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怕了?”慕炎烈被她这个样子弄得十分烦躁,不知说什么好。
“慕炎烈,你们大梁人都是这样吗?”印瑶的眼泪一颗一颗地掉下来,“大梁强盛,百年来对外的征讨无数,西蛮敬畏大梁的强势,甘心作你们的附庸国,每年上缴无数的金银财宝牛羊骏马,本以为这样便可相安无事,求得百姓安宁,没想到大梁的征收却是一年比一年繁重,西蛮这几年天灾不断,本国的百姓都挨饿受冻,我们实在是拿不出来了啊!你们呢?你们从来不管这些,一再逼迫!西蛮的国人这次都是拿出了誓死报国的决心,不要再受你们大梁的辖制!呵,大不了都是一死,否则你觉得,以西蛮的国力,凭什么可以和大梁抗争至今?”
印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一个大梁的将军说这些,这场仗打不打,并不是他能决定的吧。
慕炎烈怔了,印耀所说自己也曾有耳闻,不过一切的冲击都比不上一个西蛮人似哭似似笑亲口说出来得震撼。其实自己,一直以来何尝又想打这仗?
两人沉默不语,空气瞬间安静得可怕,唯有印瑶的抽泣声显得格外突兀。
半晌,慕炎烈开口“你先洗个澡,再换身衣服,待后半夜,我送你回去。”
放走一个西蛮骁勇的小将军,得了千娇百媚小印瑶的芳心,这次着实不算亏。印瑶泡在澡盆里,水汽氤氲。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心里太乱,印瑶干脆让水直接没过头顶,窒息带来短暂的清醒,脑中不断浮现白日自己在慕炎烈身下求饶的模样,刚才自己边掉眼泪边对他说了那么多话的样子……“呼”,仿佛濒死的那一瞬间,印瑶破水而立,空气涌入肺腔的感觉让她突然觉得这世上没有比每天能自由呼吸更幸福的事了。
慕炎烈不知从哪儿找了身跟她身材差不多的男人常服,衣服被浆洗过,还留有淡淡的皂角香味。
印瑶穿好衣服,慕炎烈一直在前厅。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掀开帷帐,发现慕炎烈正书案上写着什么。他着一身灰色的棉袍,侧脸鼻梁挺直,薄唇微抿,莫名有种舒适的好看。该死,自己怎么又在想这些!
“看够了吗?可好看?”男人明显忍者笑意问道,转头望向印瑶。见她俏脸通红,羞得不敢直视自己,头发湿漉漉地束在脑后,食指不住地乱绞。天知道刚才她洗澡的时候自己几乎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才没冲进去把她压在身下狠狠“疼爱”一番。只好开始写给朝上的信来转移注意力。
“你多大了?”慕炎烈突然觉得这女人这么一看连及笄没有都说不准。
“嗯,快十六了,就快了。”印瑶疑惑他突然问她年龄做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告诉了他。
“没什么,跟我走吧。”慕炎烈起身,心中暗叹若是寻常人家,印瑶恐怕还是在待字闺中绣花,而今却上了战场。
印瑶跟在慕炎烈身后,发现他并不从大帐正门出去,而是自内间一间不起眼的小门引她出来。帐外火光明亮,即使是深夜大梁的军队也有士兵在井然有序地巡逻,印瑶不禁暗暗咋舌。
已有人牵过两匹骏马,慕炎烈翻身上马,印瑶也不客气一跃而上,动作潇洒流畅。令周遭的士兵看到将军带的这人上马的姿势心中都不禁暗暗喝了声彩。
出了军帐区之后,一路上经过了不少暗站,这些暗站藏得甚是隐蔽,常人根本发现不了。印瑶本以为那是梁军戍边的防卫点,却发现暗站的人并不着大梁的军服,而是一身黑色行衣,仅在袖口绣一红色火焰图腾。这些人见了她和慕炎烈既不行礼招呼,也不对他们加以攻击,慕炎烈也似无人一般,径直跑马,对那些人不作理会。印瑶暗自心惊,这大梁,慕炎烈,着实诡异。
不知跟他跑了多久,印瑶只觉腿间生疼,特别是白日里被男人狠狠欺负过的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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