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徐耘宁一个人郁闷地踢石头,脚尖踹得有点疼才恍然:等等,小杏读过书,果然背后有段故事啊!
“小杏!”徐耘宁唤住要离开的人影。
小杏回首瞧她,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小香在睡觉。”
“哦。”徐耘宁听话放低了声音,凑上前问,“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呢?会这么多东西。”
默然片刻,小杏平静的眼眸对上她,说的是轻飘飘的四个字,“家道中落。”
一张年轻却失去表情的脸,一把清冷孤傲却只能对主人的吩咐答“是”的声音。
区区四个字,徐耘宁品出了心酸的滋味,忽而觉着追问的自己很可笑。
她决定不再打扰小杏了。
——
这个地方有个小节日,是徐耘宁没听过但当地人十分重视的,百姓们在深秋点一点收成,谢谢老天爷这一年的照顾,乞求上苍保佑来年风调雨顺。
里头的意义,徐耘宁不管,她只知道小杏和小香肯定会做一桌好菜,而阮轩看在过节的面子上,会给捕头衙役放假,只留几个狱卒看守大牢并送上一桌好酒好菜,这样的话,阮轩也就可以暂且放下繁忙的事务,多陪她多说话了。
“好了吗?”徐耘宁一大早就笑眯眯的,不赖床嗜睡,候在穿堂小门边等阮轩。
阮轩正低头点着状纸,吓了一跳,把手里头的东西背到身后,扯笑,“好了!”
“嗯?”徐耘宁不瞎,歪头瞧那一沓可疑的白纸。
不会撒谎的阮轩急红了脸,最后仍是小声说了实话,“吃饭前还有很多时间啊,我想看看状纸。”
大过节的,徐耘宁不想吵架,笑了笑,“好吧,你看,我去帮小杏的忙。”
“嗯。”松了一口气,阮轩答得乖巧,连走带跑进房间,一眼睛根本没离开过状纸。
徐耘宁叹气,转身去厨房,苦着一张脸的样子让小香愕然,“少奶奶,你怎么了?”
“少爷太忙了,话都说不上。”徐耘宁揉揉眉心,“怪了,最近怎么有这么多状纸。”
烧着水的小杏盯住燃烧的火苗,淡淡道,“现在县里头但凡识字的,都喜欢帮忙写状纸,而且不要钱。”
“哈?”徐耘宁讶然,“他们图什么!”
“总有人给好处。”小杏轻笑,抓了把容易烧的枯叶丢进炉子里,火苗一下子蹿得老高。
徐耘宁咬牙切齿,心里已有了答案,“朱员外是吗?”
“或许吧。”小杏不甚在乎,专心煲汤。
不想阮轩被耍的团团转,徐耘宁想去说这事情,走到房间,却看阮轩自己把状纸分了三拨且面色凝重。
“怎么了?”徐耘宁先关切。
阮轩学了她抄着手,气鼓鼓道,“这么多状纸,是三个人写的!而且说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有的甚至把话本的冤案抄上来!”
“别气,”徐耘宁安慰,“不看它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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