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宣带着楚君曜回了自己的房间,顺便让柳书玄带常安去了客房,楚卿越却是跑到门口等洛云昕和上官琦去了。
等他们放好行李梳洗过后出来时,楚家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很好,今天来的人全员到齐——包括柳家夫夫俩、洛云昕、楚陌离、楚卿越、常安三人、柳书玄,再加上楚君曜和柳明宣,总共十一人。
“爹爹、岳父、岳爹爹,君曜不孝,让你们受苦了!”楚君曜再次来到客厅的第一件事,就是跪下、向三个长辈磕头。
连磕了三个响头,一个比一个响,每次抬头与磕下的瞬间,上辈子的一幕幕就快速的划过脑海,如此清晰与悲哀,这股郁气在他的动作中一点一滴的被带了出来。
洛云昕在他出来的那一刻就傻了眼——实在是柳淮风也刚回来,还来不及和他通通气儿呢!而两小却是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楚陌离是别扭,楚卿越是不想说。
其他人回来与他们也不过是前后脚的差距,所以,洛云昕压根没得到消息。
“混小子!终于记得回家了?你是手断了还是脑子坏了,一封信都舍不得寄回家吗?啊?”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洛云昕上来就给了楚君曜一巴掌——狠狠的,听他的话,估计是心里憋的狠了。
楚君曜膝行着到他面前,抱着他的腿泪流满面:“爹爹,是儿子不孝,儿子不孝……”
忆及上辈子柳明宣走后,洛云昕带着楚陌离回来时,也是这样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只说了一句“你对不起他”。之后,他就再也不理会他了。若不是为了唯一的孙子,只怕他也早早的跟着柳明宣和楚卿越去了。可惜即使是这样的日子,也不过几年而已,在楚陌离稍稍长大并且得到了来自柳家和皇室的照看后,洛云昕终于还是一睡不醒,原因——郁结于心。
楚君曜的样子,让旁观的众人一阵唏嘘。
“六年了,整整六年啊!你一个消息也没有,你知道我多怕你就这么没了!可是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我告诉你,我怕因为你,害得宣儿守寡,更怕因为你,宣儿会守活寡!”洛云昕丝毫不为所动,往日里柔和的面容在此刻显得异常的严肃。
这话别说旁人了,就是柳明宣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洛云昕心里竟藏着这样的想法。
经历过第一世的事情,他不得不说,洛云昕的想法真的是万分正确——如果那时候他没有死,即使所有的误会都解开了,他的幸福也回不来了。
不说以后,有单皖晶在,那时候的他,能够活得好吗?即使有人帮着他,曾经单纯纯粹的幸福也早已破碎、再也补不回去了。
这未尝不是他的心结所在。
他始终怀疑着。
若楚君曜是重生的,他们之间便横亘着两条人命,还有诸多的委屈辜负、等待破碎;
若楚君曜不是重生的,他们之间却隔着两世的距离——千山万水亦是无法跨越,而且还有诸多怀疑与揣测。
他可以不因自身而恨,却无法不因双子而怨;
他可以不因悲伤而愤,却无法不因双子而痛。
“如此多的愧对,楚君曜,你打算如何偿还?你如何偿还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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