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一大清早就去了玉川宫,过了正午,太后要午憩的时候,刘施也没脸在玉川宫继续赖着,去皇后那儿又怕遇上胡新初或其他嫔妃,若蔡姬还健在,她倒是愿意上那儿坐坐,只可惜……刘施踏出玉川宫的时候,想着蔡姬也曾拖着孱弱的身子来这儿请安,走着自己走过的路,就止不住溢出一声叹息:“于你来说,或许真是个解脱吧?”
想想后,人还是往太医院那头走去,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总是要谢谢当年提携良多的前辈们。好在今弃昨日就把一切都给处理妥当了,该送的稀罕物,一样也没落下,因此刘施见了那些老古董们,也不见得没话说,但也仅仅能攀上几句药理罢了,人离了太医院,就不再是他们眼里的门内人了,多说怕遭罪,刘施也适时止住口,说要去原来那小院子里转转。
听说东西原原本本的没动过,没人进去住过,刘施的眼皮子往下耷拉,她同众御医们都是知晓原委的,皆默默不言,真不知那安排的人是什么心思,刘施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得匆匆朝他们一拜,转身就走,步子替得飞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旧处。
许久没回,墙角的爬山虎蜿蜒攀上竹竿,把光影给稀疏成了好几条,印在细竹竿上发黑的地方,模糊了刘施的目光,她的神思模模糊糊跑到了久远的从前,笔挺地贴在这细竿下丈量身子,听着旁边的人口里喃喃“一个、两个……”地给她数竹节,仿佛还能听见他惊诧笑起:“看不出来,你这矮个子还能再长半个竹节!”
而彼时的刘施总是回讽他:“我这身板还能再长呢,你这瘦竹竿,长不了了,讨不着媳妇儿了。”虽然只及他的肩头,可说起话来,刘施半分都不输给他。
现在她脱离了这苦城,却没能带走他,明明他是因为她才入了火坑,她却独留他在此苦苦挣扎……
恍惚间,她耳里钻进一个清冽柔和的声音,远远飘散在此时的静谧中,将她的心弦弹了又拨,只听到有人说:“都回到门口了,怎么不进来坐坐?”
刘施愣愣转身,有张熟悉清瘦的面庞从阴霾里重见天日,半年多不见,下颌冒出一丛青茬,眼窝也深了几许,虽然他苍白的脸上只有淡不可见的笑意,但刘施一触及他的目光,就瞬间释然了,依旧是那样的关切慈爱,此时的刘施,藏匿在心里许久的“哥哥”就要脱口而出。
只可惜被刘何邑一句话给泯灭了,他倚在门框上笑她:“瞧你那狗样儿的眼神,巴巴的求我给赏是不?我可没碎骨头给你吃,只有凉茶一份,要就进来。”说着人就往屋里头钻了,也不理刘施在原处气得快七窍生烟。
这混蛋刘何邑!刘施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只得边走边咬牙:“下次我要是再给你破嘴送东西,我就是狗!”
一踏进去,刘施眼帘不受控地抬了又抬,阴森恐怖刹那间席卷全身,血色也褪得干净,透得像烈日下的白幡,好似就要灰飞烟灭。
这个屋子的布置她再熟悉不过了,墙角的铁链、正中央血迹斑斑的长桌案,桌角边散乱的药坛子,还有几个稍大的酒坛子,刘施知道里面会是什么,浸满了断手残肢……她打了个哆嗦,小小退了一步,惊诧问:“你……这是做什么?”
“怕了?”刘何邑目光冷得吓人,“我可没忘了你当年的杰作呢!”
刘施自然也没忘,当初两人俱被控在刘家手里,各自为了争活,一个拼命制毒用毒,另一个则是尽力在各种毒下苟活,刘何邑在她手里受了多少苦,她自是一清二楚的,突然间她后怕起来,盯住他问:“你拿这个来吓我,是要报复我?”
“报复你?你想得未免太多,阿施,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刘何邑面带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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