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打中拾京的肩膀,他怒而转头,皱眉看着琴娘。
琴娘说:“被那姑娘丢下了?”
拾京不理她,加快脚步。
琴娘望着他的背影,悠悠说道:“那姑娘一看就是心思不专之人,双目含水亦含情,标准的桃花眼薄情相,果然,你瞧,这就丢下你跑了不是?”
拾京停住脚,又折返回来,问她:“你知道我找谁?”
“自然,看你这样子,找的肯定是薄情人。薄情人什么长相,我最清楚不过。”她手细白,手指修长,指着北边,“那个姑娘蓝衣窄袖,骨相颇佳,命格绝对是高的,可惜眼为心,观眼知她心飘忽不定心思不专,命格再高也是多波折的,她呀,早上离开朝北边去了。”
拾京速速过滤掉无用的信息,自语道:“回家?”
琴娘似是很喜欢他慌张无措的模样,笑看着他离开朝北门去。
拾京站在北门外望着城外的大道。
天是天,地是地,天地之间,唯他一人心无所依。
地上的车辙,行人过客的脚印,半空的尘土,一切都如平常,唯他失去了将他拉出深渊的那双手。
她离开了。
拾京的心也空了。
再不会心烦意乱,也不再纠结何为喜欢,为何明明喜欢却想逃离她。
什么都不必再想。
因为她不声不响的,将他丢掉了。
这之前,拾京一直幻想着自己没有见过的事物。昭阳京,阿爸的亲人,还有南柳所说的一切一切。
如今他站在城门口,望着空空如也的道路,这才发现,幻想破碎只在须臾间。
她不要他了,不知缘由,无声无息。
☆、第34章琴娘
蜜城东的清淮水接鸭川,北行可入京。
五月五,昭阳京聚贤楼盛会,盛会过后就是春闱,因而每年此时,东南三州的考生大多会来洪洲的码头搭船上京赶考。
那天住客栈带女儿的瘦竹竿考生名叫张河山,家境也还不错,今年过了州试,此番是到京城尝试一次,只要排名能入京榜,也就是三千内,回乡就能谋个不错的职位,说起来也是去过京城,见过世面的,即便是不谋公差给私户人家做西席,束脩也比没参加过京考的西席多。
所谓投入与回报,张河山的家境属于温饱后尚能存些余钱那种,自己这边和妻族都无助力,以后过怎样的日子都要靠他自己谋算。于是,他算了笔账后,毅然决然带着家中存银和长女上京赶考来了。
女儿张唐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家里唯一从他姓的孩子,张河山平日里待她自然偏心些。因而张唐多少有些天真,不懂父亲的忧愁,她嘴馋,一路上看见什么都想吃,张河山心想,让女儿尝个鲜,见识过了,以后自然不会这么馋嘴了,于是只要张唐要,张河山都会买一个给她吃。
张唐没心没肺,吃完就睡。每晚,张河山要把钱两翻出来再清点一遍,根据所余钱数考虑到京后住什么店吃什么饭。
清点完,他都会忍不住轻轻在呼呼大睡的女儿身上拍一下:“年纪不大,吃得倒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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