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村口的十字街又是一片兴高采烈的议论,憨子正在一五一十跟大家讲解他人生的第一次,直听得那些青皮后生们人人浑身失火连咽唾沫。小秋从家里冲了出来,拉住憨子就走,一路不停,跑进了自己的家里。这才气喘吁吁说:“你咋啥事都跟别人说,傻不傻啊你?”
憨子说:“嘿嘿,大家都想听,他们很高兴啊,大家都高兴的事,为啥不能说?”
“他们是在逗你,知道不知道?以后咱俩的事,别到人堆里去说,人家会笑话的。”
憨子点了点头:“你不叫我说,我以后就不说了,咱俩好!”
小秋不知为什么感到心里一阵酸楚,憨子是傻了点,可是傻的可爱,男人应该有的东西,他一样不缺,真的对自己很好。半夜的时候,她几次睡醒,都是憨子帮他盖的被子,这一小小的举动让她心里感动不已。这就是自己的丈夫,将要伴随她走过一生一世的丈夫,这样的男人将是她终生的依靠,跟着他小秋感到很踏实。
小秋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含着泪一头扎在了憨子的怀里,眼泪扑簌簌落下。在一旁偷听的耀武,终于长长嘘了口气,笑容满面走出了大门,到大街上显摆去了,并且声称,他很快就要抱孙子了。
事情并没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愉快,憨子毕竟还是“憨娃”。自从新婚之后,尝到了弄那事儿的甜头儿,就无论白日黑夜,只要旁边无人,就要求跟小秋同做那事儿。小秋不同意,他就又吵又闹死搅活缠,叫人羞急万分不得安生。小秋无奈,只得皱了眉头勉强应付,反正片刻过后,他就安静如初了。
三个月过去了,憨子的身体越来越瘦,小脸变得蜡黄,很明显是虚不受补。倒是耀武瞅着憨子馋嘴猫儿似的,见是腥荤逮着就吃贪念过度毫无节制,弄得整日黄皮寡瘦焉儿巴叽的样子,从心里疼到肚里。他暗暗着急,不能在这样了,要不然,孩子还没有生出来,孙家恐怕就要真的绝后了,他暗暗开始想办法干预小两口的“事儿”。
白天再下地时,耀武就尽量和他俩一起去,让憨子没有“作案”的机会。可是憨子不依。为这事儿小两口儿常常撕扯闹腾半夜,最后还是小秋不敌憨娃的硬缠软磨而缴械投降。
孙耀武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干脆叫媳妇晚上和嫂子素兰睡在一起,三夜过后再叫她回去和憨子睡上一夜。憨子苦撑苦熬忍了一夜,第二夜再也忍禁不住,跑进素兰房里,掀开被窝又将小秋抢了回去。素兰真是又气又急又无奈,恨憨子恨得差点儿没有昏晕过去。
这下孙耀武真的无计可施了,只得去了趟卫生院,准备弄些草药偏方儿,治治憨子的馋劲儿。医生听后,皱眉沉思片刻,就拣了几味草药交耀武,叫他回去让憨子饮服试试。谁知憨子服用之后,不太管用。耀武无奈,只得再找医生。医生说:“男人之气,只可鼓不可泄。不能再用药了。”
耀武急道:“那你总得想个办法哇!”
医生想了一阵,轻轻笑了。然后凑近耀武耳边,如此这般嘱咐一番。耀武笑着点头一一应允,回家告诉了素兰,素兰笑了笑骂道:“这损招也想的出来?真是难为你这做爹的了!”
第二天素兰又对小秋如此这般嘱咐一番。小秋羞得红了脸庞,却也点头答应了。
次日,耀武推说家里有事,只叫憨子和小秋下地干活。半晌休息时,憨子看看四下无人,便又馋劲儿泛起,要与小秋求做那事儿。小秋故作不匀。憨子便要硬来。两人撕扯之间,小秋趁憨子不放,从地里摸起一个坷垃,扬手扔向坡下的清溪。溪里一声水响,荡起一圈圈好看的涟漪。小秋直起身对憨子说:“那东西我扔溪里啦!”
憨子一听,松开小秋,立时咧嘴哭了起来。小秋扔下憨子,自己回家去了。憨子却哭着跑下土崖,跳进清溪里找起来。
直到天黑,憨子才冻得抖抖瑟瑟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对爹和媳妇哭诉了“那东西儿”没有找到的经过,惹得耀武又恨又疼,新媳妇小秋哭笑不得。此夜睡下,憨子一直抽噎哽咽长吁煅炭不停,却再没有和小秋发生“战事”。
此后,憨子的脸上虽然渐渐有了血色,但是精神却慢慢消沉起来,干活提不起劲儿,夜黑儿也不想出去玩了,吃过晚饭就呼呼噜噜睡死过去。
憨子变得安生省心了,新媳妇小秋却好像忽然有了心事儿,常显出郁郁寡欢若有所思的样子,茶饭不香,寝睡不安,渐渐的脸色明显消瘦下来。
耀武看着小秋消瘦,心下暗喜:“是不是有了身子?”嘴上却说:“有病别耽搁了,去卫生所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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