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锋待在丹青房里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摇光就跑来丹青房里,拽着秦少锋的衣领,大吼大叫,“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啊?为什么不早些回来?要是你能再快些阿爹他就不会死了,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你怎么不去死啊!”一旁伺候的仆人赶忙拖着摇光,不让他伤害将军,毕竟,这事也不完全就是将军的错,摇光这孩子啊,太偏激了。
秦少锋被摇光拽着衣领一晃一晃的,整个人沉默不语。待仆人将摇光拉下去时,秦少锋这才动了。
吩咐下去,将丹青葬在后山梨树下,并在其余几棵梨树下埋着几坛用梨花酿成的酒,等其发酵。丹青他啊,最喜梨花酿了,这几坛酒,便是留给丹青,要是他馋了,当即就能喝到。
他已经吩咐下去了,命人将那份信的来源调查清楚,还有……将摇光当成亲生孩子一般,养大。
丹青头七那天,秦少锋在庄子里的书房待了一天一夜。书房还是丹青去世之前的样子,没人动,好像下人们心有灵犀一般,留下了一个痕迹,一个丹青还依旧在世的痕迹。
其实,书房里一片狼藉,地面上多的是那种揉成一团的纸,打开一个,是秦少锋以前在练武场舞剑的样子;再打开一个,是他累极睡在床上的样子;又打开一个,是他爬树为丹青折花的样子;又打开一个……一个……再一个,全部打开之后,都是秦少锋各种各样的姿态,都是两人之间的回忆,可见那绘画之人对于纸上那人的感情多深!
“哇—”的一声,秦少锋哭了起来,他再也压抑不了自己的感情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将连日里埋藏在心底的情绪通通发泄出来,包括八日里连续不间断的骑马以及丹青的后事,秦少锋趴在书案上昏睡了过去。
梦到丹青,秦少锋立刻被惊醒,抬头在书房四周望了望,“只是……一场梦啊。”秦少锋苦笑着将脸掩入胳膊内,可是,是谁将丹青的外衣披到自己背上的?“丹青?是你吗丹青?你是不是回来了?”秦少锋坐起,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大喊,喊着喊着语气有些哽咽,“是不是你回来接我来了?丹青,我好想你,你接我走好不好?好不好?求你了!”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带我走,不要留我一个人,孑然一身。
“来人,拿些酒来!”冷不丁一声命令从房内传出,将门外有些昏昏欲睡的小厮惊醒,沉声应道。
过不了多久,书房内多了五六坛子酒。一口闷了一坛子的酒,将脑海中丹青身着戏服的样子画下来,一边画着,秦少锋一边按着自己的胃,已经连着十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连着丹青去世这事,更是没有胃口,但,胃现在跟他抗议了,有些疼,不过不及丹青心里的伤万分之一,他还能忍。
当一幅画画好之后,秦少锋看着丹青画像,被人抽去力气一般瘫坐在椅子里。秦少锋望着那已经燃烧一半的蜡烛愣住神,看着房里飞过来飞过去的虫子不要命的往烛火里面扑,发出“啪”的响声。
依稀看见烛火那边是丹青笑颜如花的模样,嘴里还叫着“少锋,少锋。”抬手,秦少锋想抚摸丹青的脸颊,“阿青,你一个人肯定是呆不惯那边吧?!是不是冷了,我过去陪你吧……”
……
“来人呐!失火了,书房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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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番外之摇光——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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