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能记事的时候,大概是四岁还是五岁?我终于从别人的口里知道我的父母是被我给克死的。他们说姬翠是个扫把星、灾星。
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克死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什么是扫把星和灾星。但我却能够听出他们鄙夷嫌弃和不满的语气口吻。我就知道了,这些词肯定不是什么好词。
我都不敢惊动他们,等他们走了之后,就偷偷地躲起来哭。
我很想问爷爷为什么他们要说我是灾星、扫把星,可是每当我看到我爷爷的那张脸的时候,我都不敢再问了。
我也曾经有过小伙伴,那是我过的最开心的几天。
我们一起玩、一起跑、一起跳,我真的非常喜欢和她们在一起玩耍,就算是去干活,只要我们在一起,我都会非常快乐。
可是没过几天,我再去找那些小伙伴的时候,她们就都躲着我走了,也不再和我一起玩了,我后来就知道了,是她们家里的父母长辈不让她们和我一块儿玩,因为我是个灾星、扫把星!
我又变成一个人了。
本来那些小伙伴们虽然碍于父母的告诫不再和我玩耍了,但是看到我的时候,她们还是会和我打招呼或是对我露出一个笑容;可是渐渐的,她们开始视我如无物,恨不得不要再看到我,似乎我身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再后来,她们看我的眼神就和那些大人看我的眼神一样,都是那么鄙夷嫌弃,就好像我是一只脏虫子死老鼠一般。
那些女孩子都会躲着我走,可是那些男孩子就会欺负我,朝我扔石块,对我恶作剧。
每一天醒来我都会很难受、很痛苦、很孤单,我躺在并不暖和的床上,心永远冷冰冰的,我一点也不想起床去面对接下去一整天的煎熬这一整天。
每天只有晚上睡在床上的那段时间是我最放松的时候,那时我就不用受任何人的欺负和白眼,可是那段时间是那么短,短的就像是一阵风,一吹就过,可是那些欺负、白眼和指责却会时时刻刻地纠缠在我的身上,让我痛苦地没有办法呼吸。
在我大概十岁的时候,我终于遇到了一个不会将我视为臭虫和灾星的人,村长的儿子不像其他人那样在见到我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厌恶,他会对我露出一个笑。
那是我那时得到的唯一的善意。
这个笑容对我来说实在是太珍贵了。那时我真的非常非常高兴,只要有人肯给我一个这样的笑容,面对其他人的厌恶和鄙薄时,我就可以继续坚持很久。
我和村长的儿子其实一点都不熟,以前连碰面都没有过几次,我只记得不久之前他似乎是成亲了,其实我并不知道成亲代表着什么,只知道那天很热闹很热闹,只是那热闹却和我无关。
村长的儿子见到我的时候就会对我露出一个笑容,有的时候,他还会上前来和我说几句话,我简直是受宠若惊。我在心里把他当作是‘好人哥哥’,只是那时,我却完全不知道这个我以为的‘好人哥哥’对我抱着怎样的龌龊心思。
到我十五岁的时候,我爷爷死了。
爷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没有了,脸色青白,以往我害怕的那种神情都不再出现在爷爷的脸上了。
我看着床上毫无生息的爷爷,心里很茫然,还很难受。
后来我终于知道我的茫然来自于何处了,爷爷死了之后,没有人会再庇护我,那些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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