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也相信这点,不过他在想,这麻袋里到底会不会是李师师,他觉得可能性不大,这银钩赌坊在汴京城里何等的地位,怎么可能和劫持李师师的贼人联系在一起。
高俅瞄了一眼李敢,他发现李敢也在轻轻摇头,愈发觉得自己的cāicè是对的!
“辫子?”
有人惊呼起来,麻袋口绳子已经松去,刚刚拉下一点,居然看到两条粗粗的辫子。
这种粗粗的辫子,宋人很少这样梳理,即使是女人也很少这样结扎,倒像是辽人或者西夏人经常把辫子这样扎起,睡觉时,好盘在脑后勺当枕头。
果然没有一会儿,又有人尖叫起来:“秃头!秃头!不对,是一个有辫子的男人!”
这分明是异邦男子的装束,几个赌坊的杂役愣住了,没敢再把袋子往下拉。
那位主持的师傅,倒也冷静,他举起一个黑色筹子,高声叫道:“方才有误,方才有误,今日赌局,黑色筹子赢。”
厅内一片哗然,有人尖叫,有人咒骂,有人哭天,有人喊地,但是没有人敢摔东西,因为这里是银钩赌坊。
谁都知道,在这里生气甩一个东西会有怎样的结果。
一些刚刚把自己的黑色筹子已经扔了的赌徒,急忙奔上去,围着松木桌子寻找自己原来的筹子。
那些手里捏住红色筹子正zhǔnbèi换钱的赌徒,个个像失了水分,蔫在一边。
有人不服,高声叫道:“人还没看到,怎么就说黑筹胜了?”
“是呀,结果还不一定呢?”
许多人紧紧揣着红色筹子,高声应和。
几个杂役撕开麻袋,露出里面一床大红的棉被,紧紧裹着一个人,脸还在棉被里面,只露出光溜溜的nǎodài和两条辫子。
严严实实的棉被解开了,露出里面的一个看样子很是粗壮的人,那人脸上戴着面具,四肢被捆,动弹不得。
还是不知道是男是女。四周又是喧哗一片。
“男的!男的!”
“女的!女的!”
每个人都在盼望着撕开那人脸上的面具。
李敢的脸色很难看,因为他认出,松木桌子上的那个人脸上戴着的是狗面具,身上穿的是狗衣裳,而且正是李敢以前派人送给萧酬我的那件。
高俅也觉得有些怪异,急忙暗暗吩咐手下加紧戒备。
所有的眼睛都zhùshì着松木桌子,所有人心里都在犯嘀咕:“今天,这银钩赌坊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和大家开这样的玩笑?”
在很多人的心里,这只是赌坊开玩笑罢了,他们认为一些严谨的赌坊是不会出错的。
只有主事那位师傅,面如死灰,不过,他毕竟经验老道,他知道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误,急忙想着弥补的法子,吩咐左右不要给棉被里的人松绑。
“果然还是男的!还是个番人,不对,是条番狗!”有人笑着说。
面具已除,那棉被包裹的不是别人,正是两天后就要和李敢决斗的萧酬我。
他的口里还塞着一团破布,眼睛上蒙着一块黑布,但是李敢还是认出来了,那人jiùshì萧酬我。
“是萧酬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高俅yíhuò地看着李敢。
李敢摇摇头,他知道自己又要面对一个阴谋。不敢那人是谁,竟敢到驿馆掳走萧酬我,这种胆量和能力都是非同寻常。
这到底会是些什么人呢?
这些人不会是辽人,也不会是宋人,宋人不会这样侮辱辽国的使节。李敢觉得可以肯定的是,给萧酬我穿上狗衣裳和绑架李师师,极有可能jiùshì一伙人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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