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一笑,说:“婶子,吃吧。”
牛老拐的女人马上埋下头来,呼噜呼噜吃了两口鱼汤面叶儿,咂着嘴儿说了两声:“有味儿,有味儿。癞包娘这女人的手艺还真不孬。”
小米瞅着牛老拐的女人,一笑说:“婶子,这话我找就想问你了,一直没得闲。”
“啥事儿?”牛老拐的女人嘴里咬了一块儿鱼肉,抬头瞅着小米,不清不楚地问。
“你跟癞包娘之间有啥子过结呀?整天弄得两个人见面鼓鼻子瞪眼的,跟有多大的冤仇似的。”小米问。
牛老拐的女人听小米这么一问,马上把手里的筷子往碗里一插,板着脸色瞅着小米,说:“癞包娘这个女人跟你都说些啥子了?咋的像我把她咋的了似的。”
“她啥也没跟我说,我就瞅着你们两个平日里见面儿的时候都鼓鼻子瞪眼的,就觉得心里纳闷儿,就琢磨着你们两个是不是以前有啥子过结。”小米唯恐怕牛老拐的女人会有别的想法儿,就赶忙接着她的话说,“我就觉得吧,一个村子里住着的两个人,整天这样见面儿鼓鼻子瞪眼的不大好。就算是以前有啥子过不去的事儿,也都过去了,都放在心里啥时候才能是个尾儿?又不是啥子大的人命冤仇,又有啥子放在心里解不开的呢?”
“其实吧,也没啥子大事儿。”牛老拐的女人听了小米的这话,脸色放得送了,笑了笑说,“就是有一年,我们家的老母鸡撂蛋,整天价不见它下蛋。有两天我就跟着那只老母鸡,头一天我跟丢了,第二天才跟到他们家的柴草垛跟前,见老母鸡飞到他们家的柴草垛上了,就估摸着老母鸡把蛋撂在他们家的柴草垛上了。我就找个梯子爬到他们家的柴草垛上了,谁知道给她瞅见了,就叫着说我把他们家的柴草垛给踩塌了,踩漏水了,我就跟她叮当了一阵子。打那之后,她见了我就瞪眼,我能服软?她瞪眼,我也瞪眼。就这么点儿事儿,在心里沉了好几年了。她不依不饶的,我能跟她说哪个软话儿?还有吧,你嫁过来的那天,我瞅着她在屋里起哄着让别人跟你闹哄,心里实在是憋不住火气了,就把她从这屋子里喊出去跟她又是一顿的吵。”
小米听了牛老拐的女人讲的这些,不由得一笑,说:“我还当你们之间有啥子大事儿呢,就这么一点儿芝麻粒儿大的事儿,能在你们两个之间记上好几年,也真难为你们两个了。至于这样吗?要是说出去,你们两个因为这点儿事儿就记仇好几年,还不让人家笑话死了呀。”
“事儿是不大,可她也太气人了。我刚爬到他们家的柴草垛上,她就在下面母老虎似的扯着嗓子嚷开了,那气势,恨不得马上把我从他们家的柴草垛上拽下来,咔吧咔吧就嚼着生吃了似的!”牛老拐的女人马上翻了个白眼儿说,“我可没受过那样的窝憋气,也就扯着嗓子跟她叮当着吵了一阵子。要不是有很多人劝着,我才不饶她呢。在娘家还是闺女的时候,就谁也别想给我气受。嫁到这个村子里很多年了,也没谁敢咋的跟我说句粗气儿的话。倒好,让她给劈头盖脸地哧棱了。这几年了,我都一直想找个茬儿把那顿哧棱给还回来,就是这几年她一直躲着我,没找到好时候。”
“婶子,这事儿依着我说呀,过去就过去了,别放在心里没个完了。再说了,打癞包爹一死,她一个女人家挑着一大家人的担子,也够让人可怜的了。咱要是再不依不饶地跟她计较以前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外观上也不好说。就算是咱占了十成的理儿,别人也会说咱是看他们家没个支事儿的人了,欺负他们家。”小米瞅着牛老拐的女人说,“依着我的意思来说,不如哪天我把她也叫过来,你们两个把以前的那点儿芝麻大的小事儿给说开了,以后在村子里见着面儿了,也不再鼓鼻子瞪眼的显得多大的冤仇似的。再说了,都是一个村子里的邻居,谁家没有个紧手儿的时候?这样两个人跟有多大的冤仇似的,就算是有紧手儿的事儿,也没法儿张口让帮把手儿。你看我这个想法儿是这个理儿不?”
牛老拐的女人瞅着小米,嘴巴动了几下不言语了。
“婶子,我是个晚辈分的人,很多事儿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对不对。反正我就觉得有些事儿该计较的计较,不该计较的就别再计较。”小米瞅着牛老拐的女人说,“婶子,我说这话不是有啥子意思,这事儿要是换上我,转眼儿就给忘了,平日里该咋的还是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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