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长低声下气的求胖老虎再等几天,并说自己正在工作,有要紧的事要向局里汇报。两人正在争执,拉木头的三轮车突然发动起来要走,文科长见状,跑上前去用身体挡住,不让车走。老球冲她老婆使个眼色,只见胖老虎趋步上前,手往文科长胯下伸去,一把抓住文科长两个球蛋,用力一攥,文科长“嗷”一声叫,摊坐在地上不动了。农甪车往后倒退几步,擦着文科长身边开了过去。
文科长坐在地上,脸色蜡黄,待了好长时间,这才缓过劲来。他用手指着老球,少气无力的说:“老球,好小子,你老婆这一手,是你教的吧?你等着,我饶不了你!”
老球大大咧咧的说:“文科长,省省吧。我现在是个扛长活的伙计,不干工程,你管不着我。你能奈我何?今日你不还钱,我老婆还有二手、三手绝活等着你哩。今日你不识相,老子叫你退层皮。天底下哪有借钱不还的道理?逼急了,到你办公室闹去,看你还怎么在单位混下去。再不行,拿着欠条到你家,向你老婆去讨要,看她不扒了你的皮才怪。敢背着老婆借钱,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赶快打电话向单位借钱还帐。要不的话,今天你休想过这一关。”
文科长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一听,是王局长打来的,还是询问砍树的事。文科长顾不上汇报工作,急忙诉说了借钱的事。王局长很干脆,同意。后头紧跟着来了个“但是”要财务科长同意才行。
文科长立刻给财务科长打电话,财务科长一听他张嘴要借三万。当即一口回绝,不行。不符合财务规定,这么大数目,明显是挪用公款,若是事发,轻快不了。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文科长惧内惧的太离谱,在家中他甚致连三百块钱的事也做不了主,就甭说三万了。钱借给他,那可是肉包子打狗,有去路无回路的买卖。假如借给他,到时候他真的还不了,还能把他抱井里不成?即使抱他井里头他还了钱也行,怕就怕把他抱井里也还不上借款,死猪不怕开水烫,难堪的肯定是自己,长痛不如短痛,倒不如一开始就不借,省的日后找麻烦。
文科长在电话里还在可怜巴巴的哀求,财政科长更会诉苦,他说:“老文哪,实在是难办啊。挪借公款可不是小事。你就体凉一下兄弟我的难处,再有几年我就退休,我家大儿子买的房,月月还贷款,还有我小女儿还在上大学,全家上下,一刻钟也离不开钱。我若犯错下了台、犯了事,全家人就得扎脖子。咱们共事多年,我相信你不会叫我弄个晚节不保,砸了饭碗,全家人衣食无着,流落街头吧。”财务科长说着说着,突然挂断了电话。
文科长正在走投无路之际,刘姻脂走了过来,她问:“怎么回事呀?这位大嫂,你抓着我们文科长不放手,他难道欠你的钱么?”
胖老虎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她问刘姻脂:“他是你男人呀?你来了正好,这是欠条。还钱吧。”
老球慌忙拉她老婆:“休的胡说八道,这位是刘老板,压根和姓文的一点边也沾不着。”
刘姻脂也不生气,接过欠条看了一遍,很大方的说道:“这钱我替他还行吗?”老球两口子拍手叫好。陷入绝望的文科长听刘姻脂有意替他还钱,也来了精神,推开胖老虎抓他的手,追问道:“刘老板,你当真肯帮我渡过难关?”
刘姻脂张嘴刚要说话,文科长手机又响起来,他一听还是王局长询问砍树的事,就汇报说:“修剪队砍的是枯树,不过——”
老球一听“不过”俩字,怕出岔子,忙使眼色给他老婆,胖老虎立即心灵神会,伸手朝文科长裆部要害部门又抓过去,方才文科长毫无防备,结果吃了大亏,这回他接受了教训,见胖老虎的手又伸过来,他抢先一步,用左手护住裆部,任凭胖老虎怎么掐他的手背,他的手始终不敢离开裆部半寸。
“不过工程干的太慢,修剪的质量太高,所以进度挺慢。”听他这么汇报,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胖老虎把手抽回来,自我解嘲的说:“谁稀罕你那破玩艺,再说,我
们家又不缺这东西。你们看,我们家老球这脑袋,又园又大又亮,多么惹人喜爱。”她摸弄着老球的光头这样说。
老球把眼一瞪,骂道:“滚一边去,今辈子瞎了眼,怎么滩上这么个半吊子二百五娘们,上下不分,竞拿着自己男人的脑袋和旁人的球蛋相提并论,气煞我了。看这样,这輩子她气不死我她不散伙。抱着驴腚亲嘴,不知香臭的东西。”他这一骂,惹的众人一阵开怀大笑。现场的气氛又活跃起来。
刘姻脂笑着从背的包里拿出三万块钱交给文科长,文科长随即把钱交给胖老虎,并从她手中把欠条接过来,他感激的给刘姻脂深鞠一躬,并双手捧着欠条,恭送到刘姻脂面前。
刘姻脂接过欠条,“哧拉、哧拉”撕成八半截,手一扬,那些碎纸片随风飘散开来,不一会便吹的不见综影。文科长刚要说什么,刘姻脂截祝蝴的话头,笑嘻嘻的说:“钱的事,以后再好吧?先去干活要紧。”
王局长又打来电话,严令文科长把好质量关,违法违纪的事坚决不能干,同时要求文科长督促修剪队加快修剪速度。文科长连连答应,还建议局里用小挖掘机跟着挖那些砍倒枯树的树坑,为明年春天植树节时再种植小树作好准备。王局长很痛快的答应下来,并指示文科长去找小挖掘机。就这样,修剪队砍伐的树墩被挖树坑连带着挖了出来,多多少少也卖了几个钱。不光卖了钱,最重要的是砍树没了证据,一路全是坑,纵有天大本事,你能辨出哪个是好树坑哪个是枯树坑?
刘姻脂在他干爹的帮助下,两年多点功夫,挣了一千多万,除了现金,她还建了三个花卉大棚,一个三十亩地的苗木基地。生意上红红火火。可婚姻状况难如人意。有人给他介绍了不少对象,有年轻的大学生,也有二婚的公务员。但她一个也相不中。大学生年轻,不够成熟,二婚的公务员,大多带个孩子,一进门先当后娘,她觉着蹩屈。凭自己的相貌,还有较高的经济地位,给人家当后娘,她嫌丢人现眼。明面上理由一大堆,心底里作怪的还是她忘不了邢二那初恋情人。
话说这天下午,她的女儿发烧,到了医院验血,她发现女儿的血型与王林不符,当时她很纳闷,难道是医院弄错了?不可能啊,她出钱让医院重新做了一遍,没错,与先前一样。为弄清真相,她找出邢二从前的血液化验单和自己的血型,到医院比对,结果大出她的意外,女儿是邢二的孩子。她突然想起自己怀孩子那个月,一天晚上,月光下,邢二独自在她的小商店外转悠,她怕他神志不清走丢了,便把他拉进小商店,给他擦澡,跟他共吃晚饭,夜里两人挤在一个小床上,因为天热,穿的衣裳很少,半夜起来,邢二抱祝糊不放手,两人便发生了性关系。过去邢二没糊涂之前,两人经常干这事,所以刘姻脂也没在乎,当时王林也经常耍无赖,过来过夜。孩子一上身,她还认为是王林的呢,哪承想是邢二一枪打在靶芯上,中靶了。嗨,当时若知晓孩子是邢二的,我还怕查甜甜作甚#糊有孩子我也有,凭什么你占了窝?想到此,她觉的很委曲,越想越觉的吃了大亏,一股无名火“腾”一下在胸中燃烧起来。自己现在有钱有势,为什么叫另一个女人占了上风,这口气不能不争。好哇,邢二查甜甜,我要找你俩算帐,不能吃这哑巴亏,不认孩子就去报警,告邢二强奸,我看你俩怎么办。现在就去修理他一对狗男女!邢二虽然疯了,可查甜甜没疯,定叫她承担法律责任。刘姻脂把孩子放回母亲家,匆匆出家门,要去华侨村。在街上碰见孙三爹娘,只见老两口逛街,没见邢二的面。从前邢二可是由他两口子照顾哇。上前一问才知道,两年多以前,邢二跟田宝宝走了。也是在这街上,邢二碰见了外出打工回来看家的田宝宝,这还了得,邢二一见田宝宝的面,冲上去抱祝糊一根胳赙,死也不撒手,任凭田宝宝打他骂她,及到后来,田宝宝伏身咬祝蝴的手,使劲的咬,出了多些的血,疼的邢二“嗷嗷”叫,可他再疼,抓田宝宝的那只手死也不松开。田宝宝在街上抱着邢二大哭一场,到后来,万般无奈,她只好擦干眼泪,牵着邢二的手,象领小孩一样,带着他离开家乡回到她打工的那个城市。从此后,两人形影不离,白天出去打工,晚上两人同床歇息。田宝宝无微不至的关怀爱护邢二,时时带她四处求医诊治,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田宝宝和邢二相处的苐二年春暖花开之时,邢二彻底醒转过来,两人又是互相拥抱,喜极而泣。自此后两人双栖双飞,再后来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在外打拼几年之后,终于携女归乡,回到华侨村。
自从几年前得知邢二已经离开家乡,刘姻脂便再没见邢二的面,一晃几年过去,女儿已从呱呱坠地到四处爬行,现在已经七岁,上一年级了。无巧不成书,邢二背着孩子,田宝宝跟在邢二身后背着包,两人走在进华侨村的路上,恰被接女儿放学回家的刘姻脂碰见。不过邢二并没发现这娘俩。刘姻脂开一辆红色宝时捷高级小汽车,车窗上贴着茶色太阳膜,刘姻脂开车尾随在邢二和田宝宝身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华侨村邢二的别墅门前。娘俩不吱声,等查甜甜听见门铃响出来开门,见是邢二背着一个小女孩站在她面前,她顿感喜出望外,再往邢二身后看过去,吓了一跳,不光田宝宝背着行李跟在邢二身后,更有刘姻脂娘俩跟在田宝宝身后,虽然几年不见,刘姻脂浑身珠光宝器,但她一眼还是把她给认了出来。查甜甜一想,来了更好,反正这个脓疙瘩早晚得挤,快刀斩乱麻,早挤早利索。她抬手把一行人让进屋里,把孩子从邢二背上接下来,放在沙发上,又招呼女佣给大家倒茶拿瓜子。她想,一不作,二不休,扳倒葫芦捅了油,索性叫大嫂刘翠花娘俩,还有孙三、朵儿一家全过来,为啥不叫邢大?此时邢大早在去年驾鹤西游,逍遥在天国,围着上帝吃糖果哩。确实回不来了。
刘翠花娘俩坐着孙三的奥迪轿车,很快来到华侨村,这一大家子终于来个大团圆,团圆容易,家务事难办。四个女人都有邢二的孩子,都是亲爹,分不出彼此厚薄,叫邢二抓耳挠腮,看看这家,瞅瞅那家,摸摸这个孩子,拉拉那个孩子,实在想不出十全十美的处理办法。他挠着头皮呆在客厅中央楞住了。
第一个过来的是查甜甜,她抓住邢二左胳膊,拽进自己怀里,嘴里甜甜的说道:“老公,咱俩可是合法夫妻,这几年你不在家,我好想你呀。”
田宝宝这会也走过来,抓住邢二右胳膊,不依不饶的说:“是啊,这几年为给你冶病,我是东奔西跑,求爷爷告奶奶,又要供他爷俩吃喝,又要看病吃药,受尽种种磨难,终于治好了他的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刘姻脂见田宝宝与査甜甜,一人逮住一根胳膊,便招呼刘翠花说:“大嫂,她俩一人占了一根胳膊,咱俩一人拽一根腿罢。一根绳拴住咱这四个蚂蚱,反正谁也跑不了,熬罢。”说完,跟刘翠花同时一腚坐在地板上,一人抱住邢二一根大腿,把脸紧贴在邢二大腿上,闭上眼睛,不温不火熬上了。
朵儿看这架式,赶忙过来劝架,可说谁谁不听,劝谁谁有理。急的她满头大汗,也没把一个女人劝开
孙三说:“朵儿,趁早走吧,咱两口子回家好生过日子,管她们干啥?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么大房子,这一大家人又不是盛不开。走罢。”
孙三拉着朵儿走了。
四个女人到现在还在掐呢,到底怎么分的男人,等我打听到可靠消息,再告诉各位吧。(完)[本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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