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觉得,她从来没有这般清醒过。
分明是天朗气清,她却觉得有一阵飕飕的冷风自她的头顶灌入,一直吹到了骨髓。
这种感觉,和前世她在长门宫的时候一模一样。
入骨的,是深深的屈辱与无力。
上一世,她居住在母亲男宠建言献上的长门园,一点一点清醒,而后,又看着自己的家人和自己以前一般作死,看着他们,一步一步荒唐,一步一步灭亡。
可笑的是,她还不敢一死了之。
他们家,父母子女,女儿被废,男不孝被杀,国除,父亲病亡,母亲和情夫葬在一起。
她回来的时候,还天真到以为凭借自己就能改变这一切。
以为自己可以决定自己的归处。
看了这么多年的世情,她还是堪不破。
原来,她一直,是恨着母亲的。
“阿娇?”窦太后皱了皱眉,想起了在一旁当背景板的外孙女,“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阿娇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她迅速收好了有些凄惨的神色,抬头道:“许是想着要做舅舅的儿媳,高兴傻了。”
这话很好地逗乐了窦太后,“你这孩子,以后多来陪陪老身。”
“是。”
室内的气氛又重新和乐起来,只是大家暗地里打什么算盘,只有自己知道了。
景帝还有一堆政务要处理,并没有在长乐宫待多久就离开了。
他走后,窦太后命宫人退下,问阿娇:“你那个梦,可还有其他内容?”
“有一些。”阿娇皱了皱眉。
“梁王,后来如何?”她脸上是鲜有的犹豫。
“好像,是病逝。”阿娇垂下眼,补充道,“过身在外祖母之前。”
窦太后身子一震,脸上露出些悲伤的神色来,一旁的馆陶公主也有些震惊。
“梦也当不得真的,说不定……是阿娇记错了呢。”阿娇慢条斯理地说。
“哦哦哦,对。”窦太后脸上悲伤的神色一收,责怪道,“阿娇不要乱说话,定是你记错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又道:“娇娇放心,既然上天已经示警,你定不会落到后来的田地。”
“阿娇也希望如此。”
问过了梁王的事,窦太后也没有再问其他的,或许是没心情,或许,是不忍心再问。
窦太后没问的,馆陶在回府的路上,却问了出来。
“阿娇,在你的梦里,后来的堂邑候府如何了?”她其实是想问自己的前程的,只是不好直接问出来,于是换了个说法。
“父亲后来得了病,去得早了些。母亲你……求仁得仁,得偿所愿。”讲到这里,阿娇眼中透出些讽刺的光来。
“至于哥哥们,大哥继承堂邑候府,二哥尚主封侯。”
“这样呀,很好啊。”
很好,她母亲好像忘了被废长门的她了呢。
阿娇继续道:“母亲过世后,兄弟争财,禽兽行,当死,他们自杀,国除。”
“母亲,这样很好吗?”讲到这里,她不再掩饰眼中的恶意,“母亲的儿女,下场好像都不怎么好呢。”
馆陶瞪大了眼,望着这个往日虽然骄纵但对她还算恭敬的女儿,好像从来没有认识她一样。
半晌,她涩然道:“这只是个梦,阿娇,你魔障了。”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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