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院子里的人家也搬得七七八八了,如今也算清静,他们把房子简单装修粉刷了一下,给严勇做了新房。新娘不是本地人,是严勇在农科院认识的新同事,家是山西的。
女方也比较厚道大气,二话不说就住进了严勇父母准备的旧房子。本来严家还有一套房子在宣武,是严勇爷爷奶奶留下的,虽然面积不大,但占着好学区,一直出租,活钱儿不断。严大伯本着北京人的老理儿,觉得老公公和儿媳妇挤在一个屋檐下不合适,提出把那套出租的房子收回,老两口搬过去。等这里拆迁回置以后,直接就让小两口住新的。
可是新儿媳妇很上道,直接就说,“爸妈,不用,咱们一大家子住一起多热闹啊!”这话大概搁哪儿都会让婆婆们欢喜,于是严大妈马上就坡下驴,说严大伯,“回头那套房子的租金,就让小金(儿媳妇)拿着,贴补贴补他们。咱们也别出去住了,小金以后生孩子,她娘家又不在这儿,咱们还能帮衬帮衬他们。”于是严大伯也就不再提搬出去的话了。
苏错走进四合院的门,周围静悄悄的,早不复当年大人喊小孩叫的热闹场面,她绕过照壁,就听见一个悦耳柔和的声音问,“请问你找谁?”
梳着清水挂面头的年轻女子,扶着后腰,肚子微微挺起来,手里拎着一个袋子,正满脸微笑地打量苏错。长相中规中矩,不能算是漂亮,鼻子两边还有淡淡的雀斑,但是看上去温柔可人,苏错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门帘响了一声,严大妈出现在门口。
“错儿!”严大妈惊喜地叫,“哟,老严,你看谁来了?”还是那么慈祥热情。苏错不禁一阵恍惚,如果严大妈不是影后级别,那么,她应该还是真心喜欢自己的吧?
严大妈接过她手里拎的西瓜,一连声招呼她进屋坐,“这是从前咱们院里的孩子,小苏。”她转头给儿媳妇做介绍,“这是严勇的新媳妇,小金。”
苏错感觉眼睛有点热,她开口叫嫂子。小金含笑点点头,把手里的东西拿到厨房去。
“你这孩子,”严大妈带点嗔怪地说,眼睛里似乎还含着点泪,“一声不响跑那么远……吃苦了吧?”她伸手撩了一下苏错前额的头发,就像她小时候,因为父母吵架没有饭吃,严勇拉她来家,每次严大妈都会这样轻抚一下她的额头。
苏错从心底苦笑,一点没错,严大妈的确是真心喜欢她,前提是,如果她不做自己儿媳妇的话。
“我还好!”她努力把眼泪咽下去,“上学负担也不很重,还有时间到处玩玩。”
严大妈明显是想说什么,但是看见走进来的儿媳妇,欲言又止,“你这孩子从小就有口福,今天小金说想吃饺子,面我都醒好了。”
苏错本来想问,严勇呢?但是既然严大妈没有要说的意思,她也就很自觉地闭嘴不问。接着,严大伯也进屋了,也是一番很热情的问候,顺便问问她法国好不好,吃得习惯不习惯,甚至还问了她父母好不好。严大伯不由唏嘘地想起当年一起在工厂下棋喝酒的往事,感慨岁月不饶人。严大妈嗔怪老头子,“又胡说,孩子好容易来一趟,不捡些高兴事儿说说,老提你们当年那些个有什么意思。”
饭桌上,大家的话题基本上是围绕着小金肚子里马上要出生的孩子。苏错很识趣地问问预产期是几时,去哪个医院检查,嫂子感觉舒服不舒服等等。谁都没用提严勇,似乎大家都有这个默契。苏错突然觉得没意思起来,其实人家也未必拿自己当贼防,可是怎么就透着一股子心虚劲儿。于是吃完饭,她便站起来告辞。
就在这时候,严勇回来了,还是那个劲儿,站在院子里就喊,“妈,家来人了?”话音未落,人就进了堂屋。
“苏……错……”严勇当时就一个愣怔。
当年苏错的不告而别,对他的打击还是很大的。因为面临读书或者就业的选择,严勇那时候整个人都处在一个非常混沌不知所以的状态。他知道自己会和苏错结婚,那么在结婚之前,至少要有一个能养家的方案意向吧。但是这些事情他也不想让苏错烦恼,所以选择了闭口不提,女友的工作似乎也挺琐碎烦人的,没必要让她更烦心。
可是有一天,突然有一天,他就联系不到她了,打手机,已经停机,去公司,已经辞职,再找到家里,被苏错母亲用很难听的话骂了出来。后来不甘心去苏错父亲任职的出版社去找,苏错父亲才吞吞吐吐告诉他,苏错出国留学去了。
出国留学这么大的事情,不和男朋友商量一下,自己说走就走,严勇怎么也想不通,而且为什么之前,一点动向都看不出来,严勇使劲想,在苏错准备留学期间他们两个都干吗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段时间他变得很暴躁很颓废,连老板交代的任务也不能好好完成,在家里也不能和父母好好说话,几句话说不到位,马上就吼起来,吼得母亲都红了好多次眼圈了。
后来,严家父母正经和儿子谈了一次话。严大妈说,“小勇,你这傻孩子,难道你真的一点都没看出来?苏家并不中意你!”
严勇:“……”
“就苏错那个娘,有几次人前人后挤兑你,难道你都没听到?你爸是个工人,老实一辈子,咱家也没什么家底,就在这大杂院里等拆迁。可是人老苏家,再不济,苏错的爸也是个大学生,换了单位的知识分子,咱们这一圈里,他可是第一个分上住楼房的。听说现在他们单位又分了一套福利房。”严大妈说到这里,眼圈又红了。
“你喜欢小苏,这妈心里都清楚。可是人家未必看得上你!小苏之所以不声不响地出国留学,那就是不想把面子撕破了,做得太难看!小勇,你得知道咱们家斤两,别再惦记小苏了!”
其实苏错的母亲对严勇并没有不满意。她是父母的老闺女,出身根正苗红的工人阶级,上面有一兄一姐,都比她年龄大许多。作为老来女,从小就被宠得飞扬跋扈。嫁给苏错的父亲之后,上无公婆约束,下无兄弟姐妹掣肘,所以一直活得横冲直撞。对于苏错找严勇这么样的对象,她其实并无异议,只不过经常甩出一些作为女方母亲拿乔作势的傲娇罢了。即使是总鄙薄严家的家底薄,房子又老又不值钱,她也一直以为苏错会“便宜他们老严家”,所以最后才会那么恨他们,在她眼里,苏错纯属被严勇耽误了青春。
小金是一个组的实验员,只是个大专生,其貌不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严勇就和她越来越熟悉了,大概和老板分配的那些任务有关吧。有一次组里聚会,突然有人问严勇什么时候和苏错结婚,严勇没吭声,只是一杯接一杯地死灌自己,最后吐了,倒在了酒桌上了。醒来的时候,正在医院的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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