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扔了。回头给你买新的。”
“不用了。无所谓。”季泽同毫不避忌地解开睡衣口子,把衣服一脱,裸着上身走过去拿他的衬衫。
房间里开着空调,温度很暖,打赤膊子也不觉得冷。蓝釉看着面前一抹雪白的肌肤晃过,瞬间那小胳膊小腰上就盖了一层衬衫。他很集中地感觉自己身体有没有什么变化……
妈的,很正常嘛!那昨儿晚上是怎么被他撩起火来的?烧得人心焦,差点没控制住就把人给办了!他还是觉得有点尴尬,只是努力地装出正常的模样。
“这儿是哪儿?”季泽同一边穿衣服一边问。他在找穿衣镜,最后从衣柜里拖出来一面镜子,对着镜子系领带。
“我的房间。”蓝釉很老实地回答。
“你的房间?你干嘛住酒店?”
“啊?习惯了。懒得买房子。”
“听说你们家好多年前也是这儿道上的一把手,你们家在西南的财产难道一分也没有了?”季泽同转过头来问,桀骜的眼神勾魂摄魄。系着领带的指尖仿佛高傲的天鹅那洁白的仰起的脖子。
“没了。早些都年都弄国外去了。”
“你是在国外出生的?”
“嗯,在北欧。”蓝釉点点头,“你知道吧,你肯定去过,在挪威。天很蓝,水也很清澈。我爸爸说很像几十年前的西南,四姑娘山的那片天。我妈妈说现在在新疆还能看到那样子的天空。”
“哼,”季泽同不屑地笑了一声,“携款私逃的都在北欧。”
“对啊”蓝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瑞典的银行很方便。”
“那你干什么又回来?”
“呃……钟家叔叔说想我们了。”蓝釉想了好一会儿,想出这么个理由来。
“我不信。你放着国外的逍遥日子不过,跑回国内来受罪?”
“那不一样,毕竟当初是我们一走了之,把什么都扔给钟叔叔。现在他们请我们回来帮帮忙也是应该的。这件事很复杂,你也知道,有些局面是不可能彻彻底底全身而退的。”
蓝釉倒是不忌讳,说的都是大实话。
季泽同穿好了衣服,看看表,指针已经靠近了十一点,于是就问:“这儿离梅园多远?”
“一个小时车程。”
“你有车?”
蓝釉点点头。
“送我去。”季泽同语气强硬,说完就十分干脆地朝着门口走去,也不管人家今天有没有空,愿不愿意送。
蓝釉只好跟在他后面,出了房间。到酒店大厅之后,季泽同发现这里是二环路的一家五星酒店,离老北京并不远,离任氏也不算远。
蓝釉穿着一身牛仔裤和牛仔衬衣,外面套了一件深蓝色内衬格纹的羽绒服,脚上是一双运动鞋。他随时随地都像一个在校大学生。季泽同里面穿着他那单薄的西装。西装外面套羽绒服实在是有点奇怪,蓝釉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给他找出一件旧旧的呢子外套。两个人身材差不多,穿上去还刚好。
蓝釉启动了酒店门口的一辆路虎,季泽同跟着钻进去坐在副驾驶。他扯了扯身上的外套,始终觉得那衣服从款式到料子都旧得有点不像话,忍不住问:“这是你的?”
蓝釉开着车,眼睛盯着前方,摇摇头:“这是我爸的。很多年前在西南的时候,一个老师傅给他做的。那时候的手工真好,料子也好,你看,这么多年都没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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