插你┅」像劝说、也是命令。
「嗯!┅┅唔,唔~~!┅」我依言照作,任他的舌头戳入、**┅┅
戳了好一阵,我闭着的眼帘都濡湿了,心里感动起来。也热情回吻、吮吸他的舌头;而且体会到男性粗糙的胡须渣在我唇上、下巴肌肤上用力磨擦的痛楚,觉得愈发亢奋、激动;禁不住全身蠕扭,不管还穿着紧腰衫裙,就把腿子张了开、绕到他的腰臀,开始迎凑般往上挺拱阴部、旋摇屁股┅┅
这时,德瑞克把我一推、自己起身道∶
「张太太,你也等一会吧,我到厕所去去就来┅┅」
焦急的心刹时失落,但也期盼更殷∶「那┅你快回来,别让我久等┅」
「嗯!」拎着裤头,德瑞克在桌前弯腰、把电脑关了机,才快步跑进厕所。
但并没有关门,在床上可以听见他所作的一切,而联想到┅┅要用保险套!
「嗳~!德瑞克,皮包忘在里面了,待会儿请帮我带过来好吗?」
「哦,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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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那儿,笑了。
桌上的电脑萤幕没阖上,黑黑的一片;我想┅┅但己无心管它。
接下来,我跟德瑞克做的事,大致上与跟别的男人所做也差不多;不外先由**、手欢等等前戏开始,进而玩各种姿势的**。虽然身体动作、所做所为、或彼此卿卿我我的话语都没什麽特殊;但心中感受却和跟其他男人作爱时的体会大不相同┅┅
难道是┅因为缺少互相「信任」,才使作爱变得陌生?
好像他一直在骗我,而我也骗他?┅彷佛什麽都是假的、虚幻、而且抓不住的东西。
尽管他的yáng具好硬、好大,弄得我好舒服、好畅快,是种实实在在的感觉;尽管身体被他激烈的**、两手用力搓揉,引发强烈亢进而淫液直流,淌满整个屁股、把床单都浸湿一大片,是千真万确的事实;甚至我挡不住**上来、喧天价响的疯狂呼号、啼唤,如银铃灌耳、迥响不断┅┅
也都像在演戏、在伪装。
我不禁悲从中来,焦虑、着急得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滚下脸颊。
「怎麽了,甜心?┅怎麽玩着玩着就哭了呢?」德瑞克关心地问。
我噙着泪,只顾摇头。但心中的千言万语,化为极度渴望,紧巴着他嘶喊∶“要你爱我嘛!你┅都喊人家甜心了,那就┅爱我嘛!┅”却不知如何开口。
最後,德瑞克在莫名其妙、摸不着脑袋的情境下,好生犹豫地问我,是不是不喜欢他?┅不爱他作爱的方式?┅┅又问我是不是跟每个男人上床、玩着玩着就会哭?
我仍旧只顾摇头,句话也不说。直到他温柔地以手抹乾我脸上的泪、吻了我一下,才止住抽搐、抬起头,想脱口而出问∶
“那你┅你调查出我┅在里岛的事,会全盘告诉我丈夫吗?┅┅”
我还是咽了下去、没问出口。只轻轻、扭捏地应道∶「那~有啦!┅那里有每个男人嘛?┅┅」同时感觉脸红到耳根、热热的。
德瑞克并没有追问,但瞧我的眼神却透露出某种光茫,像暗示我们两人应该彼此「心照不宣」、所以不必再讲下去。而他这神情,反而令我认为自己被看穿了所有秘密、完全无法遁形。尴尬到极点,好不容易挣出∶
「哎呀~,不要这样看人家嘛!┅羞死了啦┅┅」
可是我赖在他怀中、指甲轻轻刮扫他茸茸胸毛的举动,又代表了什麽?传达的是什麽意思呢?连我自己都不晓得!┅┅
「怎麽,张太太竟也┅羞答答起来呢?┅好奇怪、好神秘喔!」
德瑞克吃吃笑着,调侃我似的问。害我更扭捏不安、两颊持续发烫,只好又撒娇般在他胸口呀、嗲声应道∶
「那有┅那有什麽神秘嘛!┅人家的底细,不早就被你看穿了吗?┅」
「还没~哪,你一定还有好多、好多的┅」相信他是故意这麽讲。
「男人呀?┅你是指┅┅?」我反问。
「嗯!┅」他肯定地点头,然後又摇了摇、手摸到我屁股底下,说∶
「当然还有更多┅身体、跟心里的秘密,我都想发现!」
「为什麽想?┅」
「因为┅喜欢你呀!┅而且┅┅」
「而且什麽?」笑着急急追问。
「而且在飞机上、走过死亡的阴影,是跟你一起呀!」
「噢~!!┅噢喔,宝贝、宝贝~~!┅┅」我顿时惊叫、喜极而泣,紧紧地拥抱住他、拥抱住终於告诉我他喜欢我的男人。心中不断颤抖、全身又如火焚燃烧起来┅┅
我迫切不堪地攀住德瑞克脖子、在他耳中一遍遍嘶唤∶
「宝贝,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喔!┅」眼泪直流,身子底下又湿了。
“打开我!┅发现我所有的秘密,爱我吧!”心里也直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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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作爱、如火如荼、激情的作爱,充满灵魂交溶、身体缠绵的作爱。完全是另一种崭新的滋味、我有生以来从未体尝过的滋味。尽管**动作、淫声浪语和以前跟其他男人上床时差不了多少,但心中强烈的震憾,及领悟到自己对一个今天才认识、却同过生死的男人,也能如此动情,才是永远难忘的经历!
作爱的飘摇中,我想到飞机摇摇欲坠当儿,自己作过、却已被抛掉的誓言。
但是热情奔放、灵魂翱翔的同一时刻,横流的肉欲也无以阻挡地蔓延、淹没一切;我只能在心中另起一个修正後的「新誓言」∶
“就这一次、最後的一次!┅让我爱、也得到爱!┅┅
“然後,以後我再也不跟男人乱来、不搞婚外情了!┅┅
“不然,就让飞机栽掉、我不得好死!┅┅”
哭着、喊着时,**又来了。像整个宇宙爆炸,我粉身碎骨、化为千千万万无数尘埃,跌落、跌落、飘游、飘游在虚无中,像死掉一样。
-----------------------------------请阅「我与徵信社的侦探摄影师」(下)朱莞亭代笔初稿∶03-04完成∶03-06修定∶03-09贴出∶03-11
杨小青自白(23)
我与徵信社的侦探摄影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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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包里伟阳给我的保险套都被德瑞克用光了。
可是他还要、还想作爱。我简直不敢相信一个男人能有那麽好的体力、那麽持久不衰的雄风。但心里也确实高兴,觉得自己运气真好,巾上了他,使我假期旅游不虚此行。即使已经发了誓,以後不再搞外遇;至少,在落幕前最後一次、最後的**烈焰,终究灿烂无比地燃烧过,成为永恒记忆、和人生诗篇中极美的乐章┅┅[尽管他是丈夫雇来调查我的私家侦探。]
所以,我一直热烈地回应、回应他的任何要求,并展现自己还算可人的风韵、和拿手的媚功,百般奉承讨好、诱惑他;使他每次喷精不久,就迅速又能勃起再战。而我连连赞美他的床上功夫,也满足了他男性的自豪;果然像个玩家一样、施展更精堪美妙的性技巧,加上他除了**兴奋、更洋溢无比激情,令我疯狂得灵魂出窍,泣啜、欢呼不断┅┅
「啊~喔!┅太美了、宝贝!┅你太会玩、太会作爱了!┅┅
「天哪、天哪┅┅搞死我┅搞得人家┅都升天了!┅┅
「呜~~、我爱死、爱死你的jī巴了!┅┅
「我,我!┅┅永远不要停止┅我吧!!」
德瑞克从我跪姿後面抽出yáng具,伴着宏亮吼声、将jīng液洒满了我一屁股。
「啊、宝贝!太美┅太好了~!┅你舒服吗?┅满足吗?┅」我急忙问。
「嗯!舒服极了,你这个小浪,真是**蚀骨┅」他抹抹我臀瓣说。
「喜欢噢?┅┅喜欢我,就永远让你玩小浪┅」我回过身,吻他的yáng具。
然後,舔乾净肉茎上自己的yín水和他的残馀jīng液,献上唇、舌,含入guī头和ròu棒,把头往上直套、同时吮吸吞食┅┅吃到他再度坚挺、喘吼出声∶
「又要你了!┅又要我的甜心、我的张太太了┅┅」
我已经微微浮肿的嘴唇放掉jī巴,还会媚笑着问∶「怎麽要?┅」
「要插你屁股┅┅」
「啊!┅来吧,来插、插张太太的屁股吧!┅」我迅速摆好姿势迎接。
被他的yáng具戳进肛门、勇猛地捅到我前面空虚的肉穴再度**兴奋起来,止不住淫液又沿大腿内侧往下流淌;引长颈子、声声啼唤,同时旋摇屁股、充分感受那只好大条、粗如蟒蛇般的**,在肠子里一进、一出,一进、一出。
德瑞克手指探入我的yīn户、灵活地搓擦、辗揉,很快就逗我上了数不清该算第几次的**;然後,在我鬼哭神号般的啼唤声中,他两手扒开我臀瓣到极致、迅速而勇猛地又**了上百下┅┅
才连声大吼、全身直颤,喷出不知道第几次的jīng液浓浆,洒进我体内深处。
他趴在我的背上,吻我颈子、和侧偏的面颊;舔乾我脸上的汗与泪。
我轻轻唤着∶「宝贝,我爱你┅┅」
但只换来一阵沉默不语┅┅
和他微微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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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好一阵,我稍微动了下┅┅
背上的德瑞克鼾声如旧、没有反应,我才缓缓挪身。感觉肛门里不再有那根东西撑着占领,便极慢极慢的蠕腰扭臀、像条小蛇般滑出他体魄的压制。然後,变成一只猫般、绻曲到他耳边,细声道∶
「我得上厕所,宝贝你┅好睡,哦?┅」
趴躺的德瑞克大概没听见,只发出轻轻一哼,嘴角还有口水。
“┅那,请继续好梦吧!”我心中说,同时蹑足快步走进厕所,不关门。
洒尿的时候,恢复冷静、思考,思考着自己、丈夫、和德瑞克之间的关系。
想到我在里岛所作所为、历历凿凿的「证据」,全在德瑞克的电脑和记忆卡里;当他交给丈夫时,也就是我在张家、甚至将来一生的命运毁灭之日。
我得怎麽做,已不言而喻了。┅┅虽然我爱过他、却不能不┅自保呀!
洗洗擦擦完毕,看看手表∶清晨三点钟。心脏开始砰砰猛跳。
回到房间,桌前坐下;开电脑的机,见要输入密码,心慌了一下;随即想到多年前,「前任男友」教过我∶可以绕过口令,直接进入设定程式、取消系统的安全密码;便尝试重新开机,先按F2还是F8键、抢入进去。萤幕上一串串的小白字,我然虽不懂,仅凭直觉搞来搞去,居然瞧见了Dos的C∶一闪一闪,顿时兴奋起来,再回想起那些「指令」,就在档案组织中,一一选项,将电脑里所有的资料档案、应用程式完全杀掉;只留下微软视窗的系统空壳儿!
然後回到视窗、开启硬碟重组程式,防范任何企图恢复被删除的资料。
“嘘~!┅┅”我终於松了口气、擦擦汗。
下一步,找出那十来张电子相机的记忆卡,插进相机,在几个按钮上东按按西按按一阵,摸索出重新制作格式的步骤,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里面有什麽内容、消灭了每张卡里的画面。
接着,从德瑞克背包里找出袖珍型的电子录音机、和所有写上什麽520号「暗码」的片子,将它消磁後,照原样儿放回背包;同时翻看里面其他的东西、包括CD音乐碟、地图、导游册、观光景点的门票、及画了好些风景与人物速写的笔记簿┅┅[对了,忘记交代我生日是5月20号。]
确定没有任何带暗码的标记,才放下心、回看床上的德瑞克;见他睡得正甜,脸上还带着满足的微笑。心里有种辛苦打嬴了胜仗的兴奋,不过,也生出一丝做坏事的罪恶感。
可是,真正坏透的,应该是我丈夫呀!┅他,他凭什麽雇人来调查我?
而且雇的还是个好人,好可爱、也好有力的男人┅┅
正对照着廾多年的丈夫从来没爱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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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德瑞克都比他会爱,会疼惜我、关心我,而且懂得女人心。
瞧着来自遥远不知何方的他,我酸涩的两眼溢出泪珠;觉得自己好不应该、不该消灭他除了有关我、其他的资料∶他的摄影作品、和收录的音乐;就像自己变成一个冷血杀手、把别人呕心沥血完成的创作毁掉,伤害了不止是他的事业,还包括他的艺术结晶、及里岛的留念┅┅
於是,我爬回床上、窝靠他的身边,紧紧贴住;想体会、也想给予犹在睡梦的他一丝温馨、一点安慰;尽管脑子仍然停不下来、还直打转┅┅
拂他的金发、吻他的脸颊。心里唤着∶“宝贝,原谅我!┅人家不得已┅”
抚摸他的胸膛、轻拈男性奶头,只觉手心发痒;身子也禁不住向他拱了拱,感觉好需要他、需要他再爱我一次。不管用什麽方式,温存的、粗暴的,只要他跟我再作一次爱,我就算拚死命也会回报,表达内心惭悔、及深深的歉意。
「嗯~!甜心┅甜心~!┅」德瑞克梦呓般轻唤。叫的当然是我!
「嗯?┅Yes,┅Yes,I-mhere┅」亲吻他嘴角。
他大手绕过我的腰肚,抓住臀瓣、捏呀捏、揉呀揉┅┅
「啊~喔!┅Yes!┅Yes!!┅┅」我喘出热息,开始扭屁股。
手主动伸到他**的yáng具上搓弄;充满的缠绵、爱意,迷漫在清晨床上,怎麽也料不到的--马尼拉机场旁旅馆招待所的床上┅┅
激情、**再度渲泄。当我急呼呼趴上他擎天高举的yáng具,含入口中、吮吸吞食的时候,禁不住流下泪来;淌满自己脸颊、也淋到他的ròu棒上,尝起来好咸好咸的味道┅┅
「你┅好会吸喔!」德瑞克在梦呓中赞美我。
「嗯~~、唔!┅唔!!┅」我虽然一直点头,却不知表达了什麽意思。
只知道自己心里好急,急着要把所有的话、所有的秘密全都告诉他;於是我毫无羞耻、迫切不堪地主动爬上他身子,两腿跨分、蹲骑到大yáng具顶端。然後,一屁股套坐下去┅┅
「啊!┅┅啊~~!!┅┅」仰头高呼,猛烈甩动一头散发。
抓起他的手、拉到自己胸口,感觉火热的掌心灼烧**。喊着∶
「捏吧!!┅用力捏、捏张太太的┅奶奶!┅啊!┅Yes!┅Yes!┅┅」
德瑞克睁开眼、见我面颊满布泪水,心疼地就要抹我的泪,但我摇头高呼∶
「不要管我,不要管我!┅捏张太太的┅nǎi子!┅用力、用力┅┅
「啊~,好!┅又痛、又好┅好。舒服、好舒服啊!┅」
他捏得好用力,身子也连连上挺、往我里面冲刺。
我全身如受火焚,弹动、颤抖、摇曳,屁股像磨子般快速旋转,为的就是要尽尝大jī巴在里面的感觉、充满我、刺插我┅┅使我疯狂、爱他爱得疯掉,都还不够的感觉┅┅
**就这麽突然爆发的、来了∶「Yes!┅我来了!┅又┅来┅了!!┅┅」
也突然觉得这是我最後一次与德瑞克作爱的┅绝望┅┅
绝望得哭喊∶「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了!┅┅」
他莫名其妙望着我,不懂;一直抹我眼泪。
直到我**完全结束,俯到他脸上热切狂吻,然後说∶
「就因为你是我最後一个爱人,┅所以才哭的嘛!」
他还是不懂,轻轻抚我的背脊、喊我甜心∶「最後一个,才最新鲜呀!┅」
害我哭笑不得,身子抖寒颤、把他的jī巴都抖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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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刚过,机场旅馆的人拍房门┅┅
说我们得走。因为飞机已由台湾连夜赶来的技师修好、终於能起飞续航了。
和德瑞克两人同时冲进厕所,小便、擦把脸、梳梳头;匆匆收拾行李、穿上衣裳,就像逃难般随队登巴士、直驱机场。
心里其实蛮慌张的,不顾别人怎麽瞧,要紧紧偎住德瑞克,才感觉够实,不会害怕。
当然,对夜宿机场那些台湾旅客盯着我瞄呀瞄的侧目眼光,我唯有视若无睹、装看不见。心想∶“干嘛用假道学样子看人家?┅我又没拿你中华民国护照!
反正,以後绝不坐华航就是了!┅┅”
幸亏飞机飞得还算平稳,机长也一直对大家保证,说绝不会有问题、很快就能到家了。我听得心烦、便把头倚在德瑞克肩上假寐┅┅
过了好一阵沉默,他才在我耳边缓缓道出、坦白出他在里岛跟踪、调查我所作所为的经过大概。
也终於招认了他是个私家侦探┅┅
是丈夫、和婆婆雇来收集我单独旅游中任何不轨行为记录的┅┅
我闭着眼、头没动,轻声应道∶「我┅昨天晚上┅就晓得了。」
他说∶「我也知道你┅已经晓得了,所以┅┅」
我说∶「所以我们┅心照不宣┅┅」
「那为什麽还傻兮兮、毁电脑里的资料呢?┅难道忘了我会存备份档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将我当头喝棒打得抬起头来,呆望着他、嘴唇微微发抖∶「那,那┅那你还是要?┅还是会┅┅?毁灭我的一生?┅把┅┅?」
德瑞克摇头,深深瞧我的眼中含着温情、爱意;同时翻起手臂、搂住我的肩,亲我脸颊说∶
「不会。┅因为备份档,是留给自己用的!」
难以描述这一刻心里的感受,只觉百感交集∶胸中一切被压抑的恐惧情绪,骤然释放溶化而成渲泄的畅流,充满喜悦;但同时却含着好浓好浓的哀怨,无法确知、更不明白究竟是为了什麽的哀怨┅┅
唯有紧紧抓住德瑞克的臂膀、指甲几乎扣进肉里,脸颊在他肩上磨呀磨的。
最後,抬头、抿嘴对他无言注视了好久,才问∶
「那,那张董、不,我先生那儿,┅你怎麽交代?┅」
「哦,有办法。张董老婆独自旅游、休闲观光,按时回家;一切正常得很、没发生过任何乱七八糟的事┅┅」
「是吗?┅证据在那儿!?┅┅
「┅还有,你昨晚给张董电话中,说┅张太太她赖都赖不掉的?┅┅」
德瑞克一笑、反问我∶「真的有那通电话吗,张太太?┅」
我才恍然大悟笑裂了嘴,然後噘唇、娇嗔∶「坏、你坏死了啦!」
拳头捶他的胸∶「骗人、骗那麽久┅┅」
「你不也一样?!┅」
然後,我们在朝阳射入机窗的明亮中,接吻、吻了又吻,还一直都不肯停。
直到空服员走来叫我们系上安全带;说台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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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行李的时候,是跟德瑞克单独相处的最後片刻,我终於把家里电话告诉他;叫他打来,先听铃声一响就挂上、再拨┅┅
「好啦,孩子的玩法,不说我也会┅┅」他笑我,但要了我的手机号码。
「你会哦,一定会再约我?┅哦~!」我要肯定答覆,便巴住他的头又吻。
他才点头。然後拍拍手推车上的行李∶「那,就先走罗?┅拜拜!」
「┅拜~!」心中叹了声。
一出关,就看见司机老姜。他载我回四兽山的豪宅、丈夫的「家」。
看见我婆婆、丈夫家人,和仍在睡觉的丈夫;解释自己的行程、飞机的意外,交换一大堆「大难不死,必有後福」的客套话。最後,还要出去做头发、美容、化、穿正式礼服参加丈夫姑妈的生日宴┅┅
昨晚没睡好,心里好烦好烦、只想独自一个人。
独自一人、想另外一个人;想他、想念他┅德瑞克、德瑞克┅┅
想他重新整理好资料、见了丈夫张董,立刻就会打电话约我见面,共渡美好时光、重温我们生死劫难中建立的亲密。他会好爱好爱我、和床上的我使出浑身解数为他所做的一切;但是是充满笑容、不必流泪的一切┅┅
唯有这个念头,才是支撑我身在台湾、面对丈夫和他家人时的力量。
所以我怀抱满心期望、等他的电话。
但他始终不曾打来约我。
而丈夫也从来没提到我独自旅行的事。一句都没提,像从来就不曾发生过、他也从来没关心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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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我在房门未关的卧室里,听见丈夫跟婆婆低声交谈,说某人死了?!
顿时心中一惊、一紧,迅速蹑足躲在门後偷听┅┅
「┅是啊,才第二天就出车祸、撞死在匝道下头┅听说蛮惨的┅」
「谁叫他骑摩托车?┅自己不要命!┅」
「不过,那笔钱┅还是应该付给他公司吧?┅至少显得人道点。」
「不~傻孩子,人死了还付钱!?┅而且数字不小,更该乘机省下来呀!」
「是、是!妈说得对┅┅」
然後就没声音、沉默了好久。又听见婆婆说∶
「再说,花那麽大代价,只搞出一点没个屁用的资料,也不值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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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立在那儿┅┅
眼前一阵昏黑,全身的血都流掉般、站不住;扶蹲下、任潺潺的热泪淌满脸颊。耳中彷佛听见机场分手前、他最後一句话∶“那,就先走罗?┅”
“先走!?┅┅先走了罗?┅先走!┅先走?┅┅
“为了谁,你才先走的?┅┅谁让你先走?!┅谁叫你先走的?!┅┅
“告诉我!┅我要你┅告诉人家!┅┅”
哭着、喊着。但不能发出声、全抑制在心头、身体里;变成阵阵颤栗、不停打抖。最後,我趴在大理石地板上,捂住眼睛、往眼球一直压、一直压;让自己跌入所看见一团团无数星火爆散的烟云、灰烬中,就像体会一个人死去的过程、体会德瑞克,生命终结的最後一刻、可怕的经历。
“不要、不要!┅宝贝~!!┅不要走、人家不要你走嘛!”
摇头、拉住他,摇头、拉住他,摇头┅┅鼻子被地板磨撞得里面都湿了┅┅
直到昏厥过去,都没有发出声。
xxxxxxxxxxxxxxxxx後来┅┅
好多天里,我总是摇头。不知道要否认什麽?还是否认一切的一切。老感觉自己害死了德瑞克,是个命中会克男人的女人。我否认、可是否认不了自己充满罪恶,而罪恶之源,正是来自我身体,和来自我贪婪、无止境的情感欲求。
所以一直在想∶这麽多年来,跟这麽多男人发生的不正常关系,最後却要以德瑞克的生命结束作代价,才令我猛然发现需要反省,但也同时觉悟、觉悟人生的荒谬无常,体会冥冥之中,老天爷已经给我太多、太多的眷顾,甚至不公平到夺走一个原来与我完全陌生男人的性命┅┅
一个那麽可爱的男人性命┅┅
窗外,蒙蒙细雨迷漫着台北灰茫茫的天空。我呆望溶化在玻璃点点雨珠上的山头树林,彷佛看见德瑞克驾驶租来的摩托车、在里岛跟踪我的情景∶一会儿清晨、一会儿黄昏,不管艳阳高照、或大雨滂沱,他都一直尾随、尾随着我不断追寻自由、也追逐男人的爱、男人的热情┅┅
从我抵达里岛的第一天下午,到第九天登巴萨机场离开,他都一直注视、研究我,包括我的行为、和所交往的男人。我猜他心中一直在想我,甚至当夜深、整理资料时;眼睛看我的影象、耳中听我声音;他,就算没有对我产生感情,至少也累积了深刻的认识;才使我们在机场一见如故、若老友般攀谈┅┅
相较他十天来的心总是向着我、为我思量,而我,却与另外许多个男人发生关系┅┅正是我最深的惭愧,和对已不在这世界上的他、最钜大的亏欠。
还以为他是我最後一个爱人,没想到自己却成了他最後的一个女人。
我重覆念着誓言∶以後,再也不跟男人乱来、不搞婚外情了!
“我┅杨小青,永远永远┅都不搞婚外情了!”
那~,只是┅┅
以後该怎麽办?不要男人,要什麽?我连个男性的「朋友」都没有┅┅
而且,当需要男人慰藉的时候,我又该怎办?┅┅
没有yáng具可以依靠时,得靠什麽?
难道靠假面具的鼻子?跟那只伟阳雕刻、被山姆拿来用我身上的竹洞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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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青自白。全文完]-----------------------------------[後记]
其实,这篇自白(23),才应该算是我假期旅游的结束的最後一篇。因为除了私家侦探--德瑞克之死,在台北,没有其他任何事值得一提。
而我,本来并不想告诉朱莞亭这件事。只是,里岛,和我在那儿所经历、所深深体会的一切,总是萦绕心中,久久不能释怀、磨灭。都与我跟他--德瑞克在飞机上、在马尼拉、及到了台北所发生的事息息相关,无法解得开。
所以想到∶既然「自白」就是把心中最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讲出来;那麽,何不乾脆爽快点、和盘托出,全都一五一十对朱莞亭说了吧!
真的,讲这些事,终究还是蛮羞人、蛮说不出口的。尤其是,有关我自己都认为好不名誉、好龌龊的行为跟想法;讲出让人知道,个个一定会说我本来就是淫荡不堪的女人;最後把我看得好下贱、好一文不值。而我甘愿叫天下人晓得,除了自取其辱、又说明什麽?能证明什麽呢?┅┅
一想到这,我就非常沮丧。
幸好,朱莞亭为我提供了一个新的看法、与思考方式∶一个人可以永远沉迷在过去,过去的光荣、或藏在黑暗阴影的秘密里,无法自拔,同时忘了注意眼前当下,和崭新的未来;也忘了前瞻、思考应该努力的方向。
那就是∶为自己、也为了使别人好,应该努力求进步;拓展自己心胸、发挥积极性去做更多、更有意义的事,跨出步伐、走向更美好的人生┅┅
而「自白」,仅是求进步的一个环节;有了它,才让我得到反省、剖析,和了解自己的机会;然後经过检讨、找到教训,努力改正,才能自我充实、并维持向上的信心和毅力。
虽然这种话听起来像口号、事实上不见得能做到,但总是值得努力。因为我的确希望、希望有更多美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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