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积蓄,拽着那张纸跑到了市场。
老人家一辈子从不贪图富贵,日子得过且过,这一点平日里省吃俭用抠下来的红票子最后也不过是足够付起一副棺材和几盏长明灯的价格。
炎红没向学校请假,反正老师也不会来这样的廉价出租房家访。张大爷带着炎红东奔西走,好不容易将蛇婆的死亡证明办好,拿着那几张白纸黑字的资料,刚刚打印好的纸张微微发烫。
炎红觉得很奇妙,一个人的死亡原来跟几张纸是同一个重量的。
随后便不知谁的熟人介绍了一个诵经的和尚,炎红不懂邻里之间的复杂关系,有个之前似乎见过面的大妈让她赶紧做一桌斋菜来招待这个所谓的大师。
她不多说什么,按照大人们的吩咐做好饭菜后,便听见和尚敲锣打鼓地开始诵起经来,蛇婆被安置在一个廉价的小棺材旁,穿着新买的寿衣,狭窄的出租房里烟雾弥漫,那躲在角落里的鬼魂似乎并不是那么喜欢这样的诵经声,纷纷走到门边去了。
一屋子大人张罗完后,给蛇婆上了香,吃了炎红做的饭菜就散去了,也没有告诉她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张大爷念在跟炎红相处时间长,便陪着她听那和尚念经,念了一整天,不见停息,那宛若梦境的烟雾中单调地重复着她所听不懂的经文。声音枯燥沙哑,像是一台孜孜不倦重复播放的留声机。
张大爷问:“你为什么不哭?”
炎红怔怔地看着蛇婆那口小小的棺材,似懂非懂地皱了皱眉。“啊?”
“亲人过世,不哭不礼貌。”
“这是规定吗?”
“……”张大爷看了她几秒,炎红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于是他便叹了口气,没有解释。
当晚守灵,张大爷嘱咐了炎红几句便离开了。剩下那老和尚和炎红两人在房子里,就着断断续续的诵经声沉默不语。
老和尚喝了口水,忙里偷闲地说你不像是这老人家的亲人,我诵经几十年,头一回见着脸上没有半分活人神色的孩子。
——没有活人神色?
炎红那时抹了一把脸,随后想了想说道:“您大概是想说看不出喜怒哀乐吧?”
“小娃娃悟性不错。”老和尚点点头,递给她三炷香。“只可惜天生不得道。”
“我以为所谓得道是靠后来修炼的。”
“不是这个意思。”
炎红拿着那三炷香,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老和尚要特地点着后递给自己。如果说是让她给蛇婆奉上,刚刚明明就才奉了三炷,这三炷是给谁的?
她突然有点反感。蛇婆过世了,自己却没有半分的悲恸。甚至如果说流露出半点高兴,炎红还能说自己精神有问题。
但如今空落落地根本没有半点起伏。
正如老和尚所说,“没有半分活人神色”。
炎红拿着三炷香坐在地上,老和尚说完那番话后便有些昏昏欲睡地歪着脑袋翘着腿,灯光昏暗里也不知道到底是睡着还是单纯地歇息。
她在原地放空了很久,最后那三炷香都燃尽了,香灰洒了一地。炎红回过神,脊背便渗出了一层凉薄的冷汗,她熟悉这样的感觉,一般来说这时候抬头看去,会见着某些什么东西。
于是炎红做好心理准备,抬头一看。
果然见到蛇婆盘腿坐在那沙发上,两眼直直地不知看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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