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慌乱
陈默然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却没有生气,只是摇头笑了笑说:“女人啊就是这样,得到以后就翻脸不认人了,这才住进来几天,泼妇样子都出来了,早知道这样就应该让你在慧云寺里住一辈子”
“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直接在慧云寺里出家,一辈子不登你陈家的大门!”樱子一把揭开被子,露出头气愤愤说道。
陈默然慢慢蹭到被窝前,看着樱子的脸色试探着揭开,樱子哼了一声,却把被子捂得紧紧的。默然看着樱子涨红的脸蛋,口气一下软了下来,低声下气说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杀人不过头点地,总要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吧?”
“还解释啥?嘴都亲了,要不是孩子告诉我,到现在我还蒙在鼓里里,你这没良心的东西!”
默然眨巴了一下眼,又笑了笑,说:“孩子看见的那不是真的,首先声明是素兰姐在亲我,而不是我在亲他,当然,我的意志当时是薄弱了一些,但是我保证,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然就让我一直冻着,冻到成为冰糕为止”。
他又试探着看了樱子一眼,发现樱子还是气呼呼,心说,真是没有老婆睡炕上,有了老婆睡地上,你不让我进,那好,我就冻着,看谁心疼谁?过了一会儿,默然终于浑身打了个冷颤,嘴唇丝丝发抖。樱子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拉住他,拽进了被窝里,抱住他冰凉的身体暖了一会儿,这才心疼地说道:“你到老实,不让你进,真的打算冻一夜啊?”
陈默然嘻嘻一笑,说道:“我本来就很老实,你认为如此老实的一个人会干对不起老婆的事吗?事情的确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紧紧抱住樱子,开始一五一十告诉了她实情的真相。
有一件事是对的,大队村长的委任状刚刚来到陈家的时候,默然就知道,那是素兰的主意,素兰在公社书记面前确实为他说了不少好话。她是个很有心计的人,她爱陈默然,也恨他。但是默然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是因爱成恨,要用手里的权利报复他。也许是利用工作之便恣意接近他。本来他不打算干,可看到到全村的群众都在竭力支持,几乎没有一个人反对,大家对他给予了太多的希望,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在村子里的声望这么高,所以就觉得不能辜负大家的好意,他应该为村里群众干点实事。主意打定这才断然应允了。
事情跟他预料的一样,每次县里通知开会的时候,素兰都会邀他参加,本来屁大点的事,也要缠着他一块去。说自己是个女人,没有注意,村里的任何事没有你根本干不成,你这个村长的角色比支书还管用,县里的领导都认你陈默然。没有人认我素兰。陈默然听了只有苦笑,每次他跟素兰到县里开会的时候都是提心吊胆,恐怕素兰会问出一些令自己难堪的问题。
路上,两个人并肩走着,阳光温暖地照在身上,犹如早春一般,几朵乳白色的云朵悠闲地飘来飘去,秋庄稼早已收割,天地间一片空旷。素兰的脚步却不紧不慢,好像在故意磨蹭时间,反而脱了鞋,坐在潺潺流水的小河旁边,两只灵活的小脚泡在几许凉意的河水中,蓦然产生一种空前的惬意;鱼儿从脚下溜过,偶尔还对着她的脚面吻上几下,痒得直透心扉。等她注意它时,它便像害羞的少女,赶快偷偷地溜之大吉……此情此景使人忧愁皆忘,一时心旷神怡。素兰忽然笑了笑,说道:“默然,你还记得在东北那个暴风骤雨的下午吗?”
陈默然心里一亮,随口说道说:“记得,那次你教会了我推山车,还听董伯讲了那个棒槌精的故事,回来的时候下了大雨,我们没有地方躲,就紧靠在我的短褂下面,短褂太小,我们两个淋成了落汤鸡,回来的时候你还病了,我背你回家,那时你一路昏迷,还满口说着胡话”陈默然一阵神往,双眼闪烁出烁烁的亮光,好像再对过去的一切“是吗?”素兰双眼一亮,问道:“我都说过什么?”
默然低头想了想道:“好像是说,木头,不要丢下我,啊,对了,木头是谁?听着怪熟悉的?在东北那么长时间,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个朋友?”
素兰的脸色低沉下来,语气有些生硬:“他是个没良心的家伙,应该千刀万剐”。
陈默然心里忽的一沉,一种深深的愧疚立刻涌上了心头,猛的想了起来,原来木头就是他自己,在东北的那段日子里,素兰一直叫他木头。这时候才感到,原来素兰是真的爱他,甚至在昏迷的几天里,一直在呼唤木头这个名字,而今的他几乎把这个名字淡漠了。这使他瞬间在脑海里产生了一种激动,继而又从嘴里发出了一声无奈的感叹,接着说道:“素兰姐,已经都过去的事情了,别再提了。”
素兰白了他一眼,显然是真的生气了,抬脚穿上鞋,一声不吭转身就走,整整一路,再没有跟陈默然说过一句话。
县里的大会上,陈默然显然成了众所周知的闻名人物,陈家从前本来就名声在外,后来他又血洗了日本人的炮楼,陈二少爷的名讳在整个县城如雷贯耳,今天大家有缘得见,纷纷上前来握手。县长亲自接见了他,对他跟旧社会划清界限表示了肯定,同时赞扬他在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所作的贡献是不可磨灭的,是值得人们学习和尊敬的。最后又教导他要多学文化知识,特别是语录,要随时当做宝一样放在身边。陈默然诺诺连声满口答应,心里却有点想笑。
散会以后,回家的路上素兰还是沉默不语,两个人不知不觉走进了小树林,在里面他们谈了很久。素兰终于承认,她嫁给孙耀文是一时冲动,现在后悔了,她生活得很不幸福,说着说着还哭了,吓得默然手足无措,最后劝道:“实在不行的话,你们就离婚吧,再找一个,孙耀文这王八蛋确实不是个东西,活该打一辈子光棍!”素兰说,离婚以后我该怎么办?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陈默然说,你可以住我家啊,你是我姐姐,不住弟弟家住谁家?别人也不会说闲话的。素兰哼了一声说,那我和孙耀文还不如将就着过呢。
两个人说着来到了家门口,素兰停住了脚步,眼光在他脸上停了一下,又飞快地移开了。随口说道:“我到嘎子沟这么久了,虽然咱们是对门邻居,还没有到过你家,怎么,不请我到家里坐坐?”
素兰的眼睛看上去像羊羔的眼睛,令默然的心里堵堵的。他的软肋就是见不得女人哀怜的眼神。心里像一下装满了沙子,坠坠地沉。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你跟我还客气什么?以后就把这里当做是自己的娘家,随时都可以进来”
素兰抬起了头,脸上挤出惨惨的笑容来,抬脚走了进去。她像樱子刚进来的时候一样,四处看了一遍,眼里闪烁出羡慕的光彩,啧啧赞道:“当初白狼说你们家是富豪之家,我还有点不信,现在看来的确是真的,这么大的院子恐怕全村人住进来也不觉得挤,”陈默然笑笑说:“什么富豪之家,就是个爆发户而已,做点小生意混口饭吃,不过现在我们家可是地道的贫农,吃了上顿没下顿。”
两个人走进了屋子,里面却空无一人,默然喊了一声:“樱子,来客人了”却没有人回答,来回走了几个房间,这才发现原来樱子没有在家。默然微微一笑说:“素兰姐,不用客气,口渴的话,暖水瓶里有热水,自己倒”。素兰没有回答,双眼却不住四处打量,屋子里虽然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却处处一尘不染,东西放的很工整,就连桌子上的几张报纸也叠得有棱有角,看起来屋子里的女主人很爱干净。素兰一手拿着茶缸,一手提着暖壶,一边看一边倒水,水倒满了竟然没有发觉,滚烫的开水终于流在了手上。她尖叫一声,差点把杯子扔了出去,茶杯里的水撒了一地。
陈默然快步赶了过来,几乎吓了一跳,素兰的手被开水烫得红红的,他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一把抓住她的手,瞬间按在了一旁的脸盆里,用冷水迅速降温。他握着素兰的手,渐渐就感觉有些不自在。素兰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这也许是陈默然第一次主动表示出对自己的亲热,这令她心里一阵温热而又感动不已,当初那种少女的娇羞忽的涌上了心头,真的希望时间在这一瞬间停止,或者就让这双粗糙的大手就这么紧紧攥着自己,一直攥它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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