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我做错了事,但他们只是罚了我,却不告诉我被罚的原因,那么即使罚了我,我也依然不会改正。
根本原因就是这样。我一直到十五岁,才开始慢慢自己弄清楚,这个世界不是靠喜好来运作的,而是靠逻辑来运行的。而恰好糟糕的是,我的父母,从来没有说过一个字:关于逻辑。
当我摔坏了东西,他们只会说:
“你摔坏了它,你去那里跪半个小时吧。”
但他们不会说:
“你摔坏了它,你去那里跪半个小时吧,因为弄坏别人的东西是不好的。”
就是这样。
“死者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是靠什么运作的。因为失败的教育,至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
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一样,我想起了那句话。
在年曦的案子刚开始时候,我对九晴说:
水杯和水就像是孩子和父母,当水杯是脏的,水自然也脏了;但当水离开了杯子,水的脏就是水的责任了。
那句话并不是对别人说的。
而是对我自己。
当没有人告诉我什么是对,而对于我喜欢的东西,只是一味地禁止,她却从来不告诉我禁止的理由是什么……即使后来看来,这种做法是不对的,但我依然会将原因归纳在自己身上。
即使他们从来没有教导过我,我也要自己学会这些。
这样才能活下去。
逻辑是社会的共同语言,我一定要学会它。
推卸无补于事,而且,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责怪父母了。
在我的同龄人都已经明白了这些——即使他们并不是有意识的明白,也有个大概的观念——为了追上他们,我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我要很费力,才能适应这个世界的系统,这个社会是如何运作的。
我的目的:活下去。
如果不明白的话,我会很失败,我知道。
“所以……死者从来没有怪责过她的父母?”
九晴问。
“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我们在讨论一桩自杀案,还未发生,但是即将发生的。
我笑了笑,或许这是一种预防手段。
“所以……你对我说的那么多话,全部都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而不是别人告诉你的?”她问。
我点头,“是的。他们从来也没教过我,关于这个世界运行的方式。那唯一的办法,就是我自己去学。”
逻辑是社会的共同语言——人类是倚靠着社会活下去的——制度就像是一道倒过来的法国大餐——人只有努力工作,才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难以用语言描述这些人类约定俗成的事实有多么复杂。
我很难说清楚,我是怎么从零到一,自己观察、分析、总结,直到完完全全弄懂它的。
我也很难告诉别人,比起通过父母的教育,一开始就接受这件事,和自己说服自己接受它之间,到底有什么差别。
但有一件事,我可以说。
“从我什么都不知道,直到我终于接受了它,”我艰难地说,“我花了整整三年。”
有些东西我没有,所以我要找到它。
而单单为了它——为了逻辑,我花了三年。
我的整个高中时代,都在努力做这件事。
九晴沉默了很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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