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开昨晚的那本相册,第一页,是一个穿校服套装的女学生。她没有束学生时代流行的马尾辫,而是散下披肩发,额前的齐刘海微微卷曲,拍照的瞬间,她正用右手的中指撩着碎发。也许是察觉到了相机,她有些茫然的双眼看了过来。
谢世婉能肯定,那个女学生是若干年前的自己。
她定定地注视着上官医生,她想知道答案只可能从这里得到。
“别难为上官医生了,这些话,你来问我。”一道低哑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世婉转过头,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立在楼梯转角处。方止谦穿着一件灰色毛衣和休闲裤,扶着楼梯,一步一步走下来,他的腰背笔直,只是面色仍旧苍白。
☆、他是孤狼
南城北,隐在矮山后的纯白色建筑前,一辆银灰色凯迪拉克缓缓停下来。一个身量很高,又十分瘦削的男人从车子里走下来。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脑后的头发打理得十分整齐。走路时腰肢轻轻扭动,摇曳生姿,竟有种雌雄莫辨的美。
“他怎么样?”男人站在门口,双手仍然插在西裤口袋里,因为他个子实在高,与人说话时习惯微微驼背。
门外配枪的保镖垂首答道:“只是开始几天老想着逃,撬窗撬门,甚至还给我们几个水里下药,到后来发现没用,就乖乖在里头养伤了。”
男人笑了笑,那张本就透着朱红色的薄唇显得更红了些。
他拍拍保镖的肩膀,取钥匙开门:“辛苦你们了。”
得到家主的称赞,保镖受宠若惊般地鞠躬。
门被打开,屋里面仿佛要比楼道更暗一些,一股子医用酒精混着血腥味和汗味扑面而来,男人用手掩了掩口鼻,大步走进去。
房间里横着一张病房特质的特护床,床上的人影听见动静坐了起来,“梁俞声?”
“是我。”梁俞声按开墙上的开关,白光让床上的男人眯了眯眼睛。
高级手工皮鞋踏在水泥地上,“嗒嗒”的声音让谢世龙的心一下一下地跳起来。床上人咽了口唾沫,梗起脖子道,“梁家家主,您可算大驾光临了。”
“谢公子在这,憋闷坏了吧。”梁俞声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看着谢世龙。他故意咬重了“谢公子”三个字,谢世龙果然被激地脸红脖子粗。
“那得多谢梁先生的招待,原来梁家是这么对待盟友的。”谢世龙咬牙道。
“盟友?”梁俞声轻笑一声,“你可还知道自己姓什么?你姓谢,你得记着,你们百年谢家在南城的六十七口人,除你和你的那个姐姐谢世婉,都已经被方止谦杀得干干净净。”
屠杀的画面重新浮现在眼前,一滴滴曾经溅在身上的血,宛若一朵朵开在记忆最深处的死亡之花。谢世龙的瞳孔陡然放大,趴在特护床边干呕起来,他全身颤抖,扯着右手边的输液架也不停摇晃。
“你已经替我杀掉方止谦那个恶魔了,对么?”谢世龙仰起头,双目泛红,手伸出来抓住了梁俞声的衣角。
梁俞声的眸底忽然闪过一丝叵测的暗色,不动声色地拍开谢世龙的手:“抱歉,我没得手。”
他重新把双手背在身后——方止谦大开杀戒的那个晚上,不仅仅是谢世龙一个人的噩梦。
九月二十八日,晚十一时整——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梁俞声特意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他把枪别在腰间,一步一步走进树林,从其中穿过去,是南城紫沙河下游的河岸。
梁俞声的时间估摸的一丁点错也没有,当他现身在河岸边的时候,方止谦怀抱着一个女人,从河里摇摇晃晃爬上来,岸边停了两辆车,一辆越野车靠岸,车门敞开,一辆黑色奔驰撞在十几米外的树干上,车头瘪下去一块。
奔驰的刹车片是梁俞声亲自动的手脚,紫沙河底泥沙里的铁丝网和钢筋也是他派人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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