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宁又像回到了从前,每个星期都跟徐雪欣见面,有时是一次,有时是两次,有时是白天,有时是傍晚,但每次见面都不是为了交换情报。她们跟所有热恋中的男女一样,除了一起吃饭、看电影、泡咖啡馆外,也会在旅馆的房间里做/爱。只是她们的每一次约会都格外的小心,像是在接头,又像是偷/情,彼此间充满着一种危险的快感。
春节过后的一天,相家先忽然把相宁找去,说他要跟□□在东北地区的负责人见面。
相宁说:“据我所知,中/共的吉林省委已经撤离长春。”
“他们新四军的办事处还在。”相家先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找到他们,要快。”
相宁连夜闯进徐雪欣的新居。第二天下午,她在城隍庙的建国门大桥边等待回复,远远看到徐雪欣出现在人流时也发现了尾随她而来的便衣。按照特工守则,现在相宁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转身离开,但她没有。她毫不犹豫地迎上去,在人群中—把搂住徐雪欣说:“跟我来。”
两人挤在人群中,飞快地跑过建国门大桥,穿过佛堂与后面的香房,从后院的一扇小门离开城隍庙。路线是相宁来前就观察好的,这已成为她的本能。可是,这一次她们碰到的是高手。出了巷子,相宁只能拉着徐雪欣狂奔起来。
枪声就在这个时候响起。子弹从后面穿透徐雪欣胸口的同时,也钻进相宁的身体。相宁就像一下被绊倒在地,她脸贴在石板路面上叫了声:“小欣。”
徐雪欣看着他,张了张嘴,血从她的口鼻呛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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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进中央大街一百零一号的花园大门。相家先头戴礼帽,身穿貂皮大衣,跟着一名警卫走进一间书房后,在沙发里坐了很久,才看见谢介石推门进来。
已经调任伪满洲国国营事业董事长的谢介石显然是刚从床上起来,身上紧裹着一条丝绵的睡袍。
相家先微笑着说:“故人相见,你不请我喝一杯吗?”
谢介石站着没动,冷冷地看着他,说:“据我所知你们已经全线撤出东北。”
“你们的情报从来都不准确。”相家先依旧微笑着,起身去酒柜前挑了瓶白兰地,给自己倒上一杯后,看着酒瓶上的标签,说:“三五年的干邑,那一年我们应该都在贺衷寒的手下做事吧?”
“有话直说吧,在这里就不必套近乎了。”谢介石冷冰冰地说。
“我想请你帮我去日本人手里捞—个人。”
谢介石在沙发里坐下,说:”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怎么从这间屋子里全身而退。”
“谢董事长若要执意挽留,也该先容我用戴先生架设在你处的电台通报一下重庆吧?”
谢介石的脸色变了变,好一会儿才说:“你应该清楚日本人那边的事都很难办。”
“我知道你还兼着特工总部的主任。”
“你要救的是什么人?”
“一个下属。”
“为了一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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