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一下肚,妇人便觉得体内好似突然释欲了千军万马,它们沿着身体的每一个细微通道运行,就像是一路清理掉了多余的东西,同时又补充了些许东西。
息之,运行一周之后,她沉重的内伤好似已经不复存在,然而从毛孔中倾泻而出的汗珠却好似将整个身体内的劲力全部排出来了一般,顿觉一阵轻松和失落双重袭来。
慢慢缓过之后,她抬起头问老者:“那些神族战士呢?都死了吗?”
老者微微一笑,伸手向周遭一指道:“老夫从未杀生,他们和你一样都还活着。不过,经此一役,他们身上的神性和武技也将消失殆尽。既然违背了神的遵旨,他们自然不再为神,世间万物自有它的规则,今日所做自然要为他日负责,没有谁能够逃脱。”
妇人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说了一句:“谢谢玄老。”
老者捋了捋胡须,看了一眼停在官道上的马车道:“你感觉怎样?快快上路吧!”
妇人已经能够活动自如,她轻轻颌首,站起身来,牵着孩童的小手,朝马车行去。老者紧随其后,他要将他们送到目的地。
复行一日,这天下午越过武安国境哨卡,三人正式步入法斯特的国土。
摆脱了双方哨卡的纠缠,他们在法斯特境内一个小镇停下了脚步。
休整一番之后,老者对妇人说道:“老夫只能送你们至此,前方的路得由你们自己去走了。”
“玄老,我们……”
妇人正欲开口,老者一伸手打断了她,抚摩着孩童的头继续说道:“此子绝非池中之物,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身为他的母亲,老夫只能奉劝你万事随天意而为,莫不可为了一己之利做出有损阴功的事情。前路茫茫总是要自己选择怎样的道路全由自己,愿你好自为之,一切珍重!”
妇人不住地点头,经过昨日的生死遭遇,她心中已经有了新的想法,此刻再度面对老者的规劝,她真诚的道:“谢谢玄老,小妇人记下了。”
“呵呵……”老者发出一串长笑,丢下一句“俗事已毕,老夫去了”,便倏忽间不见了踪影,只留下长笑之声在半空中回荡……
第六章天魔碰撞
回到艾司尼亚的叶天龙,一时间可谓成了留守诸女的香悖悖。
可以理解久别胜新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等类似的心情,更何况男人离开艾司尼亚绝非几日那么简单,可以想见留在帝都的几位内阁夫人见到回归帝都的男人,是怎样一副如狼似虎的心情。
从来对于风月之事多多益善的男人,当然对于众夫人的热情心花怒放,在回到帝都的前几日,他们对于国事政务可谓不闻不问,全然沉浸在别后重逢的欢娱之中。
为此,朝中一些御史大夫甚至还上书谏言,批评皇帝陛下置国事政务于不顾,整日沉浸后宫美色当中,要求皇帝陛下立刻停止这等荒唐的举动,以法斯特万古基业为重,尽快回归到治理国家的轨道当中来,还声称如若皇帝陛下不接纳此建议,他们就要联名奏请废除后宫几位夫人了,总之闹得还挺带劲的。
也许是为了树立一个勤政的形象,又或许是经过几日的欢娱暂时消解了久别的相思,在接到御史大夫们的奏疏之后,男人倒也在表面上接受了他们的建议,在安顿好后宫诸女之后也将一部分心思用在了政务上。不过,牵扯到施政细节,还是早已熟悉这一切的内阁夫人们在操持,他不过是象征性地过问一下而已。
待到个人问题暂时缓解之后,男人便在众夫人的参谋之下对于国内各项事务进行了重新整理,最重要的就是军事方面的工作。
这方面,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归顺天龙治下的海鹰扬及其部属力量。虽然在归顺之初就对其进行了分散整编,也确实看出了海鹰扬的真心归顺,但是要将他们从归顺力量转化为能够放心派其上阵杀敌的独立军队,还是有很多工作需要做的。
海鹰扬当下就在帝都述职,叶天龙在从派往西北督官处了解到一切都按照中央的指示办理妥当之后,他便决定接见这个如今有些消沉的男人。
在无忧宫的议政斤内,叶天龙一袭龙袍皇冠接见海鹰扬。
一踏进议政厅,海鹰扬便匆忙上前几步,一下子跪倒在叶天龙面前朝拜道:“罪臣海鹰扬,参见天龙陛下,愿吾皇万寿安康!”
叶天龙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望着海鹰扬略显沧桑的模样,心中颇为感慨。
想当初,海鹰扬是何等的意气风发、雄心勃勃。自尤那亚死后,这才多久,他竟然就颓废成这副尊容。所谓英雄气短,此刻用在他身上或许也有几分道理吧!
“鹰扬将军,快快请起。”叶天龙从龙椅上即刻起身,亲自上前搀扶起海鹰扬。
“罪臣惶恐至极,感谢陛下厚恩!”海鹰扬急忙起身,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此番面对这个以往除了有些嫉妒之外从未放在眼里的男人,他的内心是波澜起伏的。
“鹰扬将军何以如此,既为法斯特帝国所系,又何分尊卑?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你我更应该将眼光放远一些。如今帝国正是关键时期,鹰扬将军应该抛弃包袱,一心为国家效力才对呀!”叶天龙一直没有松开握住海鹰扬的手,他真诚地望着他,语重心长地说道。
“陛下……”海鹰扬呼唤一声,声音竟然有些硬咽,经历过这么多的风风雨雨,他那颗早就练成铜墙铁壁一般的心,此刻已被叶天龙这番推心置腹的话语所击穿!
“好了,作为一名将领,如何能够离开军队呢!我想过了,值此多事之秋,我希望鹰扬将军能够重回西北,肩负起御敌反击的使命。除却原驻守西北的整编军队之外,我还会调集部分兵力作为补充。处理西北大事,我觉得还是鹰扬将军最为合适!”叶天龙拍拍海鹰扬的肩膀,将自己的意图半是命令,半是商榷的口气说与他听。
“陛下,这如何使得……”海鹰扬急忙后退两步,重新跪倒在地。
叶天龙一挥手打断他的说话,接着说道:“你不必多说,我明白你的心思。只要是为了法斯特帝国的利益,我们就该坦诚相见。既然之前你表示了诚意,那么我为何还要对你怀疑呢?你去镇守西北,我放心。当然,除非将军你嫌弃这个职位。”
面对叶天龙如此坦诚话语,海鹰扬还有何理由怀疑和犹豫呢!他重新站起身来,好似暂时忘却了君臣之仪,一把握住叶天龙的手,颤声道:“陛下如此信任海鹰扬,臣下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就算是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也是心甘,海鹰扬领命!”
“太好了!这几日,你就先行准备,待一切妥当之后,即可启程。”叶天龙握住海鹰扬的手,嘴上如此说道,心里却十分有信心驾驭这员一度桀骜不驯的猛将。
解决好有关海鹰扬的问题之后人又命人往青州发文,询问范铜在青州组建新军的详细事宜。
他这样做,已经摆明了要调集范铜这支新军补充到海鹰扬开赴西北的军队之中,既是在西北安插一支死忠于自己的心腹军队,同时此番海鹰扬重回西北,也确实需要补充一支生力军,一举两得的事情,他叶干龙一向是乐见其成的。
处理完这两件事情之后,男人这一天的朝政算是办理完毕,向当值大臣吩咐一声之后,悠哉悠哉地往后宫行去。那里才算得上是他叶天龙的主战场,对他来说,让后宫每一位夫人开开心心,便是他最大的政绩!
穿过层层殿宇,男人二路欣赏着后宫美景,一边心里思想着今夜如何将那些馋猫一般的夫人收服,这几天来可算是过足瘾了。看来对于女人还是要让她们适当“饿饿肚子”的,其效果可是立竿见影!
脑子里想着这些,他并未注意到宫内今日的气氛有些异常,偶尔察觉一丝阴冷的气息,他只当是美丽的国务秘书留下的痕迹,全然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在无忧宫内逐渐形成。
用过晚膳,携着众女在花园散步之后,叶天龙便想回到寝宫来开展今晚的功课。
然而,一众刚刚行至寝宫门口,所有人便感到闷热的空气中透着浓浓的阴寒之气。
男人这才重视起来,要单单是月如抑或暗黑一族的玉珠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断然没有这等强烈,一定是有偏阴一派的东西潜入宫中,看情形这股力量非同一般,规模不会很小。
众人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顿时警觉起来。
来人莫名其妙潜入无忧宫,一定不会有好事!大家内中暗暗戒备,表面上却依旧嬉笑着进入到寝宫之中。
在这嬉闹的间隙,精明的玉珠已经隐过身子,躲在暗处仔细搜查整个寝宫了。而除了宁素女和幻云之外,所有身怀武技的人此刻都已暗提真气,戒备地将不懂武技的她们围在中间,并警惕地查看寝宫各处。
叶天龙虽然暗提真气十分戒备,但是面上依然还跟几位夫人开着玩笑,他也感受到了这股阴寒之气的特别之处。既有偏阴一派人士的共性,同时又是自己之前从未遇到过的,这种气氛诡秘异常,换做一般人,早已不寒而栗了。
而月如面对此种气氛,脸上则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对于这种气息,她是再熟悉不过了,身为魔族的她,天生就对魔族的气息有种亲近感。
她几乎可以断定,对方一定是从魔界出来的同类,自然的亲近感玲触兴奋,然而,对方如此突然地降临无忧宫,却又让她忧心忡忡,因为此来一定不会是好事,否则也绝不会以这种状态出现了。
“是谁?吾奉魔神之灵召唤,是同类就现身吧!”月如突然对着空旷的寝宫喊了一声。
一丝鬼魅的气息在空气中滑过,好似有一道隐形的光幕笼罩着,此刻突然掀开了一般。
随着月如话音落下,寝宫正中突然显映出一队身着黑袍的人,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原来你在这里,如此便少去我们费力去寻找了。”在冷峻男声传来的同时,一个全身裹在黑袍之中的人走上前来。
“你们怎么出来的?想干什么?”月如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也从一众美女中走了出来。
“灭掉一个不按规矩出牌的人,一个搅乱整个大陆局势的人--叶天龙,他必须死!”男人霍地掀掉罩在头上的袍顶,露出一副狰狞的面孔说道。
闻听此言,叶天龙大摇大摆地走上前来,嘲讽道:“哟呵,好大的口气啊,是谁在这里大放厥词呢?”
说实在话,叶天龙一向是善于说大话唬人的,自己已经认为这门功夫十分了得,没想到竟然冒出个比自己还能说大话唬人的主儿,就好像他某种地位遭受挑战一般,自己要跳出来捍卫一番。
“叶天龙,你终于出面了,我还以为你会躲在脂粉堆里,让这些可怜的女人帮你遮风避雨呢!今日便是我们取你性命之时,识相点的话,我们给你机会自行了断,否则可别怪我们大开杀戒,污了这豪华的宫殿!”狰狞魔人大言不惭地继续着他自以为气魄的话语,嚣张得意之神色跃然脸上,只是不管他做出什么样的表情,那张脸依旧让人看了恶心。
“我看还是我给你们机会快些离开吧!今日我不想杀戮!”叶天龙突然收敛起笑容,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狰狞魔人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
“神主面前,还不请罪!”月如叱喝一声,怒向一众黑袍男人道。
“神主?开什么玩笑,尽管他身上是透着些邪气,然而怎敢以神主自居?你的事情暂放一边,待我们收拾掉这个可恶的男人,你那一份自然少不了!”狰狞魔人夸张地一笑,不屑的道。
事实上,他何尝没有感觉到叶天龙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一丝魔性,只是他们宁愿相信那是他习练了某种阴派武技所致,也无法相信或者承认他就是他们魔族千百年来寻找的魔神之灵的宿主。
“如果魔界都是像他们这等人的话,你的努力就全然没有必要了。”叶天龙转头对月如说了一句,眼神中分明涌动着一股煞气。
“神主,那里并非都是他们这般人,还有许多都生活在艰难的环境中呢!”月如知道叶天龙的禀性,她生怕因为眼前这群魔人的关系而令叶天龙丧失对魔界众生的解救之心。
“哼,别把自己真当成魔界的救世主,今天就灭掉你!”狰狞魔人一声冷哼,恶狠狠的道。
随着话音落下,他身后的几名黑袍魔人迅疾而动,好似使用了移形幻影之法一般,转瞬之间已经将叶天龙及众女包围起来。
“住手!你们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月如厉喝一声,怒向魔人。
“动手!”狰狞魔人根本毫无顾忌,挥手示意外围黑袍魔人发动攻击。
“哧哧”几声金属摩擦声音响过,魔人们纷纷抽出古怪造型的刀刃,好似一个整体挥刀斩向各自的目标。
其势凶猛无比,各人之间的配合也严丝合缝,霎时之间斩击而来的刀刃已经形成一道强劲的整体气场,将叶天龙以及众女笼罩其下。
一声娇喝传来:“防御!”
一阵兵刃相碰的声音响起,大伙放眼望去,一身劲装的玉珠从寝宫穹顶落下。随同她向众女散落下来的,还有诸女平日使用的兵器。
原来,从初进寝宫隐身以来,她便发现了隐藏在寝宫之中的那群魔人,知道接下来将有一番激斗,于是她便趁着双方斗嘴之际,将诸女使用的兵器取了过来。此番面对魔人的攻击,她便立刻将各自兵器抛给她们。
诸女极速地接过各自的兵器,闪转之间便和对攻的魔人交手在一起。一通乒乒乓乓的兵刃相触声响起,众女合力化解开了魔人第一轮的攻击。
魔人的反应速度远比想像的要快,他们连连向众女进行斩击,刀刃带着阴森的劲风呼啸而至,一时间将寝宫之内的空气都挑动了起来。“忽忽”的锋刃气机好似夺魄幽灵,飘忽不定地从各个方位袭击一众美女们。
而美女们在经历了起初的微微惊诧过后,此刻倒显得有些兴奋起来。尤其是几位武技超群的打女,她们大概是因为许久没有遇到如此强横的对手了,打斗之中脸上还挂着微笑。
由于诸女早已心意相通,她们虽然处在魔人的包围之中,然而却丝毫不落下风。而此时的叶天龙尚未动手,他仔细观察了一阵魔人们进攻之时的路数,此刻正将目光放在那个之前开口说话的狰狞魔人身上。
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正在遭受围攻,尽管对方并未占得半点便宜,然而这却在男人心中点燃了一团怒火。
他的面色有些异常,好似元神出窍一般显得有些呆钝,然而不时从脸上映现出来的诡异光色却令人感到恐惧。一道道黑红相间的光芒从脸上撩过,似正似邪的气息愈渐浓烈,就好似在此刻阴邪气机的寝宫内又冒出第三种气场一般,不断冲击和压缩着魔人凌厉的阴魔气场。可谓人还未动,气机已经对碰,注定了接下来将是一场火爆的鏖斗!
很明显,叶天龙身上涌动的气机被大家注意到了,但是处在打斗当中的众人并不能分心,略一观察便继续彼此间的缠斗。
叶天龙脸上的光色,此刻发生了巨大变化,原先一直红黑相间出现的光色,此刻竟然全部变成了纯黑光色。赤红光色好似被其压制住了一般,在他的脸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随着纯黑光色逐渐增强,他身土方才还似正似邪的气息完全变成了一股浓烈的寒邪气息。不光脸上如此,他身上也好似升腾着黑色火焰,眼睛里是一团乌黑色的邪魔杀机。
“魔神之怒!”一声不似叶天龙平时语调的声音,响彻寝宫。
闻者心中蓦地一震,只见叶天龙浑身跃动着高约丈许的黑色光焰,其轮廓就似一尊气吞山河的暗黑魔神。
如果腾跃在卡天龙身士的光焰不是黑色而是赤红色的话,此刻寝宫之内恐怕都已经被其烈焰气势所充满了。不过虽非如此,但是寝宫之内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从这道黑色气焰当中散发出来的阴邪力量,在闷热的夏夜,竟然有种慑入骨髓的寒冷!
叶天龙手持一把好似无形的黑焰长剑,一步步逼向外围的魔人,虽未发招,但其势十分骇人,离他最近的一名魔人见此情景,立刻放弃了攻击美女的招式,转而转动刀刃,向他劈砍而来。
该名魔人灵活的身法以及威猛的力道,都可算得上顶尖水准,倘若是旁人,面对如此诡异的招式,定当急忙应变招架。然而,恐怕令这名魔人在内的所有人都有些惊异的是,叶天龙竟然一副无所畏俱的架势,手持长剑,依旧向这名魔人靠近。
先不说叶天龙何来此种自信,单是此等异常的举动就令进攻的魔人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或许此刻那名魔人的心中在猜想,难道他不怕被自己一击击中吗?
有了顾忌,必然会表现在外在动作上。魔人思忖之际,保持着的动作不免受其影响,还未及叶天龙的身躯,其势已比之先前有了很大的衰退。
此时,魔人心中自然有些打鼓,但是招式一出,想要收回已是万万不能,于是当即心下一狠,再加两分力道向叶天龙劈砍而去。
“啾……”的一声沉闷声音响过,就好似巨石跌入深潭一般,都能听出力量的消融。
魔人没有看错,他的的确确击中了叶天龙的身体。然而顺着刃刃传进体内的劲力令他明白,他所击出的力量好似石沉大海,顿时化为乌有,同时一道巨大柔和的力量将他反弹开来。
待到落地立定,他才逐渐察觉到五脏六腑都好似被震裂了一般,而对面已经近前的叶天龙身上,却没有丝毫受伤的痕迹。
惊骇不已的魔人根本无法做出动作,便见叶天龙举起长剑,对准自己的头颅恶狠狠地劈斩而下。他具来得及闭上眼睛,下一刻便觉得眼前一黑,一切都消失了。
魔人的头颅在半空中翻飞了好远,这边在叶天龙脚下的身体才喷射出一股怒放的鲜血。
这一幕被面孔狰狞的魔人真切的看在眼里,神色中不免掠过一丝慌张,实在太凶残了,那气势只有当年的魔神才拥有,真是太可怕了。
叶天龙好似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他低头看了一眼脚下魔人的残躯,一转眼将目光又投在另一个魔人身上。
就像冥冥中有种感应一般,正与众女们酣战的那名魔人感受到了从背后射来的阴寒目光。比对刚刚死去的同伴的状况,他更是没有信心自己的武技比之那位同伴更加高超。
于是,他朝所有同伴大呼一声道:“大家一起对付叶天龙,否则我们都活不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如果照叶天龙这种逐个击毙的手法继续下去,那么他们今天谁也无法走出这座寝宫。为今之计,只有大家联手对付叶天龙,这样或许还能有一丝转机。
“魔灵幻神,杀!”那名领头的狰狞魔人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呼喝一声,率先跃向叶天龙。
听起来,他是在组织所有魔人组成一个战阵。
“哩哩哩”几声,刚刚还和众女缠斗一处的所有魔人,好似一支支空间瞬移的箭矢,随着头领的呼喝,顷刻间便从原来位置消失,即刻出现在叶天龙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小型的圆环。不等叶天龙做进一步举动,他们便围绕着叶天龙,极速地旋转起来。
不一刻,在叶天龙的外围便看不到魔人的身影,只有一圈好似流光的黑影在转动。叶天龙眼睛里那团黑色的气焰在不住地跳动,他缓慢地转了转身,好似在极力搜寻围绕在他身子极速转动的魔人实体。
然而,他还未寻找到目标,便听得“啵啵啵”一通沉闷的声响传来,好似无数把刀刃齐聚在了他的身上,激发出电光粼粼的爆闪。
尽管每一击都好似击打在钢铁之上,然而面对一圈魔人不着痕迹的攻击,叶天龙还是打了个趔趄,身子不由地晃动了几下。
此时,身在外围的众女看到这幅景象,不禁同时发出一声惊呼,不过好在她们并未发现叶天龙的身体有受伤的痕迹,可是尽管此时未见叶天龙受伤,但是心系爱人的众女,可不允许魔人的围攻继续下去!
她们娇喝一声,纷纷跃至魔人极速旋转的外围,打算给予心爱的男人支援。然而,令她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尽管先前这群魔人在跟她们的缠斗当中并未表现出太多骇人的武技,但是此番她们刚一碰触那道旋转的黑色光影,便被一道巨大的力量弹了回来。心有不甘的诸女,连番试了几次,均无功折返,这下令她们对魔人骇人的实力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不过,就在她们担心处在包围圈内的男人无计可施之际,突然听得叶天龙仰天一声长啸,直震得整座宫殿都在晃动。紧接着,他手握黑焰长剑毫无章法地朝四周一通劈砍,只听得金鸣之声不绝,偶尔还伴随着几声凄厉的嚎叫。
一番天昏地暗的厮杀之后,只见魔人极速转动的黑影光圈慢了下来,而圈中的男人却一刻也没有停止手中长剑的挥砍。
如此这般持续了半柱香有余,魔人转动的光圈终于不在,待到完全停止下来才发现,起初十数名的魔人此刻只剩下包括头领狰狞魔人在内的四人了。其余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有一团团黑糊糊的东西散落在周围。
而叶天龙此刻也停止了斩杀,他执剑指向剩余的四名魔人,沉喝道:“身为魔神一支,你们竟然违背本神宗旨,实不能留!”
说罢,他便欲挥剑击杀这四名己经精疲力竭的魔人。
第七章亲征亚素
“神主,神主请息怒!”月如突然一下子跪倒在叶天龙的面前说道。
叶天龙缓缓回过身来,直勾勾地望着月如,顿了顿,才开口道:“你有何言,速速向本神道来!”
月如恭敬地对叶天龙说道:“神主,请先留下他们的性命,目前魔界是何情况,并未可知啊!”
“唔……”叶天龙沉吟一声,正欲开口说话,先前那般的赤红光色又开始从脸上显映开来。
霎时间,他的面部肌肉有些扭曲,不一刻,纯黑光色再度袭来,两道光色不断交替出现,这个过程一直持续到叶天龙的身体剧烈她缠斗了一阵之后,他的脸上才又终于只剩下赤红光色,它就好比一道祥和的云霞,洋溢出来的尽是温和的气息。
又过了一阵,那道鲜明的赤红光色才逐渐淡去,直到彻底地从叶天龙脸上消失。
顷刻间,他身上巨大的黑色光焰也完全消退,整个人也好像刚从梦魇中猝然醒来。
当那双熟悉的目光再度扫过众女之后,她们便知道那个心爱的男人又回来了!
望着跪在地上的月如,又看到周遭这般情形,叶天龙心中已经全然明了。
他先急忙扶起月如,然后望向那四名魔人,对辛西雅等几名女神战士盼咐道:“把他们先押下去看管起来吧,日后再做打算!”
“是,陛下。”辛西雅应答一声,便跟几名姐妹押着魔人出了寝宫。
其余众女都古怪地望着叶天龙,很明显,她们希望他能够给她们详细解释一下方才发生的事情。尽管在于凤舞、月如、晨月和柳琴儿心中,已经对此有了答案,但是对于刚才男人非同寻常的这番表现,还是想听听他自己的说法。
男人好似十分疲惫,但是望着众女殷切的眼神,他还是打算详细的将方才事情的经过讲述给她们听,于是,他朝内室一指,说道:“我很累,我们进去再说吧!”
众女忙簇拥着男人进到内室,将其安顿到榻上躺好之后,绾贞还替他及时奉上了一盏参茶。
略作舒缓之后,男人感觉好了很多,眼睛里那往日的奕奕神采又现了出来。于是,他在于凤舞和晨月的搀托之下,舒舒服服地向众女讲述起方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来。
原来,当时看到魔族向众女发动攻击时,他就在想通过什么样的方法对付他们。
由于处在寝宫之中,如若使用自身精深的“王道之极”,必然会对整个宫殿造成损坏,当然更重要的原因却是埋藏在他心中许久的一个疑问。
自从知道自己体内封印着风月两大女神以及魔神之灵后,他也屡屡遭受这三股神灵力量的困扰。直到自己参悟了“王道之极”和自身元灵强大起来之后,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当初正是由于自己元灵力量太小,自身主体意志不够才出现了月神之灵想借自己的身体解脱封印的事件。那么当自己主体元灵强到一定程度,强到足以压制住三大神灵在体内的力量,那么是否就可以控制这三个神灵的力量,来达成自己的提升呢?
而随着一些事件的发生,他隐隐感觉到这种想法并非不可能实现。
首先,每当他遭遇争斗或者内心杀机太重的时侯,代表着邪恶力量的月神之灵和魔神之灵似乎就能够藉着自己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这已经在他经历的几次战争中得到充分的验证,他在战场之上的“杀神”称号便是由此而来。而当他使用“王道之极”的时候,那种博大的威力和祥和气息又似乎跟正义的风神之灵有着莫大关系,否则实在难以解释为何同是“王道之极”,自己与王师的区别人有这么大的差别。
其次,有些时侯,尤其是自己静修参悟武技的时侯,他甚至能够感知到体内这三大神灵和自己的交流。而且,他还记得曾经有过一次他在遇到危险的时侯,尝试着唤起魔神之灵的力量,好像最后还真的产生了作用。
而直到他最近一次使用“王道之极”,他才发现了一个令自己兴奋的现象。当他在使用“王道之极”出招之前,仔细冥想正义仁怀的方面,那么造成的结果往往是不会伤及无辜生命。这在当初对付云阳镇南王残部解救丽蝶的那场战役中,就已经得到了验证。而相反的结果,也在其后的战役当中得到了验证。这让他明白,虽然并非自己直接操控三大神灵以获取力量,然而事实已经证明,随着自己主体元灵意志的加强,他们已经能够为自己所用!
此番面对从未见过的魔族,他很想试一下是否直接调动魔神之灵来对付魔人。因为他知道,有些时侯在自己无意识的情况之下,这个好动的魔神之灵现身出来过。
结果,当他以自己强烈的意志力召唤魔神之灵时,没想到竟然奏效了。只是,当魔神之灵完全藉着自己的身体现身出来之后,他自己的元灵意志便暂时被压制了下去,于是便有了方才战斗完毕之后自己好似经过了一场梦魇般的情景。
令他高兴的是,虽然在魔神之灵现身的时侯,他自己的元灵意志被暂时压抑,但是当充满血腥的杀戮结束之后,自己强烈的元灵意志便会自然而然地将其再次封印在体内。如此虽然还不能算是自己完全控制了魔神之灵,而且还使得身体真气消耗很大,但是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相当可观了。
听完叶天龙的讲述,于凤舞、晨月和柳琴儿首先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毕竟她们曾经一度担心心爱的男人会魔化,如今得知却是这样一个结果,无异于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接下来,众女本想让内耗过度的叶天龙休息,怎奈男人面对所有美女围绕在身边的气氛相当受用,而且身体确无大碍,所以硬是缠着诸女陪着他闲聊。而在这个过程中,男人便从月如处详细了解了这群魔人的资讯。
这个只差丽蝶缺阵的家庭大集合,一直聊到凌晨才作罢,好在寝宫够大,一众美女便一起和衣歇息了。
通过月如对魔族的了解,加之从第二日开始对那剩余四名魔人的审问,叶天龙终于弄清楚了这次事件前后的来龙去脉。
想到亚素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地公然参与这场纷争,叶天龙尤为气愤,想起丽蝶与亚素的仇恨,加之如今法斯特帝国西北已经稳定,他便果断决定问鼎天下,先拿亚素开刀。
如今形势已不同往日,凤舞军团和红骑军团在石旭光和庆计的率领之下,在帕里连连获胜。而由修罗统帅的天龙军团在南疆也气势如虹,在接连收复法斯特全部失地以后,日前已经进入楚越境内,剑锋所指已然是楚越全境。而吞并云阳的丽蝶大军,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经营,不仅将神族军队钳制消耗在那里,同时也基本掌控着云阳西面。
而英西帝国和鲁甸俨然已经成为法斯特的盟军,一个继续攻打和控制着武安和亚素的边境州郡,一个和法斯特平分秋色,几乎已经将帕里大局掌控。
面对如此大好时机,既然亚素敢于做出头鸟,那么正好授人以柄,不拿它开刀更待何时!
有了这些内在因素,叶天龙还大张旗鼓地策动了一番舆论攻势。所谓师出有名,叶天龙在决定亲征亚素之后,便向全国乃至整个大陆发表了征讨亚素的十大罪状。
除却一些欲加之罪的理由之外,最令大陆各国震惊的,是这样两条罪状。
其一,亚素首先违背邻邦互不侵犯的道义,长期发兵南下袭扰或入侵法斯特帝国。不仅造成法斯特边民的大量伤亡,而且还非法掠夺了法斯特边境地区大量财物,给法斯特民众造成了难以估量的灾难。
其二,亚素采取卑劣手段对付邻国首脑。这一点,法斯特拿出了大量的有力证据,当然此次魔人刺杀事件自然是大加渲染,凡是闻者一定会为法斯特打抱不平。
征讨檄文向全大陆发布,还有一些更为骇人的小道消息也通过法斯特遍布大陆各国的秘密组织迅速传播。总之,整个大陆凡是知道法斯特征讨亚素的消息者,无不站在法斯特一边。当然,对此,那些谙熟大陆政治的人,只是暗暗发笑或者匆忙准备。此役,叶天龙兵马未动,在声势舆论上已经取得了主导。
由于从魔人口中得知,此番来到大陆的魔人和亚素制定了十分严密的大规模刺杀计划,因此叶天龙除了将于凤舞、晨月和柳琴儿以及倩公主这四位内阁核心留在帝都之外,其他夫人全部跟随他开赴法斯特西北前线。
这样做的目的,一来,有于凤舞她们四个内阁把持朝政,不至于出现乱子,并且身处法斯特行政中心,经此一役之后想必也不会再有人冒险行刺。即使有事,其中有三个武技超群,保护晨月一人远比大家都在要好很多。二来,其他夫人跟随大军一起,既可以满足男人无法离开美人窝的习惯,同时也将她们可能遇到的安全风险进行分散。
法斯特历五四O年八月一日,叶天龙率从青州赶来的范铜组建的十万新军,浩浩荡荡开赴法斯特西北前线。
而在这之前,海鹰扬早已经重返大湖地区,如今正在厉兵秣马、加紧准备,等到叶天龙率领范铜组建的十万新军补充到位,便可以协助叶天龙展开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国际讨伐战争了。
不过,就在此间,从帝都艾司尼亚出发的叶天龙,却还似两年多以前出任法斯特东督南下青州平叛时一样,不仅没有大战在即的紧张行军,还依旧是游山玩水般放缓脚步往大湖地区开进。此举不仅让身在前线翘首以盼的海鹰扬及众将士着急,就连随行的新军主将范铜也干着急而没有办法。
两辆豪华奢侈的大型马车载着叶天龙和众位夫人在官道上缓慢前行,大军紧随其后,想走快都走不快。而且,许多将土亲眼目睹了法斯特皇帝陛下视亲征如此轻率,甚至军中已经流传起一些闲言闲语,虽然各级将领极力稳定士兵们的情绪,然而这种气氛仍然有蔓延之势。
这日,大队人马行至一座山前,叶天龙看了满山美景,便欲带领众夫人游玩一番再行前进。范铜终于忍受不住,便前来找叶天龙理论。
“老大,我看还是给你留下近卫军陪你们慢慢游山玩水,我先率领大军赶赴前线去了。”范铜一见面,便气呼呼地对叶天龙说出了这一番话。
叶天龙斜眼看了范铜一眼,心中暗笑,脸上却严肃道:“怎么,是对我有不满吗?”
范铜瓮声瓮气地转过头,冷哼一声道:“没有,我只是不习惯这么慢的行军速度。既然征讨檄文都已经发出,这个样子何时才能到达前线。万一此间亚素大军先发制人,我们岂不失了先机,还谈什么御驾亲征!”
叶天龙望着这个有些憨态的大汉,脸上掠过一丝笑意,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拽到另一辆平时用作议事的马车上,然后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笑道:“还说不是对我不满,牢骚发了一马车,待会自己可要带走哦!”
范铜马上换上一副无奈的表情道:“老大,你还有心思开玩笑,难道你真不着急吗?”
叶天龙通自端起一杯茶呷了一口,然后眼睛望向马车后停下来的军队说道:“你为什么着急?是听到军中各种各样传言,生怕影响到我作为皇帝陛下的威仪是吗?”
范铜一愣,出于军情考虑自然是一方面,然而叶天龙方才所说的,又何尝不是他心里所想。要知道这可是即将要进行一场远征的新军,如果对于他们所效忠的皇帝陛下产生负面的想法,还怎么确保他们能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为国效忠。军心一旦动摇,就是战神再世,恐怕也难以确保将来问鼎天下的过程中每一场战役都取得胜利。
作为从小就一起厮混到大的兄弟,他如何能够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虽说平日里自己总给人一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印象,但是对于这些利害关系,他还是明白的。
他挠挠头回道:“我知道瞒不过你的眼睛,不过难道我这样的担心是多余吗?”
叶天龙摇摇头道:“不不不,作为兄弟,我十分感谢你能够为我考虑这些。虽然我确实乐于山水花月,但是我知道这次是在做什么。这一路上,我之所以游山玩水,其实我就是想看看你组建的这支新军的素质,说实话,我有些不放心。”
闻听此言,范铜立刻堆上一脸憨笑道:“老大,你真的只是为了了解这支新军的素质?哎呀!我就说嘛!不应该啊!在大陆局势如此关键的这个时刻,老大你怎么可能还有闲情逸致游山玩水,看来的确是我多想了。对不起,老大,我范铜对于刚才的所为向你道歉!”
叶天龙捶了范铜一拳,笑道:“你小子就行了吧,我跟你说正事呢!”
范铜收起笑容,往叶天龙跟前凑了凑,一本正经道:“哦,对了,老大,你刚才说对这支新军有些不放心,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天龙摆摆手,道:“或许是新组建不久的原因吧,可能我有些挑剔。作为一支军队,拥有如狼似虎的个性并不可怕,可是如果像这支军队所表现出来的情形,那就不好了。我倒不是说他们背后流传有关我的言论有什么不对,起码在军队的核心文化上面,这支军队有所欠缺,可以说还没有形成一支军队的文化。没有核心文化的军队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少去了军魂的部队还能称其为军队吗?”
“老大,我也觉得确实有这些问题,那该怎么办呢?”范铜一脸认真地附和道。
“所以我才这样耗着,想看看这支新军的耐性的最底限到底在什么位置。”叶天龙往茶杯中又添满了水,胸有成竹地说道。
“哦,老大,你是想锤炼一下这支部队的顽强作风啊!那好,从今天开始,我全力配合你!”范铜弄明白叶天龙的意思之后,拍着胸脯说道。
“不必了,即刻准备一下,你率部先行开拨吧!”叶天龙道。
“老大,怎么,你还生我气吗?”范铜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瞪得老大,他不知道叶天龙如此三番说了这么多,为何又突然说出这句话来。
“你别多心了,其实通过这几天,我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真正的锤炼,等你们到达大湖地区之后,海鹰扬将军会代你完成的。你只需记住,将部队交与他之后,无论他对这支军队做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在我到达大湖之日,他肯定会还给你一支虎狼之师!”叶天龙神秘兮兮说道,更让本就迷糊的范铜一头雾水。
“老大,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嘛?”范铜摇晃着脑袋,迟疑道。
“好了,到时候你自然会知晓一切的,眼下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吧!”叶天龙拍拍他的肩膀,半是安慰半是命令地说道,就是不肯透露一丝口风。
“知道了,老大。”范铜不情愿地应承下来,端起面前早已放凉的香茗一通猛灌。
安顿好范铜这头的事情,叶天龙便好似毫无顾忌地继续领着一众美女游山玩水去了。
第八章得遇妖姝
在一众近卫军的拱卫之下,叶天龙携众夫人一行登上了一座丘陵。
举目望向山前,大军已经开注努一看来范铜还是果断地执行了叶天龙的命令。望着犹如长龙一般的军队绕着丘陵官道而行,其势倒也恢弘。虽然行军打仗多时,然而从这样一个居高临下的位置观看大军行进还是头一遭,叶天龙与众夫人对于这一幕,都显得相当兴奋。
叶天龙之所以选择不和范铜一同前往大湖,其中除了他确实打算一路游玩而去的原因之外,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出于对范铜这支新军的考虑。
既然已经有了先见之明,同时也和海鹰扬商定要他负责这支新军的战前锤炼,那么他则没有必要那么早出现在前线。事情是摆明了的,只要自己出现在那里,别说海鹰扬无法完全按照他自己的意图锤炼部队,就连众将士恐怕也会心中产生想法。到时侯,自己到底要不要出面,而众将士又是否会觉得到底该听谁的。自己的提早到达,如若会造成这种混乱,他又何必那么早就赶赴前线呢!
同时,以叶天龙的性格,既然选择了放缓行程赶赴前线,为何不能沿途游山玩水一番呢?反正放着一众美女和一路的景色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好生享受一番。
怀着这样的心思,望着眼前几座连绵的山峦,男人命近卫军在一处地势平坦的林间草甸安营扎寨,看来他起码打算要在这里停留一日以上。随行的近卫军知晓男人的禀性,他们一切按照指示来办,而一众美女倒也乐得接受,跟随心爱的男人无论做什么都没有令她们感到失望过。
用完午膳,男人在一众夫人的簇拥之下前往林后散步,那里有一个高山小湖,虽然未经人工开发,但是其景色还是相当美丽的。
看着一湖碧水在微风的吹拂之下波光粼粼,男人望了一眼夹在玉珠和龙灵儿之间的幻云,那眼神分明是在提醒她当初在南疆林济城外,他们二人在那个小湖当中发生的事情。
见到男人这副神情,幻云羞涩地往玉珠和龙灵儿身后一隐,生怕心血来潮的男人突然提出过分的要求,若是那样,真是尴尬之极。
男人虽然有心,但是青天白日的,不远处又都布置了近卫军严密的岗哨,所以他此刻望着一湖碧水,即使想对一众夫人有所作为也不可能。不过,他脑子里的主意一个接着一个,望着这样的湖水,倘使不下去徜徉一番,实在有些对不住如此美景。
“哎,你们哪位陪我下去游一圈啊?”男人一边脱去上衣,一边兴致勃勃向诸女问道。
“咦,好不害臊啊,那么多近卫军看着呢!”龙灵儿娇嗔一句,同时袭扰着其他姐妹也跟着嬉笑起来,顿时在湖边形成了一道诸女花枝乱颤的风景。
男人也本无心真叫谁陪他下水,不过是逗弄大家一下,看着众夫人这般娇态,他伸手一指龙灵儿道:“就你精怪,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个小玲珑!”
说罢,他径直行至湖边,纵身一跃便一头扎进碧幽的水中。
腾起的水花在湖面上掀起一圈圈涟漪,男人犹如一条灵龙在水中穿梭翻飞,好似将一湖碧水都惹得热闹起来。众女则或站或坐在湖边,一边互相嬉闹打趣,一边欣赏着心爱男人在湖中劈波斩浪。
这样的景象好不温馨,要是天下男子尽知男人过着如此神仙也羡慕的生活,真不知会作何感想。
快乐的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男人在众女的关注之下已经游了一个时辰有余。
就在绾贞贤慧地就地煮好了一些点心、饮品,请男人上岸歇息之时,突然从远处近卫军一处岗哨位置传来紧急的警号声。
男人当即上岸,一双眼睛望着那个方向,一副好奇的表情。
见到男人这副表情,玉珠丢下一句“我去看看”的话语,便倏忽间消失在了诸女堆中。
岗哨鸣警,一定出现了危急的事情。看到玉珠一人前去查探,辛西雅对叶天龙招呼一声,也马上跟了过去,别又是魔人或者亚素兽人还在锲而不舍地实施他们的刺杀计划!
片刻之后,玉珠返回来报:“陛下,是几位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在那边互相动起手来了。”
叶天龙一听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心里首先一松,转而又对其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于是拾起衣衫随意地披挂在身上,袒胸露背地往那里一指道:“有好戏看啊,走,过去瞧瞧!”
一众还真似一个拖家带口的大家庭去看戏一般的姿态,往那个他们心目中所谓上演好戏的地方行去。
穿过一片树林,越过一个小山坳,终于他们在林间一片开阔的地方看到了所谓的“好戏”-几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人士,正在围攻两个妖艳的女人。
大陆十大高手中的萧天成、问剑客、龙堂双雄竟然同时出现在这里,他们此时正在围攻的那两名妖艳女人,叶天龙他们再熟悉不过了。
一个是背叛了女神战士投靠尤那亚的辛蒂,一个则是受尤那亚控制而干出许多坏事的公孙大娘。
她们此时的模样是相当狼狈的,那件好似为她们量身订做的性感服装已经有些破败,看她们的精神也极度萎靡。就是不知这等惨样,是因为失去了尤那亚这个主人的落魄呢!还是被这几名高手围攻之下,显露出来的颓势。总之,尽管掩映在凌乱发丝之间的那张脸以及火热的身材还显示出她们是一等的美人胚子之外,此刻的造型落寞至极。
望着叶天龙一众及此刻已经围拢而来的近卫军,萧天成他们并未感到慌张。毕竟他们跟叶天龙没有过正面冲突,而且辛蒂和公孙大娘想当初在青峰山还跟叶天龙为敌,或许他们认为,即使叶天龙不出手帮助自己了结掉这两个女人,起码也不会反过头来坏他们的事吧!
而辛蒂和公孙大娘此刻看叶天龙他们的眼神则有些复杂了,尤其是公孙大娘,曾几何时叶天龙还是她的恩人,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却又是那般不堪。此番脱离了尤那亚的控制,她本以为或许可以开始新的人生,然而却遭遇到当初在青峰山结仇的这些高手。其实她与叶天龙一众并没有太大的结怨,即使是当初在青峰山敌对,充其量也不过是各为其主。比起当时杀死柳琴儿的华柔来说,她跟他都算不得真正的敌人了。然而,事到如今又能如何呢?
此时的辛蒂看到围绕在叶天龙身边的辛西雅等其他女神战士,心里也是相当波动的。尤那亚的死让她摆脱了灵魂的禁制,对于一些事物的认识也不似背叛女神战士以前,在此危难时刻,她开始重新审视起当初和星娅的决定来。
脑海中闪现着这些复杂的思绪,然而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敢大意。随着尤那亚死去继而摆脱了他的控制,虽然重新得了自由,但是从武技上来说却有了很大的退步。如果是像当初在青峰山时的功力,今日就算是二人面对四大高手的围攻也不见得会输。可是现在武技大不如前,加之四大高手一心想要置她们于死地,她们应付起来十分吃力!
但见萧天成催动手中的碧玉箫连发三道真气,伴着玉箫发出的八音劲速向二人击去,强大的劲气在林间空地呼啸而过,带动周遭的树木都是一阵抖动。
公孙大娘和辛蒂背对而战她们一人仗剑,一人执枪,面对萧天成发动的凌厉攻势横隔扫挡,不断劈啪爆裂的声响在兵刃相触过程中传出,反弹至地面的劲力锋芒激起地上的沙土,一时间整个斗场尘雾弥漫,劲爆连连!
另外两侧的问剑客和龙堂双雄也并未闲着,问剑客瞅准公孙大娘和辛蒂抵挡萧天成攻击的间隙,连连挥剑击斩,凛冽的剑气滑过半空,连空气都好似在缠斗。如此迅疾的进攻让招架萧天成攻击的二人根本无法做出多余动作还击,只是一味地拚命招架,单是如此就已经显出她们难敌的颓败之势了。
加上配合默契,攻击严密的龙堂双雄舞动一副龙虎双钩猎猎生风,眼看处在包围圈中的她们就将遭受重创。
“陛下,您救救辛蒂吧!起码她也应该由我们来发落。”辛西雅突然跪求叶天龙道。
除却其余几名女神战士之外,其他诸女均愣住了。对于女神战士的事情知之甚详的她们,对辛西雅的这个举动实在感到有些意外。而唯独叶天龙,好像早就料到这一切似的,平静地望着场上的激斗。
“起来吧!主上他会处理好一切的。”聪颖过人的月如看了男人一眼,扶起辛西雅道。
“晦,我说几位高手,为何不休息一会呢?”叶天龙望着场上翻转腾挪,喝叱连连的四大高手,略带戏谑的口吻对他们喊道。
四位聚精会神激斗的高手均是一滞,听闻男人这副腔调的话语,他们已感受到了其中的用意,只是鉴于四人凌厉的攻势已经让公孙大娘和辛蒂招架不及,只需稍稍坚持一下便可将她们击伤抑或击毙,以报当日的仇恨。所以,尽管对叶天龙这种举动心生不满,然而为了能够尽速击杀二人,他们也并未理会。
“哎,问剑客前辈,左边……不对,右边……哎,怎么老是击不中呢?”男人一副兴致盎然的神色,就似当年在家乡看流氓打架一模一样。
问剑客向叶天龙投来一道愤怒的目光,手中的动作却变得愈发凌厉起来。不愧是大陆十大高手之一,这份定力和分心两用的功夫也确实到家。
“咦……啧啧啧,真是不行,龙堂双雄怎么配合如此生疏啊?”叶天龙依旧阴阳怪气地站在那里向四人喊叫,全然不顾四人青红不定的面色。
“萧前辈,劲力倒是够了,可是你这曲子的音调也忒难听了吧!”男人有恃无恐继续道。
“够了!”突然一声沉喝,四大高手立时停止了攻击。说这话的是问剑客,他收剑入鞘,行至叶天龙跟前继续道:“叶天龙,你到底想干什么?若是想插手的话明说就得了,何必如此鬼鬼崇崇施展阴谋诡计!”
此时,其他三人也随问剑客走近,面向叶天龙的姿势就好似即刻要动手一般。而趁着这个空隙,公孙大娘和辛蒂总算缓过一丝劲儿,稍稍退至林边,戒备地望着这边一群人。
“各位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想看个热闹,而看热闹嘛,自然希望热闹精彩一些,情不自禁说出的那些话,难道四位还当真?呵呵,不至于吧!各位可都是大陆高手中的高手,怎么连这点玩笑都开不起。你们还是继续吧!今日实在难得的机会,我和众夫人们先谢谢几位啦!”叶天龙嬉皮笑脸地对四人说道,也不管这样是否影响他在那些近卫团士兵们心中的形象,更不管此时四位高手青一阵红一阵的面庞,总之,自己说完还和众夫人嬉笑起来,显得好不开心。
“叶天龙,不要以为有大批近卫军在场,我们就怕了你。今日之事,我们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你若硬要趟这汪浑水,那也休怪我们不客气!”问剑客冷峻地说道,看来他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叶天龙突然目光一凛,直视问剑客道。
“休要强词夺理,谁不知道你叶天龙的野心啊!”问剑客不禁有些恼怒了,明明是你叶天龙捣乱,这时却要给自己戴上一个威胁他的大帽子,真可谓居心亘测。
“我的野心?你是指对你的国家用兵吗?笑话,谁都知道是你帕里入侵我法斯特在先,我们自卫反击在后,大陆之上谁人不知,不给你们帕里点厉害,你们永远不知道天有多大、地有多厚,这又怪得了谁?”叶天龙一脸的严肃和冷峻,比之先前一副凑热闹的形象,简直是判若两人。
“休要说这些,今日之事你到底想怎么样?”问剑客对于国家之事大概是无言以对,又将话题扯到当下的事情上。
“我本来是懒得管你们这些破事,只是方才被你冤枉了这一通,我总不能白白背负这个罪名。要不,你们就卖我个薄面,就此作罢,如何?”叶天龙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恶毒地对问剑客说道。
“哼,真是巧舌如簧,任你说到天花乱坠,也得问问我手中剑答不答应。”问剑客冷哼一声,伸手按了按剑柄回道。
“那好啊!我们试试。”叶天龙邪邪地一笑,一摊双手说道。
“好嚣张的小子,我来会会你!”不等问剑客反应,他旁边的龙堂双雄大喝一声便催动龙虎双钩向叶天龙奇袭而来,威猛的劲气瞬时卷起地上的沙土,威骇无比。
“来得好!”叶天龙大叫一声,身子极速旋转,避过了两人的联手攻击。
几乎就在同时,问剑客和萧天成也激跃而起了向计天龙发动了猛烈的攻势。而一旁的众夫人岂肯罢休,玉珠和辛西雅早已策动兵刃,迎向问剑客和萧天成;龙灵儿和月如急忙摆开架势,将宁素女和绾贞护在中间。外围近卫军则缩小了包围圈,伺机替皇帝陛下和众位后宫夫人解围。
闪过龙堂双雄的攻击,叶天龙就着旋转之势,几乎紧贴着二人双钩转向他们近身。一柄红黑烈焰的长剑此刻已经随意而出,转瞬之间便要斩击到二人身上。
龙堂双雄大骇,比起当初青峰山一役,叶天龙的武技修为进步实在超乎他们的想像。若是放在从前,放眼大陆之上能够躲过他们二人联手一击的人并不多见,更不要说闪化开去之后还能转守为攻。而且,无论从气势和速率上,叶天龙都不是一般高手所能达到,看来他们此番真的是小看这个男人了。
一记虎形转身靠,二人互相一转一撞便互借力道向侧后方弹开,将将躲开叶天龙的一记斩击。望着与问剑客和萧天成交手之后,实力不相上下的玉珠和辛西雅,龙堂双雄忽然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一挥手,龙虎双钩在地上沉沉扫过掀起一大片沙土尘雾,下一刻只见他们二人跃过树梢的影子一闪便再不见其踪影!
叶天龙执剑在手很想发笑,想起当初在青峰山上,他们就好似上演了这一幕逃遁把戏,看来这半途脱逃的功夫被他们二人练到家了。
余光瞥见龙堂双雄先行撤了,问剑客和萧天成不知在心里如何诅咒这两个不讲义气的家伙。就是要逃也该向他们提示一下,大家一块儿走啊!如今只剩下他们二人要迎战叶天龙及其属下这么多人,这该如何是好!
第九章三绝女将
“住手!”叶天龙沉喝一声,他并未直接加入到攻击问剑客和萧天成的打斗中。
男人这话倒好似很有威力,玉珠和辛西雅自然是无条件听从他的安排,然而问剑客和萧天成也出人意料地向后一跃,同时停止了攻击。
这些被男人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他们二人此举已经完全将他们心中的怯意和恐惧表露无遗。
事实上,见到龙堂双雄中途逃了,问剑客二人不但很难有把握从叶天龙及这些美女身上取胜,甚至连能否顺利脱身,心里也没谱。听到叶天龙喊停,起码在他们看来或许有机会安全脱身,于是便很听男人话地乖乖住手了。
“怎么样,方才我那个建议还算数,你们要是想通了的话……”叶天龙收剑入身,问道。
“哼,今天就算给你面子,她们就交给你处置吧!”问剑客面上有点挂不住,不过还是强撑着颜面说出了这番妥协的话。
“既然这样,那两位前辈请吧!”叶天龙忍住笑意,做了个请他们离开的手势。
问剑客与萧天成对望一眼,故意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阔步走出了近卫军的包围圈,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树林里。
“呵呵,主上,这就是所谓的高手,真滑稽!”目睹了这一切的月如此时迎上前来,娇笑一声对叶天龙说道。
“高手二字他们还是称得上的,无论是他们的武技修为还是江湖资历,放在别处都没人敢小觑。只是今日他们遇到我们,自然是要威风扫地喽!”叶天龙脸上也露出了开怀的笑容,得意洋洋地回道。
“主上,她们怎么办?”月如一指公孙大娘和辛蒂问道。
“辛西雅,你们看呢?”叶天龙看了那二人一眼,然后将目光投向辛西雅和其他几名女神战士问道。
“陛下,若能留她性命,其他的您就看着办吧!”辛西雅一副惶恐模样回道。
“好吧,你去把她们带过来。”叶天龙点点头,随即吩咐道。
辛西雅急忙走了过去,并且对辛蒂耳语了几句什么,这才领着她和公孙大娘来到叶天龙的面前。
这次看到叶天龙,公孙大娘向叶天龙微微躬身施礼道:“多谢陛下今日救命之恩,小妇人不知何以为报,就向陛下磕几个头吧!”
说罢,她便真的跪倒在地,结结实实地向叶天龙磕了几个响头。而且不知何时,她一汪秋泓当中早已是冰晶泛滥,泣不成声了。
叶天龙知道她何以这样,假若她真的因为尤那亚的死,从被控制当中解脱出来的话,那么以她的出身和性格,定然会思考许多问题。面对曾经两度救过她的恩人,她却做出了许多伤害恩人的事情,尽管那不是在自己的意愿之下,但是终归是由她亲手实施,此刻再度面对恩人,叫她如何能够不伤怀!
“起来吧!小娘子,那些都不是你的错。”叶天龙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同时示意月如将她扶起来。
“陛下,小妇人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不求能够得到陛下的原谅。连番得遇恩惠,小妇人就算粉身碎骨做牛做马也无法报答陛下的恩德,就让小妇人今后做陛下的一条狗吧!”公孙大娘被月如搀扶起身,然后此刻却是一副瘫软欲倒的模样,嘴里说着感恩戴德的话,脸上早已梨花带雨,哭得一塌糊涂。
“小娘子勿需再计较这些了,这几日你暂且跟我们一起吧!”叶天龙对公孙大娘并没有恨意,相反地他更多的是对这个女人悲惨遭遇的深深同情。
“谢谢陛下,谢谢陛下!”公孙大娘不住地感谢叶天龙,被月如搀扶到一边还未停止。
叶天龙将目光移向辛蒂,她并不像公孙大娘那样见面就拜,甚至连一句话都不说。不过,倒是她偶尔抬眼看叶天龙的眼神,不再像从前好似见到一个邪魔恶人那样犀利了。
大概也是因为脱离了尤那亚的控制,从外在表现上做出的改变,当然,至于她背叛女神战士以及出入凡尘本性有没有彻底改观,这就很难说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叶天龙看了她半天,才问了一句。
“要杀要刮随你便,我知道我过去的所作所为,那是任何人也无法接受和抹平的。如果你是看在辛西雅的面子上刻意放我生路,那我谢谢你,不过若是借此想要我向她们认错或者重归女神战士的行列,那是白日做梦,我跟她们永远誓不两立!”辛蒂嘴角浮现出一丝冷冷的浅笑,一副康慨就义的强横架势。
“辛西雅,你怎么看?”叶天龙本想问都不问就给她一个和星娅一样的结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突然感到一丝不忍心,于是询问同为女神战士的辛西雅,看她有何办法。
“陛下,救她牲命是念在同为神族的份上,至于其他,诚如她自己所说,我们跟她永远誓不两立,还是您来发落吧!”辛西雅瞥了辛蒂一眼,眼睛里掠过一丝彻底失望的神色,一咬牙说出了这番决定辛蒂命运的话语。
“你跟星娅一样顽固不化,我不会留你在尘世继续作恶下去,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恶有恶报!”叶天龙神色一凛,脸上掠过一丝奇异的光色,说罢迅疾伸出双手按在辛蒂头顶,只见一道烟幕升起,辛蒂瞬时跌落在地,昏厥了过去。
像当初对待星娅一样,叶天龙利用魔神之怒废了她的神性和武功,从今以后她便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柔弱女人。
旋即,叶天龙扭头对月如说道:“她就交给你了,要将她调教得跟星娅一样。”
“是,主上!”月如微微一笑,躬身应道。
法斯特历五四O年八月九日,大湖地区一场针对亚素的战役正式展开!
作为御驾亲征的法斯特皇帝陛下,叶天龙做出了一个空前绝后的举动。他竟然一改皇帝陛下坐镇中军,统帅三军的惯例,将三军大元帅一职交由海鹰扬负责,自己则率领了一个只有五万多人的部队,做一名急先锋。
此举不仅令全体法斯特将士大呼意外,就连后世史学家都对天龙大帝此举感到不可思议,纷纷搜集各类史料想揭开天龙陛下此举背后的秘密。
然而,要说到叶天龙此举背后到底有何秘密的话,其实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战前经过严密调查,有可靠消息声称,除却日前云集在天狼关附近的亚素主力部队之外,亚素还有一支兽人部队正试图绕过天狼山,待法斯特和亚素两国大军对战之际,从法斯特军后方插入,以达成两面夹击的战略意图。而更重要的是,率领这支兽人队伍的主将,就是有着三绝女将之称的豹族首领-香苓!
叶天龙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脑海中便立刻蹦出一个想法,那就是自己率领一支部队前去阻截香苓的兽人军队。
一方面,他至今还记得当初在青峰山她给予柳琴儿的那一飞剑。正是因为那一击,可以说间接葬送了还在柳琴儿腹中孕育的胎儿。当时他就发过誓,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当然还有最后直接造成当时柳琴儿毙命的华柔。
另一方面,则完全是出于军事层面的考虑,海鹰扬等属下众将领对于阵地战都十分有经验,也完全可以胜任此番决战,但是像这种截击战役,他觉得还是由自己亲自实施的好,更何况还有上述第一方面的原因在内。
九日晚间,天狼关前双方大军已经对峙在一起,只待鼓号齐鸣,双方便会展开厮杀。
而此时的叶天龙,已经率领那支五万人的精兵和香苓率领的八万兽人军队,在天狼山一处山坳里展开激战了。
这般遭遇是香苓没有想到的,自从和狮子王列特制定好这个计划之后,她就没有怀疑过这个计划会不成功。本来如果此番没有遇上法斯特军截击的话,赶在双方大军交战之际,她就可以得到天狼关法斯特军的后方,进而顺利实现那个战略意图。
突遭变故,香苓显得有些焦急。如若不尽快击溃这支法斯特的阻截队伍,不光前后夹击的战略意图无法实现,可能还会直接影响到主力部队的战术发挥。倘使那样的话,天狼关一失,整个亚素腹地就都将暴露在法斯特大军锋芒之下,这样的后果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而夜战又非亚素大军的长项,他们甚至都无法准确判断法斯特军到底有多少人。
不过,在法斯特军这边,叶天龙却有如千里眼、顺风耳,不仅将亚素军队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甚至还专门针对他们的主将香苓展开了精确定位。这一切自然都是得益于魔导水晶珠,如今这些先进武器几乎装备到每支法斯特军队当中。在法斯特军队里面,如今可以说是实现了全天侯的监视技术。不论是日战、夜战,法斯特军都将战场局势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将亚素军队的防御部署、兵力发布等等一一掌控之后,叶天龙调兵遣将,对敌人展开了突袭。而处在黑暗中的亚素军队只有在遭到法斯特军袭击之后,才会发觉从何方攻来的兵力,然而每到这个时侯已经晚了,不是法斯特军拿下他们的营盘要塞,就是已经将某部分分散兵力全部歼灭,而且只付出了极其微小的伤亡代价。
这样的仗打得实在轻松,叶天龙在魔导水晶珠前面看着己方大军势如破竹攻打亚素军队,而对方却像个没头的苍蝇一般在黑夜里乱窜。对方尽管兵力优于己方,然而其势已经分明,对方惨败无疑。
看到这样的景象,叶天龙很是快慰。待到将亚素外围兵力消灭差不多之际,男人从魔导水晶珠中望着一脸焦急的香苓,有种说不出的快感。他见时机已到,这才悠然地披上战袍,率领一队亲卫,向目的地出发了。
叶天龙及这支亲卫轻车熟路,很快便绕开几道亚素防卫体系,直接到达这支军队的中军帅帐之外。
面对那些守营卫兵,叶天龙这队亲卫就好似砍瓜切菜,不一会儿便将其尽数歼灭。外围军队此刻由于全部被法斯特各路军队的攻击所吸引,即使发觉中军帅帐有事,也无法抽身来援,只能拚死抵抗着外围敌军的攻击。
清理掉帅帐周围所有兵卒之后,叶天龙悠悠然进到香苓所在的营帐。
当叶天龙的面孔映入香苓眼帘的时侯,她是极其惊骇的。哪怕是对于方才中军帅帐被破,她都没有如此惊慌。她认为自己有能力且有信心在法斯特军手上逃脱,可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攻克她中军营帐的竟然是叶天龙这个死对头男人!
“怎样,豹女,是乖乖跟我走呢!还是要我亲自动手?”叶天龙绕着香苓转了两圈,极其得意地对其说道。
“臭男人到处乱跑,就不怕别人夺了你的皇帝宝座?!”不知为什么,愤怒的香苓说了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不过好在事后证明,她这句话完全是下意识说出来泄愤的。
“绑上她!”叶天龙最讨厌女人骂他臭男人了,沉喝一声道。
几名亲卫迅疾过来,将香苓真的来了个五花大绑。被铁锁缠身,香苓也只有怒目望向叶天龙,一副死了也要咬你一口的架势。
主帅被擒,亚素的兽人军队即刻成了一盘散沙。大部分被法斯特军俘虏,一小部分在抵抗中被歼灭,还有一小部分则顺原路逃回了亚素。
到了天明,整个战场已经打扫完毕,这场阻截战役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拿下了。许多法斯特军的士兵背后纷纷议论,说什么叶天龙是真龙降世,所以才能够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百战百胜。
而叶天龙押着一众亚素俘虏,开始返回大湖地区。一路之上,他对那名豹族美女是不理不睬,既不说要如何处置她,也不审问有关亚素大军的军事秘密,总之就这样晾着她。
待到第二日回到大本营,叶天龙命属下将所有亚素俘虏交由后勤卫队处理,唯独将香苓亲自带回了行宫。
众夫人本来欢天喜地地等待夫君归来,却发现他带回一个美艳的女人,而且还是五花大绑,这令她们惊诧不已。
月如、玉珠和辛西雅都认识香苓,见此情形,她们心中已明白了几分。
天狼关附近的战役也早已打响,一直往来于行宫和战场之间的传令兵得知叶天龙截击之战大胜归来,立刻前来汇报主战场的进展。因此,男人还没有时间处理香苓的问题,如此事关一个国家的战役,他不操心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
将香苓交由几位夫人看管在行宫之内以后,男人又赶赴前线,查看过去这一天战场上的具体情况。
其实,最大规模的阵地战较量已经过去,昨日一整天双方在天狼关激战,从早上一直鏖战到夜晚掌灯时分。可以说,这一仗,双方都是拿出了最高水平在进行对抗,虽然还未分出胜负,然而经此大规模一战之后,双方各自心中有数。
从昨天夜间开始,双方便展开了小范围的战斗,零零星星一直持续到今日,双方都明白接下来的战役已非靠大规模兵团拚杀来解决问题。或许就会因为某一方一个小地方的疏忽,而导致整个战局发生逆转,甚至迅速出现颓势。天狼关,这个历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如今又开始上演一场旷日持久的争夺之战!
从海鹰扬处得到消息,尽管在前一场大规模战役当中并未分出胜负,但是己方战损率却远远低于对方。也就是说,虽然双方在局面上不分上下,然而亚素人为了得到同样的局面所付出的代价却比法斯特要大很多。
听到三军主帅这番汇报,叶天龙已经完全放心下来。类似于两国之间的战争,其实最终拼的就是一个消耗,倘若己方在同样的消耗战中能够付出比对方小的代价,那么对于两国之间整场博弈来说,那不就是最大的优势吗?
虽然如今在表面上看起来,似乎雷声很大的法斯特在征讨亚素的过程中,第一步就被卡在了亚素的门户天狼关,让人不免觉得有些出师不利。实则不然,天狼关对于亚素就如同咽喉,一旦这个地方失守,那么大片亚素的土地将处在无险可守的境地,别说是法斯特强大的军队,就是随便一个小国面对这种情况也能够轻而易举直取亚素国都。试想如此重要的一个地方,亚素能够轻易就从手中失去吗?所以,如今碰到亚素前所未有的强大抵抗是正常的,也是符合规律的。
不过,照着目前的形势发展,法斯特全体将士一定有信心在不久的将来攻克天狼关,进而深入亚素腹地,直取其国都,推翻其政权。
在前线查看的过程中,叶天龙特地见了范铜,向他询问有关那支新军被海鹰扬锤炼过后的情况。结果,范铜就像信奉神仙一般直夸海鹰扬,称其在短时间内果然将一支从未经历过战场氛围的新军队,锤炼成了一支随时都能拉上战场的虎狼之师!
怀揣着从前线得到的这些情况,叶天龙安心地从前线回到大湖地区的行宫……
第十章双龙相逢
北方八月中旬已是深秋时节,虽然大湖地区一直处在战乱当中,然而由于政府倡导战争不忘生产的政策,广裹的田野当中已全部都是丰收的情景。
天狼关战役已经处在对峙僵持的相对平衡阶段,相对于凶险紧张的战役之处,此时的双方都已经变得从容许多。
而此时的叶天龙,在行宫之中有众位夫人陪着,自然更加悠闲。每天除了听取前线战场的奏报之外,再就是关心一下大湖地区的民生,除此之外再无事可干。其实,就连这两样事情,也有熟悉国务政事的月如帮助料理,他个人就跟在帝都一样舒坦。
至于那个香苓,叶天龙命人将其看管在行宫之后,既不允许别人跟其交流,同时自己也一次没有理会过她。
这样的手段不仅让香苓本人如坠云雾,就连几位夫人也大惑不解。这一日,心地善良的宁素女和绾贞终于忍不住来问叶天龙,到底是怎样一个处理方法,得快些施行吧!老是这样不闻不问,只管让其吃饱喝足,也不是办法啊!
望着一副殷切盼望的眼神,叶天龙这才将心里的想法说与她们听。
“你们知道她曾经做过什么吗?”叶天龙望着二人缓缓地点点头,于是接着道:“当初要不是她那一飞剑,琴儿就不会受伤,那么则有可能躲过后来华柔的致命一击。到现在的话,小皇子或者公主已经能够满大街跑了。”
说到这里,叶天龙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好似当初柳琴儿那悲惨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一般。宁素女和绾贞对视一眼,乖巧地坐到男人两侧将他抱住,好似这样就能够安慰男人激动的情绪一样。
“我就是要折磨她。”叶天龙继续说道:“我不仅要她在无人跟她交流的寂寥当中品尝孤寂的滋味,还要她在这个过程中追忆过往所做的一切。我并不着急,我有的是时间,现在这样对她,亲征结束之后我要带她回帝都,我要她亲自站在琴儿的面前,接受琴儿对她的惩罚!”
男人诉说这些的时侯,眼神十分可怕,毒辣的情绪甚至让依偎在他怀里的两位夫人都感到恐惧,可见这件事情在男人的心中留下了多么深刻的伤痕。
“我们知道了,我们都会帮你看住她的。”宁素女仰起头,懂事地对男人说道。
“对不起,我知道这样让你们害怕了,但是对于这件事,叫我如何能够释怀。你们千万不要害怕,你们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会让你们再受到任何伤害的,我发誓!”男人感受到了自己带给两位夫人的恐俱,于是他动情地对她们安慰道。
“我们都明白你的心,我们相信你!”宁素女莞尔一笑道。
“你饿了吧,今天我为你做几样时令小菜,保你喜欢!”绾贞也涌上一脸的幸福,看看天色,忙对男人说道。
见到两位夫人又恢复了笑容,男人也尽快从方才的伤怀中走了出来,一搂二人的香肩,左右亲了她们的脸蛋一口道:“那好啊,我就等着品尝我们厨艺大师的手艺喽!”
二人均是娇羞地一笑,接着挣脱男人的怀抱跑开了。
法斯特皇帝陛下在大湖地区的行宫就在临近天狼关的边城库勒城内,原先是该城城主斥巨资修建的园林式豪宅,就坐落在城正中府衙的旁边。
库勒城在众多边城当中并不算繁华,人口不过四十多万,不过由于处在大湖地区北面,这里的自然条件还算不错。既具有北方盆地的富饶,又兼具草原边沿的秀丽景色,因此城虽不大,但是却也极具特色。
虽然前方正在打仗,然而放眼整个城内街市却也相当繁荣。只是在皇帝行宫周围,出于安全考虑,戒备十分森严。然而,就在这几日,每到下午就会有一位年轻妇人领着一个孩童在行宫周围徘徊。由于连续出现了好几天,因此也引起了行宫守卫们的注意。
这一日的下午,当年轻妇人和孩童又出现在皇帝行宫周围徘徊张望时,当场被两名守卫拦下盘问。
妇人见惊动了守卫,急忙牵着孩童的手欲离开那里。
然而,见到妇人并不配合盘查,两名守卫立刻喊来了其他几名守卫,将年轻妇人和孩童团团围在了中间。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边做什么?请出示你们的证契!”守卫眼睛很毒,一伸手道。
个人证契是风月大陆各国识别个人身份的最权威证件,有了它便可以通行于大陆各个国家而不受限制。同时,它还跟许多个人事务关系密切,比如办理税务手续等等。总之,它就是个人身份的象征,没有它就息去证明个人的身份,要是被治安守卫碰上,可就麻烦了。
妇人哪里有什么证契,从宫里匆忙出逃下哪会带上这种东西,况且在国内有谁不认识她,出入根本用不着这些东西。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即使有真实的证契,面对法斯特皇帝行宫的守卫,她又如何能够拿得出来,那岂不是自暴身份吗?
“对不起,我,我没什么意图,我这就走。”妇人急忙向几位守卫求情,她可不想在这里节外生枝。
“等等,我问你要个人证契,有问题吗?”那名守卫提高了声音,进一步问道。
“对不起,我没有携带。长官,我跟孩子就是好奇皇帝陛下,所以带他来这里希望能够有机会瞻仰陛下天颜,您们不让来这里,我们走就好了嘛!”妇人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央求守卫的时侯,虽为少妇,却更是楚楚动人。
“这种理由,你认为能够说服我吗?快交代,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守卫丝毫不为所动,手也已经按在了剑柄上,显然是一种威慑。
“小妇人求求长官了,我们真的是普通民众,哪里有什么目的啊!”妇人将孩童揽在怀里,一副柔弱的紧张模样。
“是不是我要把你抓起来,你才肯交代啊?”守卫冷峻而严格。
“长官,您就放过小妇人吧!”妇人突然硬咽了起来,一双明澈的大眼睛里顿时滚下一串晶莹的泪珠,其模样好不可怜。
几位守卫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大概是被妇人这副模样所说服了,又抑或看着一位妇人领着个小孩,也确实不像是有什么不轨的行为,所以方才那名守卫无奈的摇摇头,对妇人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以后不要随意在这边转悠,看你那样子,怎么能不引起怀疑。回去吧!记住不要再鬼鬼崇崇了!”
妇人就好似如蒙大赦,立刻频点臻首,向几位守卫表达谢意。然而,就在妇人领着孩童正欲转身离开之际,突然听到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哎,你们那边在做什么呢?不会又在欺负老百姓吧?”
没错,问话的正是叶天龙。
没有必要大惊小怪,叶天龙不像任何一位君王,除了在一些必须的典礼性场合保持一种帝王的威仪之外,平日里是极其随意的。别说在其他地方往往以一个普通人的面孔出现,就连在帝都无忧宫中,他也会不时溜出宫去和普通民众一起体验世间百态。
这次,估计是他刚刚出来或者刚刚要回行宫,看到几名守卫围着一名妇人,他或许认为是这群家伙在欺负民众,于是便过来查探一下。
望着叶天龙逐渐走近,妇人此刻浑身止不住有些颤抖,然而,为了不引起守卫的怀疑,她硬是压抑着狂跳不止的内心。等想到不应该跟男人此刻会面而打算离开时,她却怎么也无法迈动双腿。
就在这一滞的当口,男人已经行至跟前。
“怎么回事,你们在干什么?”男人还没顾上细看妇人,盯着守卫询问。
于是,方才盘问妇人的那名守卫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与叶天龙听,并且还拉过妇人请她帮自己作证,以证明他并没有无端地欺负普通民众。
“这位夫人,方才他说的是真的吗?”叶天龙望着低头不语的妇人,和气问道。
“不对!我,我跟娘亲是到这里来找人的,他,他刚才还要抓我们呢!”突然,妇人手里牵着的孩童扬起小脸,稚嫩但却毫不胆怯地对叶天龙说道。
“龙儿……”妇人忙轻唤一声,将孩童搂抱在自己腿侧。
“哦?你跟娘亲来这里找人,但是他却说你们值得怀疑,还要把你们抓起来,是吗?”
叶天龙蹲下身子,望着孩童红扑扑的小脸,慢慢问道。面对孩童,不知怎的,他突然一下子被挑起了兴趣,小家伙实在太可爱了。
“你是,是管他们的头儿吗?是不是要打他们屁股啊?”小家伙好像对叶天龙也很感兴趣,他挣脱妇人的手,蹒跚着走近叶天龙,露出一副十分认真的表情,反问叶天龙道。
“是啊,他们要是欺负了你,我就打他们屁股。”叶天龙也故作认真地回道。
小家伙偏着脑袋想了一阵,然后摇摇头说道:“嗯,还是,还是算了吧!你要是打了他们,明天我跟娘亲再到这里来寻人,你要是不在跟前,他又欺负我们怎么办?”
“呵呵!”叶天龙好不开心,这小家伙脑袋瓜转的很快,实在太聪明了!于是,他一伸手将其揽在怀里说道:“不怕,以后你跟娘亲尽管来这里寻人,他们不敢再欺负你们的。要是换了另外的人,你就告诉他们,说是叶天龙叫你来这里的,好不好啊?”
小家伙一点都不怯生,他俯在叶天龙怀里,咯咯一笑道:“这样倒是好,不过,不过你还是不要打他们屁股,他们改了就好了嘛!”
叶天龙跟小家伙说话的时侯,那妇人都是将脸扭过一边的,生怕叶天龙看到了她的面孔,认出她来。一直听着两人这样异常亲密地交流,她的心既矛盾、兴奋,一又焦急万分,真恨不得立刻有一股风将她迅速吹离这个地方。
“好了,随娘亲回去吧!以后可以随意到这边来。”叶天龙一把将小家伙抱起来说道,并且行至妇人面前,想亲手将孩子交到她的手里。
然而,妇人就是不正面来接孩子,起先搞得叶天龙有些莫名其妙,后来他也在心里嘀咕是不是这位妇人真有什么问题啊!想到这里,他不急于将孩子交还给她,而是围着妇人仔细打量起来。
连着转了好几圈,妇人实在避无可避,她才勉强低头迎过来要接孩子。
叶天龙趁着这个机会仔细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她不就是……武安的秀公主吗?
没错,叶天龙再度仔细观察了一番,确信此妇人就是当初自己在无忧宫花园见过的那位武安秀公主。可是接着问题就来了,秀公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孩子又是谁,难道是她和文治达生的吗?那么她在这里寻人,难道文治达要在这里出现……
一连串的问题全部涌进叶天龙的脑海,他一下子实在难以理出头练望着低头不语的妇人,叶天龙试探着问道:“你是武安秀公主?”
事已至此,妇人好似也豁然间想通了,她一下子抬起头来,直视着叶天龙道:“我不是武安的秀公主,而是七公主唐娟,我们见过!”
叶天龙一怔,武安七公主唐娟?也有可能,既是姐妹,那么长得相像也大有可能。只是望着她那双颇为熟悉的眼神,以及最后那句“我们见过”的话语,实在有些不同寻常。自己何时见过她呢!她又没有来过法斯特,难道……
叶天龙突然不敢再往下想,难道当初在无忧宫花园见到的是眼前这位所谓的七公主唐娟,而非真的当时即将和文治达太子成婚的秀公主?
天哪,那么当初自己稀里糊涂和其发生关系的并非秀公主,而是眼前这位七公主!
“你说你是来这里寻人,是要找,找什么人?”叶天龙错愕地问道。
“找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一个像恶魔一样坏的男人!”唐娟咬牙切齿地说着,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你是孩子的母亲,那么……你怎么会到这里的?怎么是这副模样!叶天龙本想问那个令人矛盾的问题,但是话到嘴边,还是询问了另外一个也算重要的问题。
“你认为他跟你有关系是吗?至于我,我被人赶下台了,可以吗?”面对男人无法问出口的问题,唐娟却以另外的方式向他提出反问。虽然是一副极不情愿回答问题的模样,但是从显得有些刺耳的话语中又都一一得到了答案,这些无不证明此时唐娟的内心当中充满矛盾和复杂的情绪。
“孩子叫什么名字?”叶天龙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
“我叫龙儿,念龙的龙儿。”不等唐娟开口,偎在叶天龙怀里的龙儿已经自报家门,还将唐娟平时自语时的那句话也说了出来。
“念龙的龙儿,多好的名字啊!”叶天龙抱着龙儿自语了一句,并且盼时觉得整个身体都了起来。
不过,他马上又向唐娟问道:“你为何沦落至此呢?当初为何就不能跟我说明白,事后又为何不来找我呢?”
“呵呵,给你说明白?事后为何不找你?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所有女人都该像条哈巴狗一样追着喊着来围绕着你转,是吗?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田地!对你,我只有刻骨铭心的痛恨!”
唐娟一时间情绪几近失控,她哭笑一声,恶狠狠地将这些日子以来,心里千万次想像中见到男人后要发泄的话语全部说了出来,就差要冲上去给叶天龙几记重拳了。
“你能跟我到里面去说吗?”叶天龙其实还是一片混乱的,不过他怜香惜玉的本能叫他无比柔情地对唐娟说道。
“你这算什么,是对我进行施舍吗?”唐娟毫不领情,冷眼望向叶天龙道。
“你误会了,起码别让孩子再跟着你受罪了,好吗?”叶天龙从他们母子的行装已经看出他们目前的窘境,别说他们或许跟自己有莫大渊源了,就是遇到普通这样一对母子,他也应该出手相助才对。
唐娟一愣,望着叶天龙怀中的龙儿,心里矛盾极了。若立刻答应叶天龙的请求,好像显得自己迫不及待似的,更何况她真见到男人以后,那种好似早已忘怀的痛恨又强烈地涌现了出来,说实话,心里是有些难以接受男人的。可是再一想龙儿这些天老是跟着自己东躲西藏,又没有足够的盘缠给他好的生活,她又十分心动。自己倒是没有什么,但是一想到让孩子也跟自己受罪,她就止不住地心疼。
“别犹豫了,天气渐凉,可不能让龙儿受罪呀!”叶天龙看出了唐娟的犹豫,于是再加一把火强调道。
见唐娟半天不作声,叶天龙知道她默许了,于是抱着龙儿径直向行宫走去。走出一段距离以后,他回头等了一下,这才见唐娟挪动脚步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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