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在那里停了许久,可能还真察觉不出那短短的一瞬异样,为了确认,她还反复等了几次,确实是有所不同的,看来是刁钻得不行的暗毒,解起来定然有不少周折。她撤回手支起下巴,无奈的愁容不知不觉露出来。凝视着今弃熟睡的俊颜,刘施下意识地就用手背去抚他凌厉的脸颊,一下又一下,待到滑硬的触感挠骚着她的心时,她像被针扎一般缩回手来,不安地搓着手指,低头空茫茫地看摸他的那只手,心上一阵惶然,像是对某个人负了极大的愧疚。怎么就这么不同呢?她没敢再想下去,抽身站起,衣角黑风相擦,最后刘施匆忙地逃离书房,倏忽消失在夜色当中。
连连好几日她都来书房夜探今弃,斟酌了好些天,才敢真正配出一副药,火候时辰也是她自己亲自把控,时时刻刻蹲在灶房里查看,明伯看在眼里,暗暗记在心里,对刘施的上心又多了几分。
那日她也没当面把药递给莫今弃,只知他午后会回书房小憩,便叫温香把药端过去书房放着,她自己则是回卧房睡下。待到睡醒,她把这几日准备好的好几个香囊都佩在身上,那都是按量按比地装入细碎药材,刘施打算把它们放在书房的各个角落,好祛祛阴气。
甫一推开门,刘施倒被里头端坐在花梨木长书案前的修长身形给吓到,她原以为今弃早就出门的了,才敢趁没人时来放香囊,哪知他握着书在书房里闲坐,刘施再一看,他面前瓷碗里的东西,一滴未少,看来是专门候着她的。
今弃见她进来了,并无太多惊讶,卷起书指向桌上那碗黑不溜秋的汤药,语气有点冷:“这是什么?”
难道她要说,我知道你有隐疾,在想办法帮你治吗?这话说出来,定会让他难堪。
刘施踌躇着没开口,今弃越看她那样子越觉得有鬼,夜夜送来的安神茶,再加上今日这碗药,他不由得想起她之前对付人的那些手段,无来由的心寒,只是盯着刘施,等待她的答复。
刘施再怎么没眼色,也知道自己触了他的逆鳞,若把真相直白说出来的话,他定然会暴怒,刘施一边低头想怎么诓他,嘴上含糊道:“这药是给你补身子用的,每天喝一碗,能强精固元……”
倒是相似的借口啊!今弃顿时明白了,怒从中来,大掌覆下,震得那平静的水泛起圈圈圆漪,刘施心头也是一震。
“我倒是想起来了,你当年用在你大伯三叔身上的招数不就是这个吗?汤药里每日一丁点毒,日积月累,直到你想要他们死的那一天,毒性轰然蚕食他们,落得个暴毙而亡!”莫名勾出讽笑来,“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刘施瞬时想倒出口的话就被噎在喉里,她瞪大了清灵双眼,秀眉间满满盛的都是失望,今弃迫自己对上那份失望与难以置信,只想听她讲一句掏心话,然而刘施终是敛下失落与愤懑,樱唇狠翘,毫不畏惧地回视他:“我还就是想毒死你了!你——爱喝不喝!”说完,摔手往回走,今弃的面色在后头化为铁青,手渐渐握成拳,戾气悄然散出,这样的局面不是他的本意!
又不是头一回被人怀疑得这样彻底了……刘施忍住鼻内的酸意,却不曾想连莫小哥都这样对她……“真没用!”刘施暗骂自己,牙根被咬得发软,于是把满肚的委屈都发泄在那些精心准备的香囊上,一出书房,就一股脑地摘下来,往一旁繁盛的草丛里扔,那草有段时间没人理了,长得有半张桌子那样高,小小香囊一落进去,顷刻没了踪影,刘施冷冷哼了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房里的那人也是气极,端起那碗已冷却掉的药就往地上摔:“都掏心掏肺对你这么好!你还是想害我!”说完觉得有些过分了,握拳的手不由得抵住额头,痛苦地揪起眉心,明明就很让着她了,她还是要做这么惹恼人的事,被他发现了,还觉有理了么?
明伯原本在晒暖洋洋的太阳的,偶然间听到书房传出不一般的动静,就独自走进来,一入门就看见地上的狼藉,以及今弃的怒容,他放轻声问:“这是怎么了?”
今弃揉着眉,不愿承认,可还是和明伯坦陈:“夫……她承认那是费尽心机弄给我的药了,她想不知不觉把我折腾垮。”
“你说什么?你指的是谁要折腾你?指的是夫人?”明伯惊诧地指着地上黑乎的水滩,和刘施显出同样的神情,“你将夫人送的药给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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