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细蕊道:“干正事!干到婊子院里来!”
程凤台道:“商老板是有见识的。男人谈生意,不到这儿来还能去哪?”
商细蕊怒道:“那我就要打死你!”
程凤台把眼一闭:“打吧……”
那话还未说完,商细蕊真就攥紧了拳头轻飘飘地捣了他一拳。这是对于商细蕊而言的轻飘飘,程凤台可受不得,下巴颏一痛,咬上了舌头,舌头比下巴颏还痛,满嘴的血腥气,扭头朝痰盂里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皱眉苦笑道:“真打啊你!”
商细蕊看他吃疼,心里也很懊悔了,手里一松,面上一点也没表现出来:“真打怎么了!我还真要你命呢!”
程凤台翻身一跃,上下易位:“好!给你命!”
接着这一场,程凤台果然卖命,拿出全副精力跟上阵打仗似的。俗话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烂的田”,但是商细蕊作为一个男人,这事上同样也是有力出力,并不藏私。不单程凤台卖出了一条命,他也累了个半死不活,下身都麻了,最后一次倾泻出来,手脚都有点儿发凉。
两人一天一夜没合眼,还在床上漫长地打了两架,最后一同觉得深感疲劳,呼呼大睡直到中午。醒后也不起床,让人把饭食送到床上吃了,商细蕊一丝不挂满身污秽地给程凤台唱新戏。京戏是比昆曲明白多了,程凤台居然都能听得懂,一下一下地在商细蕊的屁股上打拍子,看着商细蕊那双细长手比出一个花骨朵,一会儿一转,比出一个兰花指。商细蕊这双爪子,也就是看起来相当漂亮,又柔又白又修长,姿态优美。攥到手里,却还是地地道道一双男人的手,骨节分明,磕得很也糙得很,程凤台一手也握不满他。商细蕊把云手比到程凤台眼前,程凤台凑上去亲了亲他手指尖,他便将那手指尖儿娇嗔地戳了戳程凤台的脑门,程凤台哈哈一笑,觉得他唱着戏的时候,一下子就从小伙子变成了个大姑娘。
唱到下一个段子,商细蕊忽然一巴掌,把程凤台的手从自个儿屁股上打开:“你这拍子打得不对!都乱套了!瞎比划!差点把我带沟里了!”
程凤台改拍为揉,揉着他的屁股蛋子,道:“不对啊,你不是说你这回演嫖客了?这唱的不还是个窑姐儿?”
商细蕊刚才那是为了赌一口气随口答的,商女恨商女恨,嫖客有什么可演的,他认真地慢慢地说:“我演嫖客,太俊,姑娘们要倒找我钱,这不行。”
把程凤台逗得满脸亲他,几乎又要跟他卖命,凑他耳边细声道:“商老板,你告诉我,那么多良家姑娘风尘姑娘喜欢你,你和她们相好过没有?”
商细蕊觉得这个问题太下流了,他实在不愿回答,无法回答,支吾几声没能躲掉,被程凤台逼得急了,巴掌就要盖上去了。程凤台忙住了嘴。两人唱一回戏办一回事,办一回事再唱一回戏,一直在床上玩到傍晚,才懒懒地起床。师长弟弟一早就走了,水云楼的戏子们也都回去了。程凤台把商细蕊送回家去,在车子里还香了好几个嘴儿,把老葛腻歪得要命要命的。等小来出来给应门,看见那个车屁股和商细蕊喜上眉梢的红脸蛋,心里也是腻歪得要命要命的。
第69章
在同月坊玩得兴起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兴头一过,身上就给颜色看了。别人逛窑子逛得个舒爽。商细蕊逛窑子,逛得屁股疼两天,让小来连给他做了两天的老母鸡疙瘩汤,戏也暂停了。程凤台此后依旧每天来商宅应个卯,商细蕊吃着稀烂的疙瘩汤,看着他大步流星眉清目朗,心里就挺别扭,心想凭什么我得停了戏来养屁股,他反正整天没啥正经事,歇着也就歇着了。眼睛在程凤台的腰背上转了一圈,吃了一块面疙瘩,又抬眼在他屁股上转了一圈,想到程凤台脱光了衣裳以后的形容,心里很是有点火辣辣的。商细蕊从经事起,就被培养出了一种有乐且乐的个性,在床榻上只要得着趣味了,就没有什么坚持。可他到底也是个男人,是男人就免不了有个占上风的想头,尤其是对着心爱的人。
商细蕊在心里把这事演练一回,越想越可行,越想越得趣,不禁暗暗点头。想到程凤台将要在他身下如何陶醉,他自己先快乐地笑了出来。
程凤台一点儿不知道自己的危机,弯腰往他脑袋上摸了一把:“那么高兴?吃着饭还看着我笑?”
商细蕊仰头给了他一个傻呵呵的笑脸,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饭后程凤自由自在里屋歇中觉。商细蕊两天不上戏,两天里也不闲着,把小戏子们喊到家里来学戏。因为《商女恨》的腔儿商细蕊正在斟酌,所以先挑别的本子给他们操练起来,以各人角色性情的不同,周香芸得了李香君,杨宝梨得了霍小玉,其余人等分别得了玉堂春杜十娘柳如是。小旦角儿们甩着水袖一字排开,挨个与他过目。周香芸走的是正旦路子,举动之间有板有眼,优雅端庄,身段上是无可挑剔的。商细蕊帮他矫了矫声调,就放他过门。之后玉堂春,商细蕊演玉堂春,演的是苏三本人;小戏子演的玉堂春,演的是商细蕊。市面上多有学着商细蕊过活的戏子,而小戏子在水云楼呆了五年整,学商派学得比谁都地道,从唱腔到身段,连商细蕊后来自个儿加的一个云手一个眼神也学得丝丝入扣。商细蕊望着他干瞪眼,因为这闹得跟照镜子似的,他实在挑不大出他自己的错,只憋出一句:“有形无意!嗓子差远了!”后面一个柳如是,演得跟林黛玉一样,被商细蕊大大地申斥了一番。
轮到杨宝梨的霍小玉,唱的是剧中南梆子一节,他转了个兰花指刚唱了一句词,商细蕊就皱眉头,唱到“女儿家不梳妆怎到堂前”,商细蕊忍不住就要动手了!杨宝梨挨多了打,对拳脚挟带的厉风很有预感,连蹦带跳蹦跶到一边:“班主您好好说!您告诉我错哪儿了啊!”
商细蕊默默瞪了他一会儿,气得金玉良言都塞在胸口里吐不出来,操起倚在墙边的一根三尺长的毛竹片子,就是一顿痛揍!一边打,一边恨道:“你不学好你!让你去窑子看姑娘!你看了还不学好!”他认真要打,杨宝梨是不敢躲的,屁股上生生挨了好几下脆响,旁边几个小戏子都替他痛得缩了缩肩膀,但是谁也猜不出这顿痛揍所为何来。商细蕊是公认的不大会说话的人,偶尔能抖一两句机灵引人发噱成为典故,要他长篇大论明明白白说清楚一件观点论据,一件事情始末,那可费了大劲了!按理说,商细蕊是最不拿身份压人的,最不会欺负人的。就因为他不会说话,只能化愤怒为暴力,气得自己脑门子上青筋绽露,舌头偏偏像夹了夹板似的,一张嘴就倒吸一口凉气。只能打!企图打着打着,把杨宝梨打出一个顿悟!隔壁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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