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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明月。

第四天一早，天未完全亮，拓拔昀和衣坐在榻上，文鸾望了他一眼，从椅子上起身，一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殿外响起皇后的声音，是请示能否入殿。听到殿门开合的声音，拓拔昀失神地望着窗外好久，他心头失落的紧，文鸾当真是说走就走了。之后的几日，他的身体逐渐恢复，有时会去花园走走，大多数时候是一个人在养心殿或者太和殿待着。偶尔，他会有幻听，即便身边没有一个随侍，他感觉身旁有衣料摩挲的声音，虽然细微，却很真切，那感觉和他昏迷时文鸾常伴左右时一样。

“文鸾……”

单心在文鸾消失在太和殿的时候，依然能看到太和殿内一应陈设，能看到拓拔昀的一举一动。刚开始她还感觉奇怪，后来突然就明白了，文鸾并没有回去，而是隐了身形跟在拓拔昀左右，就和最初她来这殿里的时候一样隐身。

御花园里，拓拔昀身后跟了一列随侍，他让他们在原地等着，自己往园里的亭子走。没走几步，身后是“嗒嗒嗒”跑动的脚步声，一个衣着不凡的孩童跑上前来，嘻嘻哈哈地抱住拓拔昀的腿。

“父皇，您身体可好了？”

他弯腰将稚子抱起：“父皇很好。”

“那父皇可以陪寻儿玩一会儿吗？”

“寻儿，不得无礼。请皇上恕罪，是臣妾管教无方。”随后跟来的女子跪地请罪，文鸾在花丛间看到这女子的容貌，凄恻地笑了一下。她听闻卫王身边只有一皇后一贵嫔，都说皇上用情至深，疼爱皇后，连后来纳的贵嫔都跟皇后有几分相似。这样一看，皇后和贵嫔的身上更多的是她的影子，一意识到这点，她更觉得心里抑郁难解，单心也跟着难过起来。

“无碍。那父皇就陪寻儿玩一会儿？”

“好。”稚子甜甜地回应到。文鸾仔细打量了那孩童一番，一手扶住心口，叹了一口气。她能救拓拔昀一次两次，但他始终有自己的命运，如今文鸾看到他有这样一个儿子，想到将来父子会兵戎相见，倒不如当初战死沙场的好。

“罢了……”文鸾回头再看了这园中的人和景，便返身离开了。

她走了半个月，但在上界算来，也只才过去了半个时辰。而且她走之前，用了青葙子教过她的方法，画了一个假人代替自己的。待她回到自己居室，才惊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天府宫上下，一个人都没有。

不一会儿，宫外来了人，两名天兵面色严峻，只说要带了她去问话。两人上前就钳住她的胳膊，文鸾哪受过这等待遇，甩手却甩不开。单心甚至明显能感觉到痛感，遭这惊吓，意识便吓得模糊了。

***

“齐浩，她没事吧？”蔚然眉头锁到一起，望着旁边的医生朋友。单心从中午一两点的样子就开始沉睡，刚开始蔚然只以为她是太累了，却没料到直到晚上八点她还不见醒，而怎么喊怎么摇，她就像昏迷了一样。本来是想打120，又怕小题大做，这才找了自己当医生的朋友齐浩来自己家里一趟。

再看齐浩，給单心大致检查了一下之后，脸色很不好看，取下听诊器之后，说：“还是送医院吧，她的情况很不好，初步诊断是心脏的问题。你帮她收拾一下东西，我们现在去医院，坐我的车。”

他这话刚说完，单心就醒了。她睁开眼之后愣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这是在蔚然的家里。

“亲爱的你醒了，吓死我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们现在送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