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桑了然,原来并不是少,而是难得:“我定尽力。”
“呵!云藤花可解毒是苍蓝听说。”言下之意,尽力是自然,却不必拼命。
乌桑点头应允:“我即刻启程。”
那人似乎看中他的心思,叫住了他:“见朱少爷可以,但我的事也等不得,最迟一个半月,越快越好。我许你的五千金没有定金,拿云藤花来换。”他交给他一方泛黄的布帕,上面绘着一株纤细羸弱的草叶,但从三瓣草叶中长出小指粗一支粉红的茎秆来,上面缀满了碧绿的碎花,翠玉一般。
“云藤花须得玄奇崖上的黑土才能活,活着才有效,至少要两株。”
乌桑一一答应,转身买了两匹骏马好在路上换乘,又往徐州城外那处院子跑了一趟,给朱离带了许多东西,自己只随身带些干粮即便上路。
徐州往北地,真是从本朝国土极南走到极北,路上来回也得月余,见着朱离也只能匆匆,但即便匆匆会面也好过不见。
分别日久,乌桑无处诉说相思,朱离是流放罚做苦役,他也无处诉说心疼,只在心里藏着埋着,这些时日煎熬够久,此刻有了会面希望,他恨不能身上长出一对翅膀,一刻不停地飞过去。
路上风霜雨雪都经过一遍,乌桑一路奔过去竟是一夜客栈也不曾住,他夜里也在马背上颠簸,只困极了在山野里盹上一个时辰便又上路,那两匹马及时换着驮人,这般日夜不息,赶到半路时夜跑死了。
乌桑身上所余银钱不多,尽数用来买马,剩下半吊钱只能用来买点干饼,携着再行上路。
转眼便是二月末三月,南方早是花红柳绿,北地却还草色遥看近却无,虽是正午,北风夹着雪渣子刮过来,还割地人脸疼。
这三匹马虽则已被劳累地骨瘦如柴,却还勉强支撑着,总算将乌桑送到了北地。
北地荒芜,迎面便是一圈荒冢,乌桑驻足看时,恰有人烧罢纸钱,见着他既不是被押解过来的人犯,又不是官差,这般形销骨立,潦倒困顿,胡子拉碴,还顶着一窝乱发,实在也不像是往来商贩的样子,不禁多看几眼,招呼一声:“逃难的?”
乌桑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找人。”
那人嗐了一声:“找什么人来这里找?这里都是流放过来的犯人挨不住死了的,北地的地面一年有大半年冻着的,挖坑埋起来费劲,大多都大火一烧,骨灰随手洒在这里,谁还能找的着谁!”
原来他以为乌桑是在这荒冢里找人!
乌桑算的杀人不眨眼,听了这话也心里发寒,但听这人诸事熟稔,忍着不适向他打听:“请问,去冬来的人在哪里?”
“去冬?别说去冬,前年冬上,大前年冬上来的人,只要活着的,总不出北地这地方!”他兀自絮叨了一句,又想到什么一般,打量了乌桑几眼,语气十分不善:“去冬来了几十个人,你找哪一个?”
乌桑被他绕的及其不耐烦,但四顾望不到别人,只得和这夹三缠四的人继续问道:“我打问一位从徐州来的,他……很年轻,长得……”
那人哼了一声打断他:“不认识!你要找人自己去找,不过还是劝你回去,这地方天高皇帝远,你要是胡走乱撞碰见了不该碰见的事,就算被人抹了脖子,也无处诉冤!”那人及其怨恨,只差往地上啐上一口,转身就走。
乌桑却一把扯住了那人胳膊:“我只问你,我找的人叫朱离朱存之,他在哪里?”他压着嗓子,声音沙哑阴沉,那人被他扯着,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神更是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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