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看了看林笑,对着陈墨行个礼,掏出钥匙,叮铃哐啷打开了一扇门。
林笑一看,封闭的小房子,砖砌的冰冷的地板,上面薄薄一层干草,林笑仿佛还隐约嗅得到那股腐臭的味道,“又回来了。”
她走进去,回身看陈墨。
陈墨神色不明地看着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林笑以为他是关心她,强打起精神笑了笑,道,“不用担心我,住这儿已经习惯了。”
他最终还是没说话,转身离开了。
牢门“哐”一声重重地关上,林笑将地上的干草拢了拢,聚成一堆,缩在墙角。
没有光线,没有声音,夜晚的监牢就像被打入了地狱,一切都是静止的。
不知什么时候凄冷的监牢里传出了轻快的旋律,就像幽暗的深水中开出了花,浮莹星点。
这歌声渐渐带了一丝哽咽,又变成了啜泣,啜泣声不知持续了多久,最终终于渐息。
☆、从头来过
牢中只有白天才有一丝光线从门缝送饭的地方透进来,只有这时才有一丝的声音,或是偶尔有将犯人拖出去时,犯人会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声。
除此之外便是一片寂静。
这是个会把活人逼疯,把疯子逼死的地方。
“一只小毛驴,生了三个蛋,第一个蛋是小毛驴生的,第二个也是小毛驴生的……第三个蛋名字叫寻朔,被小毛驴踩死了……”林笑为了不让自己疯掉,天天乱七八糟地自编自唱。
狱卒原本还不在意,后来一次夜深人静巡视时忽听得一声细着嗓子不成曲调的“妾当随君一同往,深情自当如蒲草……”,猛然间觉得鸡皮疙瘩起一身,第二日一大早便禀告了陈墨。
陈墨当即皱了眉。
牢中光线极其幽暗,当石门缓缓打开时,一头发散乱衣服凌乱不堪脸脏兮兮的女子正坐在墙边用干草写写画画,她回眸时,也许是因为终日不见光,她的瞳孔显得异常地大,衬得眼睛也大得不像真人。
看到陈墨,她竟然眯着眼粲然一笑,“你来啦。”
陈墨站在门边看着她,“跟我走。”
林笑笑容忽然僵住,她扯着嘴角问,“去哪?”陈墨道,“是我接你出去的,主上尚不知晓。”林笑在牢中这几日早就决定好,没有再推拒。
“过去多久了?”走出牢门,门外的一片雪白立刻刺得她用手遮挡着闭上了眼。
“八日。”
才八日,她却感觉已经一个多月了。好久没有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她张开双臂,大口地呼吸,湿润的冰凉更让她神清气爽。
不知发生了什么,林笑此次出来竟然与前几日像换了一个人,“从月呢?”她转身笑着问,“我有话想和他说。”
陈墨黑色的靴子在雪地中一停,“主上今早与夫人一同出门了。”
“哦!”林笑夸张地笑着回答一声,脚下一滑稳了半天才站好,“是什么夫人?”陈墨道,“教主夫人。”林笑点点头,还不死心,“哪个教主?”陈墨这下不说话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林笑抽抽鼻子,“我想见他。”
“护法,林小姐,”陈墨正要回答,只听得一女子轻柔的声音。
正巧要进院子了,陈墨道,“这是雪馨,若闲来无事你们可以谈天。”
这女子约莫二八年纪,头顶简单地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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