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徵一口喝尽,才觉得头疼的症状缓解了不少,他又看向一旁的容禛,不知道为什么,楚王殿下的神情看着就有点吓人。
陆徵不敢再看,忙问道:“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简余还没说话,已经被硬生生灌了几杯醒酒茶的葛回苦着脸地被带来了。葛回虽然惹是生非,可也知道哪些人是可惹的,哪些人是不能惹的,而现在在主位坐着的楚王殿下,就是在不能惹的那一栏内。
“十……十九叔。”
容禛淡淡道:“说吧,你们俩怎么了?”
葛回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陆徵,陆徵恰好看了过来,两人还没来得及打个机锋,就听见耳边传来容禛的轻咳声。
两人连忙分开目光,葛回看着眼前的地板,老实地回答:“侄儿是听说陆……陆公子的破案本事,想找他帮忙破一起案子。”
“破案?”
葛回大着胆子抬起头:“是,死的是……是侄儿的一个小妾,但……”
“一个妾值得你要死要活,在大庭广众之下发酒疯?”容禛冷声道。
“不是的。”葛回咬了咬牙,“实在是她死的过于蹊跷,虽然过了大半年,侄儿却一直放不下。”
陆徵倒没在意那么多,只是不解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葛回虽然看似不靠谱,但记忆力却绝佳,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他却依然能够清晰地复述出来。
“那是我刚纳的小妾,叫做眠春。”葛回没好意思说这是青楼的清倌人,就含糊带过,“那一日天气很热,我便回了主屋睡觉,眠春住的临水小筑因为比较偏,往日里家里的护卫也不会特意绕过去,眠春向来不太喜欢有人在内间伺候,所以丫鬟们都住在隔壁,第二天一早丫鬟去她房中,就发现她被人捆在凳子上,胸口上插着一把刀,早已……气绝多时了。”
陆徵愣了一下:“难道不曾有人听见她的呼救吗?”
葛回摇摇头:“没有,丫鬟们说那晚睡得沉,且眠春几乎从不起夜,所以外间也没有伺候的人。”
“那窗户或者门锁可有损坏?”
“也没有,窗户是开着的,但那后面就是湖水,是不可能有人从那里上来的。”葛回回忆,“门也是虚掩着,可晚上各个院子就会落锁,那一晚并没有什么人离开过临水小筑。”
这案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内鬼所为,可如果真这么简单,也不会让葛回惦记了大半年,毕竟他们都看的出来,葛回对那个小妾的感情并不算深。
陆徵想了想,又问道:“不曾报过官吗?”
葛回咬咬牙:“没有。”不等陆徵再问,他就说道,“其实我一直怀疑这是内人所为,她出身世家,身边有不少能人异士,况且出了事之后,我母亲一直不许报官,让我越发怀疑,我……我实在不能忍受枕边人是如此冷酷残忍的人。”
陆徵都有些无语了,先不说葛回分明就是自己渣,这案子也并不明朗,他就把脏水泼在了自己妻子头上,让陆徵的确有些看他不上。但毕竟已经答应了,他也对这案子有些好奇,便道:“不如你再说说,你为什么会怀疑凶手是你妻子?”
葛回说道:“眠春死之前过于招摇,曾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内人责罚,之后又因琐事再次责罚眠春,眠春对她有些怨言,我知道后也曾对内人有过责骂……或许是因为迁怒,或许是因为嫉妒,但这满府上下还有谁比她更有可能杀眠春?!”葛回越说越怒,“母亲却说,眠春的案子是强盗所为,可笑!哪里有不长眼的强盗会犯到内城来,还杀了公主府的人!我与母亲争辩,母亲竟然还因为我对内人无礼,罚我跪祠堂!”
这话就更奇怪了,山阳长公主护短那是出了名的,葛回是她的独子,哪一年不惹什么乱子让她去善后,可山阳长公主却从未有过半句责骂,也因此才造就了葛回如今的性格,她会为了媳妇责罚葛回,简直是让人不能想象。
在场三人都是知道山阳长公主性子的人,陆徵和简余没有立场说什么,容禛却已经直接道:“胡闹!你不服大可以直接报官,既然不曾报官,过了这么久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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