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磊把手中的烟狠狠吸了一口,然后用力把它掐灭,一把丢进烟灰缸里冷冷吐出一句:“那你到这里是找我还是找小敏啊?”
一句话说出,小磊看得出这老家伙轻轻打了个冷颤,虽然他面不改色,但仍然没有逃过小磊的双眼。说:“我是来找你的,老实说我找了你很久了,今天在大街上碰到了,就跟了过来,没想到你来到了这里,我跟小敏的爸爸是老相识了,是朋友,从前,我们一起插过队,跟他们家很熟,看来我们是找对人了。”
陈小磊脑子里翁的一声:“找我?找我干什么?”现在的他对警察有一种畏惧感,就像是一只过街的老鼠忽然看到猫一样,浑身打颤。
“喔,我希望……跟你交个朋友。”老秦的面色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笑津津的,这让小磊放心了不少,看来不是冲着自己的那些事来的。
小磊尴尬笑了笑,说:“朋友?我们……也可以交朋友?对不起,我这人不善于跟人交往,我没有朋友。”
老秦又是哈哈一笑:“朋友可以慢慢做,感情也可以慢慢培养,今天我们就算是认识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我非常衷心希望可以跟你做朋友,你是个人才。既然小敏不在,那我改天再来,你坐着,我先走了”他说着竟然站了起来,拿起帽子扣在不长草的脑门上。抬腿就要走。
小磊心里一喜,巴不得他赶紧离开呢,恭敬的站了起来。随口问了一句,说:“你这就走……不再坐会了?”这本是普通人客套的常用话。
没想到的是,那老家伙竟然踌躇一下,接着说道:“坐会?坐会就坐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罢,真的又坐了下来。重新把帽子摘掉扔在沙发上。
小磊后悔地直跺脚,真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刮子。
无可奈何,只有苦着脸拉了张凳子坐下,假装有一句没一句地听他瞎聊,心里却想着如何把这老家伙给轰走。
小磊相面真的很准,这老家伙还挺能侃,从他到部队当兵说起,说到了他在部队的几次艳遇,说到了他复原转正以后办公室的几个女秘书多么漂亮,自己如何不被女色迷惑。说到了神六上天,说到了三峡大坝移民工程的浩大,说到了美国攻打伊拉克,最后说到了他在市政市委如何权势熏天。整整说了一下午,连口水都没喝,只说得眉飞色舞,唾沫星子横飞。
小磊听得眼皮发沉直打瞌睡,这种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人他见得多了。身为一个警察,不去关心地方上的治安,反而关心一些与人无关鸡毛蒜皮的鸟事,就是最大的失职。美国攻打伊拉克管你个卵蛋鸟事?联合国秘书长安南都排除不了,你操得那门子闲心?真是吃抱了撑的。关心的是,你是不是和小敏有一腿,如果所料不假,我先用飞毛腿导弹把你给轰成伊拉克。
如果想轰一个人离开,最文明的方式就是假装打瞌睡,让他自己感到没趣。果然如小磊所料,老家伙终于闭住了嘴,摸了一下两腮的唾沫,抬手看了看表。尴尬得笑了:“这么晚了小敏还没回来,看来我该走了。”
小磊赶紧睁开眼站了起来,这一次学得乖了:“那你走好,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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