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手中的菜篮子,接过茶水,一饮而尽道:“按你说的我每日都到他家买菜,又帮东头巷子的秦卓治好了他娘的脚疾,所谓知恩图报,他们能不来吗?”
秦卓便是那晚与倾羽一起摘下龙灯的男子,他娘得了脚疾花光了银子也没能治好,无奈他便去摘龙灯,拿了银子请了洛城最好的大夫,可是病情却不见好转。
那日在街上他一眼便认出了我们,得知他的心事,倾羽便答应帮他医治他娘的脚疾。
我放下手中的针线,又在灶上热了壶水,笑道:“是啊,人家秀春姑娘都在此等了你半日了,这院子里里外外都是人家打扫的,这份情看你怎么还。”
“灵儿不会是想让我以身相许吧,那可不行,当初我只答应了帮你召集修观的人,可没答应你其他的。”
倾羽一阵摇头,他堂堂南海鲛皇,整日帮人治脚病,若被他的子民看到了,还不知道怎么笑话他呢。
我听罢,掩嘴轻笑。
秀春是采草药的采女,在这山中采药时遇上野狼,被正往山上赶的我们救下,之后一有空便送来一些灵芝与糕点,说是来谢恩,但每次看倾羽的眼神总是满含痴意而又忧愁,在我解释我与倾羽是兄妹后,她方才对我释怀。
我笑着又往炉里加了些干柴,他已将菜浣净:“今晚想吃什么?不过吃了饭我可不陪你练剑,累了一天了,我得好好泡泡澡了。”
鸿蒙剑身的铁锈已经褪的差不多了,只不过并没有什么威力,我想或许等锈迹全部褪去,方能发挥出威力。
吃罢晚饭,我躺在院中的摇椅上望着夜空月色。
好久没乘墨云了,我捏诀唤出墨云,在夜空中飞驰了大半圈,方才心满意足落在屋顶上,望着皎洁的月光,心中甚是畅然。
屋内传来细微的□□声,我侧耳细听,心道:这不是倾羽的房间吗?
满心疑惑趴下附耳倾听,屋内的□□之声似是忍痛的轻哼,难道他受了伤?
我小心翼翼地扒开草垛,掀开里面的瓦片,屋内倾羽正在沐浴,我面红耳赤,连忙闭上眼睛,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后又觉得不对,浴桶里的水分明是蓝色的,为什么每次看到倾羽沐浴总有不好的预感。
我好奇地睁开双眼,他半露出上身,自后背望去,两处血褐色的伤疤穿透了胸膛,蔓延至腰部,像是两个可怖的血窟窿。
此时,他取过身旁的玉瓶,费力地往伤口处撒药,疼痛使他不住地颤抖。
我小心将瓦片盖回去,心下慌乱,倾羽是何时受了这么重的伤?怨不得这几日他很早便回房去,想必都是在上药,他每日奔波,还要不动声色回来烧菜做饭。
思及此我满腹愧疚,急忙落下屋顶,回屋翻出那半瓶天山玉露。
眼前又浮现出那两道疮痍,总觉得不像是利器所伤,脑中又闪过那两处可怖的血窟窿,那位置……难道是?
握紧玉瓶的手指惨白:“倾羽……你到底做了什么……”
天还未亮,我已把早饭做好。
他一身竹纹洁衣,外罩青衫,墨发梳地一丝不苟,望着正在盛饭的我,惊讶道:“灵儿,这些都是你做的?”
我将盛好的饭递给他:“跟你在一起这么久,学个一招半式也不足为奇。”
他淡笑不语端起碗筷,我往他碗里夹了些小菜,话到嘴边竟有些踌躇,终是定下心开口道:“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他疑惑地抬头,望着我倏地轻笑:“你都知道了?”
“嗯。”我凝眉点了点头。
“那我吃罢饭便回南海,不过你放心,待我处理完事情便会来陪你。”
“回南海?”这回轮到我惊讶了,难道他要说的就是这事?
他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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