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回应她,可心思一乱,就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了。
“长流?阿流?”安襄离半晌听不到我回话,转身看向我,“你怎的了?不舒服吗?”
我顺了顺胸口又用内力强行压住气息,缓缓道:“这里吵的很,我且出去透透气,马上回来。”
“你人生地不熟的走丢了怎么办?”
我已听不见她的这句话,扶着墙,踉踉跄跄的往外走。
安襄离很想追出来,可又觉得不合规矩,站起来不安的看着我渐渐离去的身影,片刻后又坐了回去。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大殿外呆怔了片刻,才记起现下最要紧的是知道符泠的伤势如何,还有没有的救。
马,我需要马,最快的马。
我脚步不停,绕开了所有可能有侍卫巡逻的道儿,专走崎岖泥泞的小道儿。小道儿尽头,豁然开朗,一个偌大的马厩出现在我的眼前。
马厩收拾的极其干净,松软的土壤上连一根杂草枯叶都没有。马厩分为许多栏口,每个栏口里面都有一匹骏马。我径直走向最里侧修建的最精致的栏口。
还未等我靠近,栏口里的马就发出了一声嘶吼,接着开始用头顶着木栏,不断的用前蹄拍打着地面。
“谁?”
那个栏口里突然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声。
我没想到这个时间了马厩里竟还有人,连忙屏住了呼吸,紧紧贴在一旁的栏口上。
结果我刚贴过去,身后就哒哒的过来一匹白马,俯身用它的大马脸温柔的蹭了蹭我的后脑勺。
我吓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那人一顿,声音有疑惑又有惊喜:“卿流?”
我抖了一下,知道自己彻底暴露了。
“是你吗?卿流?”
一个身穿明黄色锦衣的男子从最里面的栏口缓缓走出来,望着我这个方向。
看他第一眼我感觉出了哪里不对,这个人虽有一双好看的眉目,可他的眼神儿却是空洞的,加之他干净的手中捏着一根修理的整整齐齐的长竹竿,我猜测他的眼睛看不见了。
我为这人惋惜了片刻,突然记起百事通曾说,当今大皇子意远殿下因意外瞎了双目,这人又穿着代表皇室尊贵的明黄色。且虽瞎了双目,可这个人的姿容气度又怎是寻常人家的男子可以相比的。
我还在猜想,大皇子却已经摸摸索索的一步步向我走来。
我退无可退,只得站在原地等着他过来。
他难掩激动的神色,直接丢了竹竿向我走来,因走的太急了,竟险些摔倒。
我下意识的上前扶住他:“平地上连个石子都没有,你怎还能摔倒?”
大皇子闻言笑了出来,如和煦春风缓缓拂过。
“来,让我摸摸你的脸。”
也不容我躲闪,便探向了我的脸颊。经过几日的休养,我的猪头脸虽不比原来的模样,可也消肿了不少,也稍微恢复了些先前的模样。所以对自己长相颇为自信的我见有人要摸我的脸,心内竟还有一丝窃喜。
我仰着头把脸凑过去:“摸罢。”
他干净的手指轻轻覆到我的脸上,从眉骨开始,一点点的,轻柔的往下摸。摸到我颧骨受伤处后,他的眉间明显一紧:“受伤了?”
“嗯。”这个人给我一种大哥哥的温暖感觉,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不必瞒着他。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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